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癸想著,玉如意上三色水光齊齊綻放,虛空之上明月升起,絲絲清亮的霧靄簌簌落下,化作了層層薄紗般的云光。
陰寒至極的水光蔓延之間,虛空瞬間凝滯,白冥四周五尊真器光芒大亮,氣機聯合之下才抗住了四周不斷侵蝕的陰極寒潮。
云霧水光之下,一滴滴幽暗的水光從敖癸掌心的玉如意中飄出,沉重,浩瀚,好似承載著無邊的大地幽冥。
一滴真水滑落,虛空為之扭曲,白冥頭頂上方卷開的元魔圖劇烈震動,這一滴真水好似一座太古神山砸落,哪怕元魔圖是一尊真器,這一刻也被砸的魔氣濺射,靈光破碎。
大海之上,無數的水汽匯聚,清澈至極的水從敖癸的身前浮現,包容萬物,化生原始,水光一卷,白冥轟出的所有神通全都被這一道水光輕易泯滅。
“太陰真水,一元重水,天一真水,難怪這個敖癸有信心對付白冥。”
喪神刀中,高陽看著敖癸施展出來的三大真水,面露驚嘆之色。
先天真水,也稱之為母河真水,是洪荒大天地一切水元之力的根源,諸多先天真水中,有著七大頂級真水,號稱萬水至尊,萬物源泉。
天一真水,太陰真水,一元重水,黃泉真水,血河真水,生命源泉,宙光真水。
敖癸如今施展出來的正是這七大頂級先天真水中的太陰真水,一元重水和天一真水。
太陰真水乃是水之陰極,冰冷至極,有著凍結時空,冰封宇宙的威能。
一元重水承載水之浩瀚,一滴真水便能化作一座汪洋,一滴真水便足以將虛空擊碎,將山河碾平。
天一真水更是萬水之根源,至純至凈,能夠衍生除其他六大頂級先天真水之外的一切先天真水,最為珍貴。
先天真水承載天地大道根源,如果能夠完全參透一道先天真水中孕育的大道精義,甚至有著成就大羅道君的可能。
尋常修士別說是掌握一道先天真水,怕是連觸及到先天真水的氣息便會被同化成一點水光。
敖癸能夠掌握三大頂級先天真水,足以說明敖癸在水元一道上已經達到了極致,怕是已經觸及到了大羅道君境界的些許奧妙了。
白冥面對展露出三道先天真水的敖癸,也是無可奈何,白冥自身的魔道根基還有著殘缺,自身底蘊沒有被完全發揮出來。
因此只靠魔道面的力量,白冥自己也知道他是斗不過敖癸的。
白冥體內還有著真龍面的力量,這是白冥精修無數年的強大本源,但是白冥一旦在這戰場上暴露出自己真龍面的氣息,那么之后神罹必然會出手。
作為一尊大羅道君,還是魔道中除去羅睺之外最強的大羅道君,神罹可不會給赤魃魔君什么面子,神罹一旦出手,哪怕白冥到時候已經晉升大羅道君,怕也不是神罹的對手。
清冷的云霧蔓延,血神斧,五濁鑒,天魔鐘,黑天旗這四尊至寶被覆蓋了厚厚的冰晶,威能被封鎮了大半。
元魔圖上一滴滴幽暗的一元重水跳躍,看似輕靈可笑,但是這其中所蘊含的恐怖力量讓元魔圖不斷下墜,白冥已經感知到了,自己這尊真器已經受創了。
看著步步緊逼的敖癸,白冥眉頭一皺,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面對不可戰勝的強敵,白冥從來不會選擇死戰,他是魔頭,是只重視自身的魔道修士,什么顏面尊嚴,他不在乎。
敖癸看著選擇退走的白冥,眼中閃過一抹冷光,周身氣機涌動,三大先天真水齊齊爆發,向著白冥淹沒而去。
元魔圖在瞬間覆蓋萬里虛空,白冥一聲厲喝,元魔圖中無數的天魔蜂擁而出,以自身性命為代價,將三道先天真水阻擋在半空中。
無數的天魔厲嘯自爆,化作密密麻麻的光焰將三道先天真水暫時沖散,白冥趁此機會,一步跨出,消失在了敖癸面前。
“方圓百萬里已經被我的神念封鎖,你進入虛空蛇道很容易,想要出去可就沒那么容易了。”
敖癸冷漠的看著眼前的虛空,磅礴的神念化作洪流在虛空卷動,時空秩序被敖癸的神念破壞扭曲。
剛剛進入虛空蛇道的白冥神色驟變,看著四周崩開的時空裂隙,元魔圖化作黑袍披在了身上,隔絕了身外咆哮而過的時空亂流。
眼神冷厲,白冥沒有想到敖癸的神念強大到了這種地步,憑借神念的力量扭曲時空,錯亂虛空蛇道的內部構造,這樣的力量白冥還是第一次在同級別的修士身上見識到。
喪神刀光芒綻放,從白冥掌心中飛出,化作了高陽,白骨舍利在眉心轉動,真器級別的磅礴魔氣垂落,將高陽護在中央。
“時空亂流足以擊殺先天太乙境界的大能,這下可有些難辦了,師尊。”
高陽出現在白冥面前,看著一臉冷厲的白冥,面色平靜的說道。
白冥看著高陽,眼神冷漠:“不要再用婁戈的皮囊了,我看著生厭。”
眼中閃過一抹驚訝,高陽看著白冥,開口道:“想不到你早就看出來了,是什么時候?”
“從你踏上尸魔峰的那一刻。”
白冥看著高陽,眼神始終冷漠:“你身上的氣息太獨特了,我看到你的瞬間便已經知道了你不是婁戈,他沒有你這樣的機緣,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時間內煉化蒼龍之尸。”
“如果你真的是我的徒弟就好了,有你這樣的衣缽傳人,說不得我晉升大羅道君的成功率又能夠增加三分。”
白冥面上露出一抹笑容,看著高陽:“雖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是你的心性我是很欣賞的。”
“敢自己一個人加入尸山魔宮,敢進入魔淵,敢直面五位大羅道君,即便是我也不得不對你說一聲佩服,你這樣的心性太適合魔道了,你天生就應該是一個魔頭。”
高陽看著面帶笑容的白冥,想要看清楚這句話是不是白冥的真心話,目光對視,白冥眼眸一片深沉,高陽陷入了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