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沖與周青等人被關押起來之后,張玉衡等人按照程序做完筆錄就離開了。
陳錦輝親自送眾人出了派出所,張玉衡看了他一眼,道:“這些人我希望能夠依法處置,不會出現什么變數。”
陳錦輝聞言心頭一凜,立馬保證道:“張先生放心,只要證據確鑿,他們一個都跑不了,絕對辦成鐵案。”
張玉衡笑道:“我會出息關注的。”
陳錦輝道:“法醫一有結果,我就會立馬告訴唐主任。”
“行,這么晚了還勞煩陳局親自跑一趟,今天的事情多謝了。”張玉衡伸出手與陳錦輝握手,表示感謝。
陳錦輝受寵若驚,雙手握住張玉衡的手。
一旁的姜紅芍、李可可、彭玉嬌、周勝以及張燧幾人見到這位市局大佬竟然對張玉衡這么畢恭畢敬,都流露出震驚之色。
溫雪找的這個男朋友到底是什么來歷啊,竟連市局領導都對他這么客氣。
等陳錦輝轉身回去工作之后,張玉衡望向姜紅芍說:“對不起啊,今天原本是你高興的日子,結果卻弄成這樣。”
姜紅芍立馬道:“應該是我和老陳跟大家說對不起才是,差點連累了你們。”
彭玉嬌和李可可幾人馬上說沒關系,都沒想到會遇上這種鬧心的事。
周勝性格開朗,笑道:“我覺得這比唱歌有趣多了,夠我出去吹噓很久的。”
張燧也跟著道:“是啊,這種經歷也是很難得,將來能成為寶貴的回憶。”
陳彬道:“現在也不太晚,要不咱們再找個地方繼續?”
眾人看了一下時間,才到九點,的確還早,便紛紛說繼續。
就連溫雪都舍不得這么早與姜紅芍、彭玉嬌以及李可可幾個舍友兼閨蜜分別,自從大學畢業之后,大家各奔東西,很少能聚齊在一起,今天好不容易聚齊了,總不能被這點事敗了興致。
姜紅芍見大家熱情高漲,便拍板道:“走,今天晚上不醉不歸。”
張玉衡自然沒什么意見,他看得出溫雪宿舍幾女的感情很好,溫雪舍不得與她們分開。
“玉衡,小雪,還有各位小雪的同學,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你們玩得開心。”唐衛東向張玉衡和溫雪打了個招呼,驅車離去。
陳彬和姜紅芍立馬邀請他一起,但唐衛東以有事為由拒絕了。
來到KTV之后,幾女依然熱情高漲,張玉衡只會唱一些軍旅歌曲,便一直沒拿話筒,陳彬也不愛唱歌,倒是周勝與張燧兩人音色不錯,與四女一起唱的很嗨。
張玉衡中途出去透氣的時候陳彬也跟了上來,他給張玉衡遞煙說:“抽煙不?”
張玉衡笑著接了過來。
陳彬立馬幫他點火,張玉衡拒絕道:“不用。”
“應該的,今天要不是有你在,我可能保護不了他們,謝謝。”陳彬感激道。
張玉衡看了他一眼,笑道:“說笑了,以那群家伙當時嗑藥與喝酒后的狀態,你應付得來。”
陳彬聞言苦笑一聲:“呵呵,豁出去的話,的確應付得了,可周家和沈家我都不敢往死里得罪啊。”
這話張玉衡不好接,便抽煙。
沉默了一會兒,陳彬像是下定了某種決心,向張玉衡道:“張少,其實我之前就見過你。”
張玉衡一愣,疑惑的望向陳彬。
陳彬道:“是在沈青山家里。”
張玉衡神色微變,目光凌厲的盯著陳彬道:“躲在窗戶后面的人是你?”
陳彬深吸了一口氣,佩服道:“張少果然厲害,那么遠的距離,我又躲在單面玻璃的窗戶后面,您竟然還能察覺到我的存在。”
張玉衡瞇眼盯著陳彬。
陳彬只覺得自己被一頭荒古猛獸給盯著一樣,感到一陣胸悶窒息,急忙解釋說:“張少您別誤會。其實我先前見到你的時候,也很吃驚,后來得知你是紅芍最好的閨蜜的男朋友,我便決定向您坦白的。”
張玉衡目光一直盯著陳彬,看得出陳彬態度誠懇,眼神便柔和了許多。
陳彬暗暗松了口氣,繼續道:“昨天晚上云頂會所的事情發生之后,我師父……也就是沈青山,他便打電話給我,讓我幫他辦件事。”
“什么事?”張玉衡已經有所猜測,但還是忍不住問道。
陳彬回頭看了一眼緊閉著的包廂門,這才向張玉衡說:“他讓我找機會殺了你。”
張玉衡眸中寒光一閃而過。
沒想到沈青山那么囂張。
當時自己還沒有找他們去算賬,只是因為在云頂會所與他兒子發生了沖突,讓云頂會所被查封,這人竟如此兇殘,想要買兇殺害自己。
膽子也太大了。
從這里也能看出地方上的那些修武家族平日行事有多囂張跋扈。
當下,陳彬就將后面發生的事情詳細說了,最后苦笑道:“他原本以為可以將你打傷,然后就讓我悄悄跟著你,將你殺了。卻沒料到張少實力這么強,非但重傷了他,還將他兒子廢掉。”
張玉衡眸中已閃現出殺意,看著陳彬道:“你告訴我這些,就不怕我記恨你?”
陳彬心中一凜,對張玉衡是越了解,他就越敬畏,他知道以張玉衡的能力以及背景實力,想要搞死自己就跟踩死一只螞蟻沒有任何區別。
不過,他已經做出了選擇,就只能咬牙硬撐。
沒有絲毫猶豫,他直接鞠躬行禮,說道:“張少,對不起。但我也是沒有辦法啊。我不愛讀書,父母就花錢讓我去了沈家開的武校習武,得到沈青山指點之后,也算是學了點拳腳功夫,后來走上社會,為了生存,便只能依托于沈家,為沈家辦事。”
張玉衡冷哼一聲,對陳彬卻沒有一點同情與憐憫之意,冷冷道:“所以你就要幫他殺人放火?”
陳彬心頭一顫,感受到張玉衡身上的凌厲殺意,急忙解釋道:“我雖然曾經幫沈青山做過一些壞事,但那些事情都不是特別過分。
殺人以及斷人手腳的事情我真的從沒做過,我可以對天發誓的。
尤其是現在,我與姜紅芍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地步,我真的想要脫離沈家,不想越陷越深,只想過點簡簡單單的日子。
所以昨天沈青山打電話讓我殺你,我雖然被迫答應了,但實際上卻只想要收拾你一頓,我是不敢殺人的。”
張玉衡目光在陳彬臉上盯了許久,道:“你大可不必向我坦白。”
陳彬點頭道:“是,我的確可以瞞著你,但……但我真的害怕繼續跟著沈家了,他們做事越來越狠,我……我想要脫離沈家。”
張玉衡忽然輕笑了一聲,盯著陳彬道:“所以你想利用我來幫你達到脫離沈家的目的?”
陳彬神色大變,額頭上頓時冒出了豆大的汗珠。
他沒想到張玉衡竟一眼看穿了自己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