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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線索難尋,信任堪憂

追捕行動已經(jīng)展開,但獵人卻變成了獵物。

吳云和文瑤小心翼翼地追蹤著每一條線索,然而這些線索非但沒有帶來突破,反而讓他們走進了死胡同,這是兇手在這場錯綜復(fù)雜的游戲中精心設(shè)計的絕境。

這座城市,曾經(jīng)是一幅充滿生機的畫卷,如今卻讓人感覺像一個幽閉的牢籠,鋼鐵和玻璃映照出他們與日俱增的挫敗感。

空氣中彌漫著即將下雨的氣息,如同沉重的壓力壓在吳云的肩頭。

兇手的反監(jiān)控手段……高明得令人不安。

那是一種令人膽寒的嫻熟技巧,暗示著兇手有著如碎玻璃般鋒利且危險的頭腦。

吳云感到一陣不安,這種感覺自他接手第一個案子以來就未曾有過。

這次不同了。

這次,他覺得這一切是針對他個人的。

文瑤向來沉著冷靜,此時她微微咬緊牙關(guān),這是她內(nèi)心焦慮的唯一外在表現(xiàn),就像一場風(fēng)暴在她內(nèi)心醞釀。

她那雙通常敏銳、有洞察力的眼睛,平時透著資深病理學(xué)家的冷靜超脫,如今卻閃爍著一絲疑慮,這是他們屢屢碰壁的困擾回聲。

他們之間的沉默不斷蔓延,只有文瑤的筆有節(jié)奏地敲擊筆記本的聲音打破這壓抑的寂靜,如同斷斷續(xù)續(xù)的鼓點。

會議室里彌漫著懷疑的氣氛,沉重得像一塊裹尸布。

吳云和文瑤站在聚集的警官們面前,徒勞無功的調(diào)查壓力壓得他們喘不過氣來。

頭頂?shù)臒晒鉄粑宋俗黜?,無情地照著桌子周圍的臉龐。

李強雙臂交叉,嘴角掛著得意的冷笑,覺得機會來了。

他發(fā)起攻擊,話語中滿是掩飾不住的輕蔑。

“這么說,我們的‘奇跡創(chuàng)造者’遇到阻礙了,是嗎?看來那些‘線索’終究不過是幸運的猜測罷了?!彼穆曇舫錆M了諷刺,每一個字都像毒刺一樣刺向吳云。

“你那厲害的‘回溯洞察力’……也許全是些障眼法,嗯?”

李強的指責(zé)懸在空氣中,像城市外暴風(fēng)雨來臨前的潮濕空氣一樣濃稠而令人窒息。

陳局長臉上滿是憂慮,在椅子上不安地挪動著。

他的目光,曾經(jīng)帶著謹慎的樂觀,如今卻閃爍著懷疑的光芒。

他對吳云的信任,脆弱得像薄冰,在李強無情的攻擊下開始破裂。

吳云感到一股怒火涌上心頭,熾熱而強烈。

他想反擊,為自己辯護,對抗這些陰險的指責(zé)。

但他知道這是徒勞的。

爭論無法說服李強,這個被嫉妒蒙蔽雙眼、內(nèi)心充滿怨恨的人。

要讓他閉嘴,證明自己的價值,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缺失的那一環(huán),那條難以捉摸的線索,它將打破沉默的壁壘,引領(lǐng)他們找到兇手。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保持冷靜。

“我們只是遇到了一點挫折,僅此而已。這并不能否定我們到目前為止收集到的證據(jù)。”他的聲音很平穩(wěn),沒有流露出內(nèi)心的波瀾。

文瑤輕輕地把手放在他的胳膊上,默默地表示支持。

她對他堅定不移的信任,就像黑暗中閃耀的燈塔,增強了他的決心。

他與她目光交匯,兩人心照不宣。

他們要一起面對這一切。

“我要回到犯罪現(xiàn)場,”吳云堅定地宣布,“我能感覺到,我們遺漏了什么?!?

“我和你一起去,”文瑤堅定地說。

李強的下巴肌肉抽搐了一下,他的眼睛瞇了起來,充滿了懷疑。

就在吳云和文瑤轉(zhuǎn)身要離開時,陳局長的聲音叫住了他們。

“小心點,”他低聲而嚴肅地說,“還有……盡量別在外面呆太晚?!彼脑捓镉幸粋€不言而喻的警告,讓人不寒而栗,提醒著他們陰影中潛藏的危險。

外面,城市仿佛屏住了呼吸,等待著暴風(fēng)雨的降臨。

路燈投下長長的、扭曲的影子,把熟悉的街道變成了一個陰森的迷宮。

吳云凝視著城市閃爍的燈光,盡管酷熱難耐,他還是突然感到一陣寒意。

有些事情……不對勁。

“文瑤,”他輕聲說道,幾乎是耳語,“你……你聽到那個聲音了嗎?”

文瑤歪著頭,專注地聽著?!奥牭绞裁??”

“一種……咔嗒聲。就像相機快門的聲音?!毙∠锢飶浡┝Φ年庼?,令人毛骨悚然,它無情地提醒著人們,就在這骯臟的角落里,一條鮮活的生命被殘忍地扼殺了。

就連城市里慣有的聲音——遠處警笛的哀號、車輛的隆隆聲——似乎都被犯罪現(xiàn)場那令人窒息的寂靜所吞噬,變得微弱了。

仿佛連墻壁都在屏住呼吸,守護著它們的秘密。

吳云閉上眼睛,讓他那熟悉的能力嗡嗡作響,一種刺痛感從他的后腦勺蔓延到指尖。

他集中精力,回溯過去,拓展他回溯視野的界限……

但過去仍然頑固地隱藏著。

碎片在他眼前閃爍——扭曲的形狀、轉(zhuǎn)瞬即逝的陰影,像萬花筒般雜亂無章的圖像。

他之前所體驗到的清晰感,那種鮮明、生動的回憶,已經(jīng)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令人沮喪的模糊。

時間,這個記憶的無情敵人,已經(jīng)侵蝕了現(xiàn)場,而最初到達現(xiàn)場的警察那笨拙的靴子更是雪上加霜。

過去那精致的織錦被踐踏得支離破碎,只留下了殘缺的線頭。

他忍不住發(fā)出一聲沮喪的嘆息。

這就像試圖用缺失了一半的拼圖碎片來拼湊一幅完整的畫面,那畫面固執(zhí)地拒絕呈現(xiàn)出來。

“這……沒用的?!彼哉Z,聲音因失望而緊繃。

失敗的金屬味彌漫在他的舌尖,這是一種他許久未曾品嘗過的苦澀滋味。

一股絕望的浪潮向他襲來,仿佛要將他淹沒在冰冷的深淵之中。

溫瑤在他思緒的漩渦中,就像一個平靜的錨。

她把手放在他的手臂上。

她的觸摸輕柔而堅定,一股溫暖的電流穿過他的身體,這是一個微妙的提醒,讓他知道自己并不孤單。

“別放棄,吳云?!彼p聲說道,她的聲音就像一帖舒緩的膏藥,撫慰著他疲憊的神經(jīng)。

“我們早就知道這不會容易。兇手很謹慎,故意銷毀了他的痕跡。我們只需要……更加謹慎。”她的話語中透著堅定,在他心中點燃了一絲希望的火花。

他睜開眼睛,迎上她的目光。

她平時總是那么沉著冷靜,但此刻卻流露出一種罕見的脆弱,一種對他們?nèi)蝿?wù)艱巨性的共同理解。

“你說得對。”他說,從她對自己堅定不移的信任中汲取力量。

“我們看待問題的方式錯了。我們一直關(guān)注的是‘發(fā)生了什么’,而不是‘為什么會發(fā)生’。”

他在小巷里來回踱步,思緒飛轉(zhuǎn),腦海中不斷回放著他好不容易捕捉到的那些破碎畫面。

一道金屬的閃光……一個被丟棄的煙頭……墻上一道微弱得幾乎難以察覺的擦痕……這些單獨來看毫無意義,但也許……也許它們隱藏著某種重要的線索。

他突然停了下來,一個念頭閃過他的腦海。

“受害者?!彼D(zhuǎn)身對溫瑤說。

“我們需要更深入地了解他的生活。他的日常習(xí)慣、他的人際關(guān)系、他的……秘密。”

溫瑤點了點頭,眼中閃爍著重新聚焦的光芒。

“答案不在這里,不在于‘如何作案’。”她表示贊同。

“而在于‘兇手是誰’和‘作案動機是什么’?!本驮谒麄兗磳⑷〉猛黄疲粭l新的線索在他們面前展開時,沉重的腳步聲打破了這脆弱的寂靜。

李強從陰影中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種冷酷的滿足。

兩名穿制服的警察站在他兩側(cè),表情難以捉摸。

“吳云,”他說,聲音中沒有一絲禮貌,“陳局長要見你?,F(xiàn)在就去?!?

吳云感到一股怒火立刻涌上心頭。

這肯定是李強搞的鬼,他明目張膽地試圖破壞他們的調(diào)查,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而犧牲正義。

他剛要開口抗議,李強卻打斷了他。

“別想爭辯。”他冷笑道,眼中閃爍著惡意的喜悅。

“你得跟我們走。不管你愿不愿意?!彼蚰莾擅焓疽?,他們走上前來,手懸在槍套附近。

意思很明顯:反抗是徒勞的。

吳云知道自己被困住了。

他看了溫瑤一眼,眼中的沮喪顯而易見。

他們剛剛找到的那一絲脆弱的線索,那一點希望的火花,還沒來得及點燃就要熄滅了。

他握緊拳頭,指甲深深陷入掌心。

他必須想辦法擺脫這個困境,繼續(xù)調(diào)查,但此刻,他卻無能為力。

“好吧?!眳窃埔е勒f,沒人注意到他的情緒。

“好吧。去見那位寶貝陳局長?!?

他看了一眼小巷的角落,沒人注意到他的目光。他從李強身邊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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