六、“救命如救火”

相傳，有一天，天剛蒙蒙亮，華佗因頭天夜里很晚才睡，正熟睡未醒。突然，砰砰的敲門聲，把華佗家人震醒了。學生樊阿跑到門口一看，只見兩個人抬著一個病人，后面還跟著一位中年婦女。

病人是男的，約四十來歲，兩手捂著肚子，額上汗珠兒直冒，嘴里哎喲哎喲地呻吟不停，痛得直在擔架上打滾。樊阿趕緊跑進來告訴華佗說：“先生，來了急癥病人，得馬上搶救。”

生命至上。華佗二話沒說，立即披衣起床，親自出去，叫把患者抬進屋來。安頓好之后，他馬上進行檢查。華佗通過望色、切脈、按腹部，診斷病人得了腸癰病（急性闌尾炎）。他吩咐弟子說：“快拿針來，先給扎兩針試試看。”說著，他又取出幾丸藥，讓患者用白開水送服。扎針服藥后，患者稍稍安靜了片刻。過了一會兒，患者疼得更厲害了，呻吟得也更厲害了。

那個中年婦女央求說：“華大夫，您行行好吧，我家就靠孩子他爹這個勞動力啊！”華佗安慰說：“甭著慌，有辦法的，萬一不行就開刀。”

患者的家屬聽說要開刀，有些恐懼，又求情說：

“開刀多可怕呀。華大夫，您還是另外想個辦法吧！”

華佗解釋說：“這個病，扎針服藥都不頂用。如果不開刀，病情勢必惡化，那就十分危險了。你不要怕，這樣的手術我們已經做過不少了，效果都很好呢。”病人家屬這才勉強同意開刀，但驚恐疑慮的情緒并未完全消除。華佗讓弟子們將麻沸散及手術刀具取來，先讓患者用酒吞服麻沸散。病人開始還在呼叫呻吟，頃刻之間就安靜地躺著不動了，逐漸失去知覺，就好像醉死了一般。

華佗讓學生樊阿和吳普做助手，隨即動手開刀。剖開腹部一看，里邊全是膿血，腥臭沖鼻，原來闌尾已經潰爛，難怪患者那么疼痛。

華佗首先將膿血和污穢清除掉，再把闌尾割去，又用藥水把患部洗滌干凈，縫合起來，敷上一種特效藥膏。四五天之后，創口逐漸愈合。過了一個月左右，病人恢復了健康。

后來，患者和家屬專程前來拜訪，向華大夫表示感激。

為了治病，華佗累得日漸消瘦，妻子為此對他的健康有些擔心。

有一天，華佗行醫歸來已是很晚，十分勞累，疲憊不堪，晚飯沒吃就上床睡了，華佗的妻子云卿對他徒弟吳普說：“你師傅太累了，今晚就讓他安靜地睡一晚吧，如果今晚有人來敲門求醫，就說他不在家。”

“是啊，師傅是該好好地休息一晚啦。”吳普回答。

果然，深夜時有人來找華佗看病，吳普回答說華佗不在家，明天早晨再來吧。

敲門的人一聽華佗不在家，便在門外大哭起來：“今夜請不來華神醫，我丈夫就沒有救了啊。”

華佗被哭聲驚醒，聽說有病人，馬上爬起來，妻子云卿連忙拉住他說：“你太累了，趕緊歇歇吧，瞧病還有明天呢。”

“胡說！”華佗邊穿衣服邊說，“事有緩急，病有輕重，看病就是救命，救命如救火，慢一步就要耽誤人家的性命啊！快打開門讓病人進來。”

開了門，病人被抬了進來，病人的妻子見到華佗，跪在地上就叩頭。

華佗連忙拉起她，走上前去看病人，經過診斷，此人得的是腸疾，腸已經潰爛，必須開刀，剖肚截腸。

事不宜遲，華佗師徒不多時就做好了術前的準備工作，在自家臥室里做起手術來。

手術后，華佗對吳普說：“這病如果再遲上一頓飯的工夫，就沒救了，這是多么危險啊，你為什么要說假話呢？”

“師傅，我……”

吳普一時語塞，低著頭對華佗說：“我是怕你太累了，身體頂不住。我……我今后不會再說謊話。”

華佗嚴肅地對吳普說：“醫生對病人說謊，是要害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