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太子之死
- 從一條魚開始無限轉生
- 糖床上
- 2056字
- 2025-05-13 09:45:08
太子的馬隊風馳電掣般闖入宮門,卻在望見那抹明黃龍袍的瞬間,齊刷刷勒住韁繩。馬蹄在地面上擦出刺耳的聲響。太子翻身下馬,膝蓋重重磕在冰涼的石階上,冷汗順著下頜線滴落在補服上:
“兒臣...不知父皇龍體康復,未能及時前來請安...”
大乾皇帝掃視著跪在階下的眾人,喉間發出一陣低啞的咳嗽:
“太子,你可知罪?”
短短幾個字,卻如重錘般砸在每個人心頭。宮墻四周的暗衛們屏息凝神,手按刀柄,生怕下一秒便會爆發流血沖突。
太子的額頭幾乎貼到地面,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顫抖:
“兒臣...愿聽父皇訓示。”
“傳朕旨意...”大乾皇帝的聲音突然拔高,
“即日起,太子禁足東宮,朝中諸事...暫由五皇子劉博監國!”
這句話如驚雷般在皇宮上空炸響。五皇子身后的群臣紛紛伏地叩首,高呼
“陛下圣明”,聲音震天動地。
而太子的臉色瞬間變得比死人還慘白,他死死咬住下唇,指甲深深掐進掌心,卻不敢發出半點辯駁,他最后朝著劉博站著的地方深深看了一眼。
......
很快半個月的時間過去了,從劉博進宮面圣過去,被任命為監國之后,大乾的局勢又變得平穩起來,首先便是大乾皇帝除掉了原本太子的勢力,給劉博讓路。其次便是太子被軟禁在東宮之中,明眼人都能夠看出來,不久之后,他的太子之位可能也保不住了。
外面的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雨絲如銀針般斜斜劃過宮檐。大乾皇帝此時正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劉博正在一旁服侍他。
“父皇。”
劉博從一旁的太監手上接過來一碗藥膳,放在了大乾皇帝的面前。不過大乾皇帝并沒有捉急食用,而是對著劉博說道:
“小五啊。”皇帝枯瘦的手指虛點,聲音輕得像風中殘燭,“這碗藥膳,還是你來用吧。”他渾濁的眼底泛起一絲微光,“里頭摻著皇室秘藏的‘血髓丹’,最是滋補血脈。”
一旁的劉博面色大變:
“父皇春秋正盛,定能...”
話音未落便被劇烈咳嗽打斷。皇帝擺了擺手,龍袍滑落半寸,露出頸間蔓延的黑色鱗片。
“別哄朕了。當年太祖開國時,曾留下秘辛--每代帝王臨終前,繼位者都要服用這血髓丹,來提高自身的修為。”
“喝吧。”皇帝喉間發出沙啞的催促。
劉博一咬牙,將滾燙的藥膳一飲而盡。藥汁入喉的瞬間,他只覺丹田處騰起一團烈火,周身血脈如同被點燃的引線,瘋狂燃燒起來。額間傳來刺痛,一片黑色鱗片破土而出,過了一會之后又重新沒入額頭之下。
大乾皇帝看著劉博吃下了藥膳,臉上露出欣慰的表情。
“好啊,好啊。”
“突破了...”劉博感受著經脈中澎湃的真氣,難以置信地望向龍榻。皇帝卻已闔上雙眼,枯槁的面容浮現出滿足的笑意:
“明日此時...再來。”他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后消散在雨聲里。
劉博恭恭敬敬退出寢宮,衣袍上還殘留著父皇寢殿里濃郁的藥香。一路快馬加鞭趕回博王府,他剛跨進門檻,貼身侍衛便神色驚惶地湊上前來:
“殿下,東宮傳來急訊!”
“何事如此慌張?”東宮之中人現在基本上全是劉博安排過去的人,生怕太子還能夠再掀起什么波浪出來。
“太子...太子殿下自盡了!”侍衛壓低聲音,“今早掃灑的小太監發現,他吊在東宮后苑的歪脖子槐樹上,早已沒了氣息。”
劉博想起前日朝堂上,太子為求父皇寬恕,額頭磕得青紫,聲音里滿是乞憐。那樣貪生怕死的人,怎會突然尋短見?難道是父皇出手殺死了太子在為他鋪路?
劉博讓侍衛先推下去休息,看向了在大廳之中的陳有道,現在的陳有道基本上就住在了博王府之中,生怕會有太子殘黨會過來報仇。
“白先生與郡主的婚禮,看來得往后推遲了。”劉博嘴上在和陳有道說著婚禮的事情,實際上思緒早已飄遠。太子之死絕非小事,葬禮規格、身后追封、舊部處置,樁樁件件都需他這個監國者定奪。稍有不慎,便可能引發朝局動蕩。
陳有道眉峰微蹙,說道:
“婚禮倒是小事,只是這太子自盡,后面難道沒有推手嗎?”
陳有道對于婚禮可能會被推遲并不感到憤怒,而是對太子突然自盡身亡感到疑惑,陳有道也算是和太子有過一面之緣,太子那么貪生怕死的人怎么可能會自盡身亡呢?
不過陳有道也沒有過去探究真相的想法,畢竟太子與他并沒有什么關系,若是真要算的話,兩人之間還算是敵對關系。
劉博罷了罷手手,說道:
“無論太子自盡是被迫,還是主動,對于我們而言都能算是一個好消息。”
劉博將這件事情暫時放在腦后,他現在還要先處理一下大乾堆積起來的政事。陳有道也沒有想著多問,這半個月的時間,他是看著劉博幾乎沒日沒夜地撲在了處理國家政事上。
......
半個月轉瞬即逝。這期間,劉博幾乎不眠不休。白天要在朝堂上處理堆積如山的政務,大到邊疆軍情,小到州縣賦稅,每一件都需他親自過問;夜晚又要為太子的葬禮殫精竭慮。禮部呈上來的儀程改了又改,從棺槨材質到謚號擬定,從出殯路線到隨葬器物,他都要逐一審閱。
東宮后苑那棵歪脖子槐樹被連夜砍掉,樹干鋸成的木板鋪在了靈堂地面。劉博站在靈柩前,望著太子遺容,恍惚間竟想起兒時一同讀書的場景。可如今,兄弟鬩墻的戲碼早已落幕,只留下他獨自面對這復雜的局面。
“殿下,明日便是出殯之日。”禮部尚書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是否按原定路線經過朱雀大街?”
劉博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沉聲道:
“照舊。”
太子到底還是體面的下葬,沒有草草地處理。出殯當日,皇城籠罩在鉛云之下。三百六十名金甲侍衛身披素縞,抬著金絲楠木棺槨緩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