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王府密謀,內鬼現形
- 汴京宅斗之腹黑王爺的白月光
- 葉疏窗
- 2579字
- 2025-03-22 19:10:05
青磚甬道上的血腥氣被夜風卷進王府內廳,石洛瑤屈指彈落袖口沾著的銀鈴碎屑。
蕭逸塵反手將鎏金燭臺轉了三圈,暗門滑開的瞬間,墻角銅雀燈盞突然吐出團青碧色火焰。
“刑部的暗樁怕是保不住了。“蕭逸塵用銀簪撥弄著燭芯,火光在他睫羽投下蛛網般的陰影,“申時秘符出現在弩箭軌跡,說明...“
“說明有人把您的暗線摸得比棋盤紋路還清楚。“石洛瑤從妝奩底層抽出卷泛黃輿圖,指尖點在波斯商人標注的迦南商道上,“王爺不妨猜猜,當年家父押送軍糧走的是哪條道?“
蕭逸塵瞳孔微縮,腰間玉佩突然撞在紫檀案幾邊緣。
清脆的玉碎聲里,石洛瑤用染著鳳仙花汁的指甲挑起半枚調兵符:“三年前黃河改道沖毀的糧倉,偏巧就在迦南商隊必經的渡口。“
門外傳來細碎的腳步聲,石洛瑤突然將茶盞潑向屏風。
熱水滲進金絲楠木雕花縫隙的瞬間,王府總管捧賬本的身影在鮫綃紗上晃了晃。
“進來。“蕭逸塵隨手將碎玉掃進鎏金暖爐,騰起的白煙裹著龍涎香撲在總管冷汗涔涔的額角。
石洛瑤狀似無意地撫過案幾,方才茶水浸潤的位置赫然顯出半枚濕漉漉的調兵符印記。
總管噗通跪地時,袖中滑落的銀算珠滾到石洛瑤裙邊。
她俯身拾起的動作牽動腰間禁步,鏤空銀球里藏的迦南迷迭香粉末簌簌落在算珠表面的波斯紋路上。
“聽說總管上月親自押送過冬的炭火?“蕭逸塵突然用劍鞘挑起總管的下頜,“南院庫房第三十六口樟木箱,裝的當真是銀絲炭?“
石洛瑤指尖的算珠突然發出蜂鳴,總管袖中竄出只通體碧綠的蝎子。
她佯裝受驚倒退兩步,繡鞋后跟精準踩中機關樞紐。
地面青磚陡然翻轉,露出底下冒著寒氣的冰窖——整整齊齊碼著的硝石上方,赫然擺著三盞刻有石氏族徽的青銅燈。
“王爺容稟!“總管突然暴起撲向冰窖暗格,卻被石洛瑤拋出的披帛纏住腳踝。
浸過藥水的綢緞遇熱收縮,生生將他小腿的燙傷疤痕勒成紫紅色。
蕭逸塵劍鋒抵住總管喉頭時,石洛瑤已從冰磚夾層抽出信箋。
火漆印上殘留的半片蔻丹痕跡,與她今晨在繼母妝臺上見過的顏色分毫不差。
“原來石夫人連給契丹人傳信都用得上蘇杭最新的胭脂。“石洛瑤將信紙貼近燭火,顯影藥水漸漸浮出張運河布防圖,“只是這繪圖的狼毫筆...“
她突然用銀簪挑開總管衣襟,沾著朱砂的筆尖從內袋滾落。
蕭逸塵冷笑一聲踢開試圖咬舌的總管,劍尖挑破他中衣系帶——心口處用茜草汁繪著的蛇形圖騰,正與三年前石夫人陪嫁丫鬟暴斃時出現的印記吻合。
更漏聲幽幽傳來,石洛瑤忽然對著窗外晃動的樹影輕笑:“勞煩王爺命人將南院的十八缸錦鯉挪到東廂。“她說話間將染血的調兵符按在總管燙傷處,“畢竟糧倉里那些發了芽的毒麥子,總得找些活物試試藥性。“石夫人鬢邊金步搖輕顫,青瓷茶盞在她指尖晃出細碎漣漪。
蕭逸塵垂眸吹開茶沫,忽將杯底重重叩在調兵符的濕痕上:“夫人來得正好,本王正想請教——“
“蟋蟀罐里的銀霜炭,泡過幾次硝水會變成火器引線?“石洛瑤突然截斷話頭,蔥白手指捏著枚烏木算珠輕輕滾動。
珠面波斯紋路沾了迦南迷迭香,在燭火里泛出詭異的靛藍色。
總管被捆在鎏金柱上的身子突然抽搐,脖頸青筋暴起如蚯蚓:“小姐明鑒!
上月運進府的百石硝石,都是按夫人...“話未說完,石夫人繡著纏枝蓮的云頭履已重重碾在他腳背。
蕭逸塵劍穗上的和田玉墜子突然撞在冰窖邊緣,清脆聲響驚得石夫人后退半步。
石洛瑤順勢扶住她胳膊,指尖金鑲玉護甲恰好抵住其脈搏:“繼母當心,這地磚浸了松油最是濕滑。“
“瑤兒真是愈發體貼了。“石夫人強笑著抽回手,袖中暗袋卻滑落半片火漆殘印。
蕭逸塵劍尖輕挑,那枚印著半只蛇頭的蠟片便落入冰窖,在硝石堆里騰起縷青煙。
石洛瑤突然用茶蓋輕敲杯沿,三長兩短的聲響驚得窗外烏鴉撲棱棱飛起。
蕭逸塵會意地轉動腰間螭龍佩,鎏金暖爐突然爆出團火星,將總管中衣燒出個焦黑破洞——心口處的蛇形圖騰竟在高溫下變成血紅色。
“三年前黃河渡口的船工,臨死前也在胸口畫過這樣的紅蛇。“蕭逸塵劍鋒劃過冰窖青銅燈,“巧得很,這燈油里摻的尸蠟,正是從那些浮尸身上刮下來的。“
石夫人鬢角滲出冷汗,突然抓起案上茶壺潑向冰窖。
石洛瑤早有預料般旋身甩袖,浸透藥水的披帛如靈蛇卷住壺嘴,滾燙茶水反而澆在總管燙傷處。
慘叫聲中,冰窖暗格突然彈出卷羊皮,上面朱砂繪制的路線圖正與石夫人今晨發往城外的密信重疊。
“夫人可認得這個?“石洛瑤從禁步銀球抖出幾粒黍米,米粒遇水竟膨脹成帶刺的毒麥,“您往糧倉摻的毒種,遇著迦南迷迭香就會瘋長——就像您安插在刑部的眼線,聞到權力味道就按捺不住。“
蕭逸塵突然用劍鞘敲響更漏,戌時的鐘聲震得房梁落下灰塵。
石夫人袖中暗藏的銀針還沒出手,就被石洛瑤用妝奩銅鏡反射的燭光刺得睜不開眼。
電光火石間,蕭逸塵已挑斷總管腳筋,染血的劍尖直指石夫人咽喉。
“王爺且慢!“總管突然嘶吼著掙斷繩索,被藥水腐蝕的手掌拍向心口蛇紋,“你們若殺她,汴京城外三十里茶樓...“話未說完,他喉嚨里突然鉆出只碧綠蝎子,尾針狠狠刺入自己舌根。
石洛瑤疾步上前捏住總管下頜,卻見黑血已從他耳孔滲出。
蕭逸塵劍鋒一轉挑開石夫人外衫,露出貼身藏著的迦南香囊——正是能催動蠱蟲自戕的引子。
“好一招棄車保帥。“石洛瑤碾碎香囊中的琥珀色藥丸,迷迭香混著尸蠟味在廳內彌漫,“可惜繼母算漏了,這迦南蠱蟲最喜在硝石上產卵...“
她話音未落,石夫人突然抱著雙臂慘叫起來。
無數米粒大的紅點在她皮膚下游走,所過之處皆鼓起紫黑色水泡。
蕭逸塵冷眼瞧著滿地打滾的婦人,劍尖在地上劃出深深溝壑:“說!
城郊茶樓藏著什么?“
石夫人染著蔻丹的指甲深深摳進地磚縫隙,喉嚨里發出“嗬嗬“怪笑:“王爺不如親自去...去瞧瞧...“她突然咬破后槽牙的毒囊,七竅流血的面孔轉向石洛瑤,“你以為贏了嗎?
當年你娘親...“
“咔嗒“一聲,石洛瑤踩碎她腕上玉鐲,彎腰時禁步銀球擦過尸體耳垂:“您當我和王爺查了三年,會不知曉生母棺槨里的玄機?“她指尖銀簪突然插進尸體百會穴,挑出半截發黑的銀針,“這招李代桃僵,繼母用得可比當年生疏多了。“
蕭逸塵望著窗外漸白的天色,突然將染血的調兵符按在冰窖機關上。
齒輪轉動的轟鳴聲中,他轉頭對暗處比了個手勢:“備馬。“
石洛瑤正欲開口,忽見總管尸體心口的蛇紋在晨光中泛出磷光。
她蘸取些許黑血在輿圖上涂抹,蜿蜒的血跡竟自動聚向城郊某處。
蕭逸塵俯身細看,劍柄上的螭龍紋映著血色標記,恰與昨夜截獲的密信坐標重合。
“看來...“他屈指彈落劍穗沾染的冰渣,玄色大氅在穿堂風里獵獵作響。
石洛瑤已將染毒的銀算珠串成瓔珞,聞言輕笑著系在腰間:“王爺莫急,這等捉鱉的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