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信任
- 覺醒炮火預警,開始帝國征服!
- 長生小夢
- 2438字
- 2025-05-16 22:14:48
南岸,第一重炮營陣地。
普爾謝魯愁眉苦臉地看著桌子上已經涼掉的半杯咖啡,心中的憂慮始終強迫著他設想最糟糕的結局。
但很快,他就不用為那個瘋子再傷任何一個腦細胞了。
“營長,灘頭陣地.......”
普爾謝魯的親衛顫顫巍巍地從門外走了進來,身后傳來連綿不絕的炮聲,已經闡述了他接下來要說的話語。
他的雙眸神情凝滯地望向營帳外那片天際。
漫天的炮彈劃出一道道完美的弧線,其密集程度就連普爾謝魯都望而生畏。
“就連305毫米重炮都用上了嗎.......”
看著安靜的咖啡在陣陣炮聲中泛起漣漪,普爾謝魯的神色已經木然了。
他知道,漢斯人的陣地只有漢斯人最了解,他們既然籌劃這么久才發起炮擊,比如是準備好了完全工作,即便是躲在防炮壕里也不一定能夠存活。
“結束了.....”
普爾謝魯邁著沉重地步子緩緩走出營帳,迎著將士們錯愕而又驚慌的眼神,他的表情極度復雜。
生氣,難過,哀嘆......
各種負面情緒壓迫著他的神經,即使再樂觀的人都不會覺得此刻的王道能夠幸免于難。
即便躲過炮擊又如何?漢斯的沖鋒很快就會到來,他們撐得住嗎?
此刻普爾謝魯在內心已經為王道宣判死亡了,他確實不用為王道傷腦細胞了,可是他必須要為自己謀劃接下來的出路。
“營長.....我們撤嗎?”
普爾謝魯站在營帳外,任由河面的風波撲打在臉上。
炮手們的問題像重錘敲在耳膜上,扣人心弦。
腦海里涌現出一個小時前和王道的談話。
巴黎開的咖啡館,王道的54團,以及戰爭的勝利。
這些種種,如今就像利刃扎在心里,很不是滋味啊。
如今,越來越清晰的炮響打碎了這些思緒,敵人的炮火已經延伸到河岸邊了。
“營長,再不撤,等會陣地失守,漢斯人的火炮就要對準我們了!”
“撤吧!”
“沒有希望了!”
.......
普爾謝魯的軍靴碾過一枚彈片,尖銳的金屬摩擦聲刺破嘈雜的勸撤聲。
河面的風卷著硝煙鉆進領口,他卻忽然想起一個小時前王道有些俏皮地蹲在指揮室的椅子上說得起勁。
那家伙用咖啡勺敲著杯沿對他說道:“你知道為什么咖啡要趁熱喝嗎?因為涼了會十分苦,但要是加點料……”
說完,那家伙突然把半塊方糖丟進自己的杯子:“說不定能甜出奇跡。”
他突然意識到了什么,轉身跑回了指揮室。
此刻,杯底的方糖早已融化,只剩下一圈褐色的痕跡。
感受到王道給予他的自信和安慰,普爾謝魯凝重的表情終于有所松弛。
他寧愿相信那個瘋子真的在防炮洞里藏了魔法,也不愿承認這個他看中的摯友會這么簡單地死掉。
想到這,普爾謝魯猛地沖到炮兵陣地的最前方。
掏出望遠鏡仔細觀察著愈漸稀疏的炮擊,在硝煙慢慢淡去的陣地上隱隱約約出現了一個又一個54團的士兵,他們宛如雨后春筍般從焦土中迸發生命。
普爾謝魯的絕望頓時煙消云散,他以不容置疑的口吻叫停了宣揚撤退的士兵,緊接著下達了最終指令。
“準備炮擊!目標灘頭陣地北面野地!”
“所有人檢查武器!沒有我的命令不要冒頭!準備迎接漢斯攻擊!”
似乎是對他的回應,此刻河對岸的王道正從一片焦土中慢慢爬了出來,他以堅毅決絕的語氣開始調動部隊,眼眸滿是頑強和憤怒。
漢斯的炮火密集的可怕,即使有炮火預警剛剛都差點要了他的命,四濺的彈片在他的面龐上劃出了好幾道傷口,其中有一道竟然擦傷了脖頸的皮。
但這僅僅是劫后余生后的一絲絲僥幸。
正在讓他情緒失控的是看到了不少弟兄還是沒有逃過被炮火炸死的命運。
其中竟然有他最厲害的炮兵雷斯。
當時他為了將四門迫擊炮都保護好,放棄了鉆入防炮壕的機會,而是找到了一處角落靜靜等待著炮火的到來。
雷斯和他隔著兩道塹壕,他看著炮擊時間馬上就要開始了,便停下了腳步,并沒有及時提醒他接下來躲避炮彈的走位。
因此,王道必須要讓漢斯人們血債血償,無論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這群弟兄,他都要結束這次戰爭!
“馬塞爾!你的機槍連分散開來,別進火力壕了!那里早就爛了!”
“記住,搭好機槍后別露頭,假裝已經陣亡了。”
王道高聲呼喊著自己神勇無敵的機槍連連長馬塞爾,后者也是牟足了勁端著機槍頭也不回地開始安排各處火力點位。
“沃頓!給你個命令,給我到時候狙XX的指揮官!”
此刻的沃頓雙眸也涌出淚花,他手下的好幾個尖刀排弟兄也犧牲了,正趕上怒火無處發泄的他接到王道的命令后,毅然決然地掏出G98準備戰斗。
硝煙一步步散去,陣地北側的野地里的灌木突然開始顫抖。
先是零星的鋼盔反光,像碎玻璃片撒在灰綠色的植被間;接著是軍靴碾壓枯枝的脆響,從山腳向坡頂蔓延。
王道趴在戰壕里,透過落滿炮灰的望遠鏡看見第一排德軍士兵貓著腰開始緩步推進,刺刀早已擦得锃光瓦亮,步槍背帶在胸前繃成直線。
“來了。”
他的喉結滾動,當第一縷陽光穿透灰蒙的陰云,出現在山頂時,野地盡頭突然爆發出海嘯般的吶喊,無數鋼盔組成的黑潮漫過緩坡。
步槍刺刀在陽光下連成慘白的浪線,最前方的士兵那麻木的神情像極了一群同樣被戰爭折磨的苦命之人。
但王道顯然不再有絲毫憐憫,多天的戰斗早已讓他從一位和平年代的退伍軍人漸漸淪落為了高速運轉的戰爭機器。
剛剛穿越的他或許還會感嘆戰爭帶給雙方的慘痛,但是現在,他的心中只有憤怒和復仇。
王道觀察著人數,前三層沖鋒隊列就有至少五百人,后續梯隊還在源源不斷從樹林里涌出。
他的手指在沙袋上瘋狂敲擊,他在計算著漢斯人沖鋒的步頻。
就在他準備下令全軍從戰壕中冒出給眼前這些漢斯人打一個措手不及時,南岸突然傳來沉悶的轟鳴。
不是漢斯的炮火,而是普爾謝魯的第一重炮營。
那些原本準備跑路的炮彈,此刻正拖著橘色尾焰掠過河面,精準砸在漢斯后續梯隊的集結地。
榴彈炮的落點精確卡在隊列中央,爆炸產生的氣浪掀飛整塊地面,幾名士兵像斷了線的木偶般被拋上高空,在墜落時砸進密集的人群,骨骼斷裂的脆響混著哭喊聲此起彼伏。
雖然普爾謝魯的炮火沒有漢斯人的密集,但是敵人此刻的防御手段卻是空氣。
幾乎是沒有任何征兆的,密密麻麻沖鋒的士兵直接被結結實實地挨上了幾輪炮火齊射。
沖天的血氣裹挾著濃煙直接升騰天際,原本還氣勢十足的沖鋒被瞬間打垮。
那些躲開炮火,奔走在最前列的士兵們絲毫沒有感覺慶幸,他們絕望而麻木地邁著步子向陣地沖去,迎接他們的是54團突然從戰壕中伸出來的無數根黑漆漆的槍口。
“開火!”
槍聲四起,遠在南岸的普爾謝魯登高望遠,整個灘頭戰場已經陷入血與火的煉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