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下獄
- 自愿入網(wǎng):求攝政王謀我余生
- 鞠一捧月色
- 2202字
- 2025-06-02 10:59:45
27日很快就過,新皇穿著一身孝衣,正牽著陳行遠的手,有些想要落淚。
整個京城之中,最真心實意為先皇哭泣的,怕也就幾個年幼的孩子了。
陳行遠拍了拍他的腦袋,道:“小景明,現(xiàn)在先不哭,到場上了再哭,記得我說過的事項嗎?”
陳景明擦擦眼睛,點點頭,麻繩系在瘦弱的腰間,不到一月竟好像更瘦了些。
一切都在按照她的預想在走,除了老大。
進行到一半,陳景明正拜在先皇的靈前,最后面來了個小太監(jiān),給小順子傳了個話,小順子又匆匆小步跑來,給跪著的陳行遠稟報。
“王爺,大皇子在獄中大鬧,說要見先皇最后一面。”平時大皇子也會喊著要見先皇,喊到今天獄卒們都有些猶豫,不知該怎么處理,趁著新皇登基的檔子,還是上報了。手足之情,萬一沒多久就出去了呢?
陳行遠面無表情,看了一眼正祭拜天地的陳景明,正欲讓他出去,又走進一個太監(jiān),兩人一對視,擺手讓小順子下去,趁著所有人都低著頭抹淚,她起身出去了。
那并不是太監(jiān),是她的暗衛(wèi)為了不引人注意,臨時裝扮的。
“主子,大皇子的人劫獄了,被屬下們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全部殺掉了。”暗衛(wèi)頓了一下,繼續(xù)說,“不過,里面沒有千鋒。”
她面上不悅,一身偏黃的麻衣,手上還拿著孝仗,風一吹,將腰上長長的麻繩吹起來,就那么飄在身后,大步流星地往宮外走去。
大皇子正暫時被關在地牢里,陳行遠本來想,她先不出面,等陳景明登基之后,再慢慢處置,現(xiàn)在鬧下來,她還是去看看這位皇兄。
她緩步踏入陰暗的大牢里,長長的走廊只有微弱的火光照耀,勉強看得清路,走過一段之后,便是兩側(cè)牢獄。
里面關押的人數(shù)不多,有關幾天就放的,也有幾年的,或者更重。
她一直走到了最里面,大皇子穿著囚服,頭發(fā)亂糟糟的,盡管臉上、衣服上全是塵土,也隱約能看出來與其他囚犯不一樣的氣質(zhì),他正坐在一堆薄薄的稻草上假寐,另一邊是骯臟的污穢物。
看樣子,這位皇兄嫌地上又硬又冷睡不舒服,把所有的稻草都堆在了一塊,可惜仍不如宮中的軟床。
他聽見腳步聲,以為又是那群低賤的牢頭,動也不動,只鼻子里用力哼出一聲來。
“皇兄看上去過得還不錯。”陳行遠勉強忍他一會。
他睜開眼睛,看見了罵了不知道多少遍的人突然出現(xiàn)在眼前,憤怒一下子沖昏了頭腦,他盯著陳行遠,慢慢起身,想奔跑起來雙腳卻因為沒怎么吃東西而忍不住發(fā)軟,踉踉蹌蹌地跑到門前,雙手死死地抓住木頭,緊的雙手都有些顫抖,陳行遠能聽見他很粗重的呼吸:“你…你…陳行遠!你真該死!你憑什么把本殿下關到這里來,本殿下是皇子,是你皇兄,你竟然敢指使那群人來拿本殿下,等本殿下出去了,絕對饒不了你。”
他神態(tài)有些癲狂的威脅著陳行遠,說完這些話又突然哈哈大笑,好像下一秒陳行遠就反過來任他處置了一樣。
“你放本殿下出去,本殿下要見父皇,父皇那么寵愛本殿下……對,都是你,都是你,父皇尸骨未寒,你就手足相殘,父皇在九泉之下,也會恨你的!”
陳行遠只不甚在意的說:“這邊伙食還是挺好的,本王看,皇兄也挺愜意的,還有閑心想這些。”
陳明德又是哈哈笑,而后戛然而止,就那么盯著她,還真有幾分陰森的味道,也學著陳行遠一般陰陽怪氣道:“愜意?如果皇弟覺得這里愜意的話,也可以來住兩天。”
“這倒不必了,有好東西還是皇兄留著吧。”陳行遠收起陰陽怪氣的心思,“臣弟來這里,要告誡皇兄一句,在父皇的棺槨下葬之前,皇兄最好還是不要鬧事。”
陳明德自知以現(xiàn)在的自己,根本敵不過她,只咬咬牙道:“本殿下身為大皇子,理應見父皇最后一面。”
“不可能,皇兄收了這心思吧。”陳行遠果斷道,“還要再提一句,你的人有點不知好歹,皇兄暫時沒法管,臣弟代兄處理了。”
陳明德一愣:“什么?你有什么理由處置本殿下的人!誰給你的膽子!”
陳行遠歪頭做了一個無奈的表情:“沒辦法,有些人不安分,只能殺了。”
陳明德大怒,他聽的明白,一定是有人想要從這里救他出來,被陳行遠截胡了。
他用力搖著跟他腦袋一樣粗的木頭,開始瘋叫:“啊…啊!你怎么敢,你怎么敢的!”可惜如同蚍蜉撼樹,松動不了一點。
陳明德清楚的知道,這個事情可大可小,天子犯法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與那幫刁民同罪論處的,最主要的是看他落在誰手上!
如果是父皇的話,罰他閉門思過一個月,再花點錢安撫一下宗正,也就差不多了,但如果是陳行遠。
如果是陳行遠的話……
陳明德不敢再想。
陳行遠沒空再陪他聊下去了,這個不知懺悔頑固不靈的東西,再耽誤下去儀式就結(jié)束了,她不再理會他,轉(zhuǎn)身就走。
陳明德仍然在身后大喊:“讓我見父皇!讓我見父皇!陳行遠,等本殿下出去了,第一個就挑了你的腦袋!”
她腳步未停,冷笑一聲。
皇兄啊皇兄,沒了父皇的庇佑,你怎敢跟本王提條件。
陳行遠回去的時候,確實剛剛結(jié)束,有些人看見她離場了,有些人并不知情。
她看著跪著的一眾人慢慢起身走遠,陳景明也紅著眼眶看見了她。
“皇兄,你去哪里了?”他聲音帶著些委屈,他畢竟還是一個小孩子,被所有人嬌寵著長大,第一次在眾目睽睽下站在最前面,只能看見太后而看不見她,心里還是有些害怕。
陳行遠拉著他,趁著太后還在外面跟某個臣子說起話來,一邊說一邊抬袖揩了揩眼淚,沒有注意到這里,便拉著他走了。
小順子跟在后面,不遠不近地走著。
“我去看大皇兄了,畢竟是父皇長子,他很傷心。”
陳景明回頭看了看太后,說:“我們不跟母后一起走嗎?”
“母后一會就回去了,今天開始,皇上要學著處理政務了。”
陳景明為難起來。
……
先皇的棺槨停靈七七四十九日,沒什么意外的下葬了。
也并非完全沒有意外。
南越趁舉國守喪時,找到了邊防薄弱處,一舉贏了兩場戰(zhàn)役,一時士氣大增。
陳行遠蹙眉。
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