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年被帶走了,陳彬卻是一臉愁容。
原本以為張玉衡會殺了沈年,這種大少得知沈家要殺他,定然會雷霆動怒,殺上沈家,依靠自身實力再加上張家的強大背景,直接搜集沈家以前的大量犯罪證據(jù)將沈家摁死。
這樣一來,沈家就徹底完了,自己也就安全了。
可現(xiàn)在,沈年只是被打傷,并且被警察帶走關(guān)押起來。
張玉衡甚至都沒有帶著自己一起去警局去坐實沈年罪行的意思。
回頭沈家就能請最厲害的律師給沈年脫罪,即便最后能給沈年定罪,也不會太大。
最重要的是,沈家還沒倒。
沈家只要弄清楚今天的事情,到時候敢不敢繼續(xù)報復(fù)張玉衡難說,但偷偷搞死自己是肯定的。
陳彬暗暗叫苦,心中已經(jīng)盤算著等會就去警局,先讓沈年承認對自己投毒,將解藥搞到,然后跑路。
正計劃著跑路,就聽張玉衡道:“手伸過來我看看。”
陳彬哦了一聲,有點失魂落魄,無精打采的將手伸過去,被張玉衡抓住手腕之后,他才后知后覺反應(yīng)過來:“張先生,你要干嘛?”
張玉衡探查了一下陳彬的脈搏,皺眉道:“這毒有點難纏啊,已經(jīng)開始侵入你的肌血之中,很難分解開。”
陳彬被嚇得魂飛魄散,冷汗直冒,顫抖著說:“啊?那……那我死定了?”
張玉衡臉上露出一抹狠厲之色:“這沈家之人行事當真狠辣歹毒,他們是根本沒想讓你活著。”
陳彬體如篩糠,抖動的差點站不穩(wěn)了。
雖然是習(xí)武之人,但他還年輕,自然怕死。
聽張玉衡這口氣,似乎自己是沒救了,他內(nèi)心絕望到了極點。
“不過你也別擔(dān)心,遇上我,算你命大。”張玉衡見陳彬嚇得滿頭大汗,便急忙安慰道。
陳彬聽了如聞仙音,期待著問:“張先生,您……您的意思是能治好我?”
張玉衡點頭說:“雖然麻煩一點,但問題不大。”
陳彬大喜,將信將疑道:“真的嗎?”
張玉衡見他不怎么信任自己的醫(yī)術(shù),無語道:“我的醫(yī)術(shù)比我武功更高,你信不信?”
陳彬現(xiàn)在所有的希望都放在張玉衡身上了,急忙點頭道:“信,我信。”
“嗯,走吧,跟我去宣和觀,你這情況越早治療越好,否則毒素融入的太徹底,治療起來就越麻煩。”張玉衡向外走去。
陳彬連忙跟上。
另一邊,劉東等人將沈年帶上警車之后,一名警員道:“劉隊,這老人傷勢很重,是不是先送醫(yī)院?”
劉東摸出手機,已經(jīng)準備給陳錦輝打電話了,聽到隊員這么問,正要說話,就見沈年說道:“對,按照程序,你們需要送我去醫(yī)院療傷。還有,我是沈家的沈年,與你們市局陳錦輝認識,曹革安我也一起吃過飯。”
聽到沈年這么說,刑警隊眾人神色都是一變。
他們怎么可能沒聽說過沈家?
那可是贛南的一顆毒瘤啊。
站在刑警身份的角度來說,沈家這種勢力實在是太難搞了。
他們懂法,就在實力強大,結(jié)識了許多達官顯貴,做著很大的正規(guī)生意,地位特殊。
可同時,這個家族的很多人又做著違法亂紀的事情,偏偏還治不了他們。
更可惡的是,他們仗著一身好本事,暗中沒少作惡,偏偏又讓警方找不到確鑿的證據(jù)。
對于刑警隊的人來說,那種明明知道事情是他干的,卻奈何不了對方的現(xiàn)實,實在是太憋屈,太殘忍了。
所以現(xiàn)在一聽對方說是沈家人,還是沈家的大人物,劉東等刑警隊幾人心中就已經(jīng)明白今晚那張玉衡和陳彬還真有可能是受害者。
只不過出了什么意外,以至于張玉衡和陳彬沒事,結(jié)果這沈年卻被打殘了。
想到這里,劉東幾人眸中又是精光一閃,其中一名隊員忍不住問道:“你是被那兩個年輕人打傷的?”
沈年老臉一紅。
身為成名多年的武界前輩,自己竟然被一個小輩打得這么慘,說出去是真的丟人。
但他此刻也顧不得那么多了,急忙訴苦道:“是啊,那年輕人下手太狠了,我這是重傷啊,你們怎么能抓我呢,應(yīng)該將打人兇手抓起來才是。”
劉東等人嘴角一抽。
這老東西是真無恥啊,就因為前幾天那兩件事,就想要殺了張玉衡,結(jié)果現(xiàn)在卻又要倒打一耙。
他還挺懂法的。
畢竟他想要殺張玉衡,只是有犯罪動機,還沒有構(gòu)成事實。
非但如此,他還被張玉衡重傷,按照法律來說,反而張玉衡變成了施暴者。
這也真是沈家最難纏的地方。
劉東干脆不理他,撥通了陳錦輝的電話,將情況說了一下。
陳錦輝聽后大怒,這沈家的人還真是囂張跋扈慣了啊,明知對方是燕京張家的人,竟然還敢太歲頭上動土,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
他對劉東說:“別送醫(yī)院,就按照張玉衡說的做。”
劉東不由得為難道:“可這樣會不會違規(guī)了?”
“他涉嫌殺人未遂,而且實際上已經(jīng)給人投毒了,你們按照正規(guī)程序先對其進行審問,有什么問題?現(xiàn)在都快十點了,熬到明天早上張玉衡過來就行。哼,我看沈家是在自取滅亡。”
劉東心頭一凜,從陳錦輝這話中聽出點東西了,立馬道:“是,我明白該怎么做了。”
沈年雖然受傷了,但他是內(nèi)勁武者,耳聰目明,劉東打電話雖然沒開免提,但陳錦輝說的話依然被他聽到了。
他也從陳錦輝語氣中聽出點不祥的感覺,但驕橫慣了的他又不禁大怒,沖著劉東打電話的方向吼道:“陳錦輝,除非能弄死我們沈家全族,否則……哼,你心里清楚。”
雖然在憤怒之中,這沈年竟還是在關(guān)鍵時刻收住了話,只要威脅的意思傳達出去就行,但決不能讓對方留下對自己不利的證據(jù)。
電話那頭,陳錦輝聽的后背發(fā)涼,又驚又怒。
但他又深知沈家的確什么事都敢做,且也有那個實力。
此時此刻,他的心態(tài)竟與陳彬一樣,只盼著張玉衡能徹底搞死沈家,否則后患無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