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人群中鉆出來一個光頭
- 老嫗年芳八十,現役魔法少女
- 蛋形矮胖子
- 2400字
- 2025-03-14 09:46:37
“提問,惡魔所謂的催眠能達到什么地步?難道我奶奶打藍染?”常子玥問道。
佩羅羅搖頭,“至少協會目前還沒有發現過這么超模的惡魔。”
“所以對戰斗的影響不大?”
“那倒也不是。”
它抬爪子拍了一把獨角,只得到一聲電流的滋啦聲。
身子一頓,尷尬的放下爪子。
“舉個例子,協會不久前發現了一名惡魔,他會詛咒人不停下蛋。”
“……啊?”
常子玥眨眨眼睛,摸不到頭腦。
“而且是隨時隨地隨機下蛋。”佩羅羅補充道。
楊秀芬盤起一條腿抱住自己的腳,一邊用蒼蠅拍輕輕拍打著膝蓋,身體微微前傾。
甚至撈了一把袋子里的零嘴,眼中寫滿了對八卦的渴望。
她捅了捅佩羅羅的背,“快給奶奶說說,后來咋了?”
佩羅羅也前傾身體,爪子圈在嘴邊,壓低聲音。
“當時有一個倒霉大哥中了招,一天下來拉了一千顆蛋,當晚就拉進了醫院,后來更是一邊拉一邊竄,到最后無蛋可下,連闌尾炎都給拉出來了。”
“那大哥整整拉了一個月,最后跳下去的時候,那玩意都拖到地上了還在拉呢。”
“噫——”楊秀芬向后一仰,搖著頭嘬了幾聲,“這日子難過嘍,年紀輕輕的,咋就跟老太太似的。”
常子玥則狠狠打了個寒顫。
“這太奇怪了!為什么是這種設定啊!”
佩羅羅的聲音同樣縹緲,似乎同樣對這位惡魔的手段感到不忍直視。
“當時有三名魔法少女參與了對這個惡魔的圍剿,后來她們三個全都進了肛腸科。”
常子玥肅然起敬。
“這和我想象中的魔法少女不一樣。”
她小聲含糊道,到底是多有病的作品才會讓魔法少女一邊脫出一邊戰斗啊。
她擔憂的看向奶奶。
只見楊秀芬依然沉浸在八卦中,回味的咂咂嘴。
胸口的沙漏隨著她的搖頭晃腦一亮一滅,仿佛承受了過多的負荷般持續閃爍著光芒。
常子玥的內心幾番掙扎,鋼鐵的錘子在心口重重砸下。
她朝佩羅羅投以一個歉意的眼神。
“對不起,我果然還是不能讓奶奶成為魔法少女。”
佩羅羅一時僵硬了。
“可是沒有魔法少女的保護,以后再遇到惡魔就只能任人宰割了。”它試著勸說。
“報警不可以嗎?”
“目前還沒發現過哪種熱武器能對惡魔造成傷害。”
“不用消滅他們,只要能給惡魔造成麻煩就好了吧。”
常子玥平靜的說道:“現在看來那群惡魔也不想把事情鬧大,它們總不會為了區區一個人費勁巴拉的殺進警局吧。”
佩羅羅感覺到一支箭精準的插進了它的胸口。
確實,在幾十億龐大人口的面前,放跑一個人對于地獄惡魔委實算不得什么損失,大不了換個人禍害唄。
佩羅羅決定再努力一把。
“這幾年惡魔出沒的越來越頻繁了,也許以后會經常遇到類似的情況哦。”
“到那時候肯定有新的魔法少女上任了吧,更不需要麻煩奶奶了。”
“嘖。”
佩羅羅沒忍住咂了下嘴。
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小貓托著下巴鼓起腮幫子,湊到了楊秀芬身邊。
“奶奶,你要趕我走嗎奶奶,我已經無家可歸了。”
它淚眼汪汪的蹭了蹭楊秀芬的手心。
楊秀芬心軟的把小貓抱到懷里。
“誒呦,乖孩子別怕,他們不要你,奶奶要你。”
佩羅羅縮在楊秀芬懷中,埋頭一陣猛蹭,軟軟的喊了兩聲奶奶。
然后偷偷扭頭,對著常子玥抬起一邊的嘴角,小小的瞳仁里面寫滿了陰險。
“卑鄙!”常子玥大喊。
佩羅羅不為所動,甚至朝她吐了下舌頭。
它心安理得的在奶奶懷里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大尾巴歡快的甩來甩去。
常子玥咬牙切齒的瞪著它,“強買強賣是吧!想都別想!”
這時楊秀芬發了話。
“行了行了,你們倆也別吵了,吵得奶奶腦瓜仁都疼了。”
小孫女踢了一腳椅子,繃著張臉就回了自己的臥室,把門重重一關。
佩羅羅則哼的一聲把腦袋一扭,并且大喊:“反正我已經和奶奶簽約了!我一定會讓奶奶成為最強大的魔法少女!”
“行了,你別說了。”
奶奶板著臉呵斥一聲,緊跟著走到常子玥的門前喊道:“玥玥!你不吃飯啦!”
屋子里安靜了幾秒,隨后傳來一聲:“不吃了!”
楊秀芬搖搖頭,小孫女耍脾氣也不只一次兩次,她倒是知道怎么應付。
“奶奶把菜給你放冰箱!晚上餓了自己熱熱再吃啊!”
她還要再說點什么,但是突然安靜下來的室內襯托出外界嘈雜的八卦聲。
她越過窗戶向外看。
地平線上的黃邊已經融化,靠著墻根的空地上,滿地還未來得及收拾的玻璃渣在落日時分反射著藍光,安靜等待一位小孩哥的小腳丫狠狠的碾過它晶白的玉體。
看熱鬧的人三五成群聚在一起,對著她家窗戶指指點點。
“沒事了!都散了吧!”
聽到稚嫩的嗓音在驅趕,湊熱鬧的人群自討沒趣,沒一會兒就散得七七八八。
人群離開后,楊秀芬又四周巡視了幾眼,才終于拉上了窗簾。
……
時間很快到了第二天。
度過了一個驚心動魄的周末,生活依然要繼續,一大早,楊秀芬就出門買菜去了。
玻璃渣已經被清理干凈,露出散發著一股老人味的水泥路面,水泥地裂開縫隙,雜草在夾縫間生長,形成了整片小區唯一的綠化帶。
老舊小區沒有正經大門,只在樓與樓之間搭了幾個鐵柵欄門,從沒見關上過,坑坑洼洼的路面還沒來人修理,只放了幾片木板做權宜之計。
剛走出小區,楊秀芬就感覺到有人懟了懟自己的胳膊肘。
一回頭,是一個穿著白背心的老頭,梳著一頭格外利落的地中海,烏黑的發絲間,頭皮光滑宛如一顆美玉,幾縷散落的青絲點綴晶瑩的露水,將美玉分割為破碎的畫像。
地中海老頭雙眼一亮,朝楊秀芬咧開嘴。
“這不楊姐嗎!來買菜啊!”
楊秀芬拍了下大腿,“這不老余嗎!好幾天沒見你人影了!最近咋樣啊!”
這位將一頭地中海打理得尤為優美的老頭叫余伯慶,說來跟楊秀芬也沒什么關系,就是打小一塊兒玩的鄰居,比她小上幾歲,屁大點的時候天天就知道追在她后面喊姐,喊了幾十年,從八歲喊到了八十歲。
早些時候,她老伴還在,這位余老弟跟她老伴那叫一個眼不是眼,鼻子不是鼻子,兩個人見了面就是一頓夾槍帶棒,楊秀芬夾在中間里外不是人,就漸漸的跟她余老弟淡了。
近幾年倒是又開始有了聯系,不是約她去打麻將,就是一起跳個廣場舞,好像又回到了小時候的日子。
余伯慶呲著滿口假牙樂道:“還那樣,倒是楊姐今天精神頭不錯啊!”
“這不孩子給整了點什么大補丸回來,嘿!你別說!還真就給姐吃出好來了!”
“我閨女也是,這幾天又給我報了個什么養生游,昨天剛回來。”
說到這,余伯慶話鋒一轉,擔憂的問:“楊姐,聽說你家玻璃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