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 無人之境不想說明只想反應
- 完...
- 2079字
- 2025-03-17 11:05:03
其實是一件很小很不起眼的事,可越往深處想越覺得可惜。可能不想忘記吧,在記憶還沒模糊前記錄于此。
那是在偶然的機會里得知他要回故鄉,他們彼此交換了不如意的消息后便不了了之。他下班后才啟程開往故鄉的路,在路上天氣很復雜,分不清是霧還是雨。他開得不快不慢卻難以抑制內心的激動。
可惜事與愿違,本來他想著安頓好后就去與她見面的。可是在長輩的催促下晚飯時小酌了一杯,他覺得酒很烈還帶著一點苦。他知道在舉起酒杯的那一刻,當天晚上計劃好的一切都會落空。
飯后送走了長輩,他洗漱完后癱在床上望著漆黑的房間,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許久他還沒有入夢,他在手機里翻閱著所有關于他和她的回憶。在回憶這劑安眠藥的作用下,他眼角濕潤的同時手機也從手中滑落。他閉上眼問自己為什么,可能是積壓了多年的感動。同時他也在心里做了一個決定,而這個決定也是次日凌晨所發生的覺得可惜或者遺憾的事。
他在夜幕里突然驚醒,拿起手機看了看時間又放下。等他再有動作時是凌晨六點零九分,這也是他起床的時間。他頂著黑暗往停車的地方走去,沿途有忽明忽暗的路燈在角落里注視著他。那場景像極了中學時他倆早上去學校時的場景。
他急急忙忙的躲進車里發動車子,那一刻他和整個世界都很冷,以至于他在車里蜷縮著。等到車子的暖氣升溫時他才開始播放著陳奕迅的音樂,然后開動車子去往她所在的地方。
一路上幾乎沒有車,行進在黑夜的路上,不知道他有沒有感到孤獨。車燈是暖黃色的,照明范圍在無邊無際的黑夜下只是點點亮光。路上他開的很快,他想著能在黎明到來之前,趁微弱的天光能看清她的臉時抱抱她,然后與她講講這一路走來的故事。一路上都是上坡,驅車轉過了無數個彎道,經過了許多座山才到達她所在的地方。
到達她所在的地方后他抽了一支煙才和她聯系,那是七點整。他的車停在了她的車左邊,好似他和她就站在那里談笑風生。他什么也沒有做,平常的定時免打擾和靜音模式都關閉了。他的目光透過擋風玻璃望向對面的夜空,夜空里可以模糊地看到山的輪廓。那些模糊的分界線太像他就在樓下的車里,她就在樓上的某個房間里,清晰地是能感受到她就在身旁,卻又模糊到好像樓里與樓外是兩個不相交的世界。
人生本就寂寥,時間在漫長的等待中流逝得很快,一直都沒等到她的消息,直到黎明的天空出現金黃的云,那就是朝霞吧。那云看上去很美,也很遠。一直以為等到八點或許會看到她下樓的身影,直到八點十三分他不想等了。他把他用了很多年的打火機放在了她的車上就走了。他開車通過保安亭,保安大叔說:“那么早!原來是你啊”,他點頭笑而不語驅車駛出大門,在門口他要左轉,下意識左右看能否安全通過,卻被右車窗外的一幕驚艷了。那是一幅美到極致的景色,那一眼似乎治愈了他沒見到她的意難平。那一眼可能他一生都忘不掉,只因太深刻。
他在返程的路上,手機突然響起,他收到了她的消息,那一刻他是想回頭的,卻不知道為什么沒有那樣做。那是早上的八點二十七分,他用十多分鐘的時間只開出去幾公里而已。他和她就這樣擦肩而過了,他所有的欣喜和準備好的所有話題都在那十多分鐘里消失了。他一邊開車一邊回她的消息,簡短的幾句對話讓車開了很遠。而她在意識到他在某一刻里與她無限接近,卻又什么都沒發生時,她會不會失落或者感到遺憾。
她說有幾個問題要問他:“他什么時候到的、那東西對他意義那么大,為什么會給她……他為什么不給她打電話”,他說:“給她發消息的時候到的、紀念吧、不用打,要把擦肩而過表現的淋漓盡致”。他還說:“開始是想能見一面的,可能是到了以后她沒回消息,他也慫了吧、就當見過了”。他和她的交流并不多,卻在簡短的字里明顯的夾雜著很多感受。
到這里文章中的他們和此時的我,心情都很沉重。
中午他和她也斷斷續續的聯系過一些,都沒有什么希望,但是他已經很努力很認真了。直到下午五點四十六他和她通話了一分三十一秒,他們開始好像有點激動,可能是很久沒有聽到過對方的聲音。通話時有段網絡不好并沒有聽清太多,他和她也沒追問太多,只是在掛電話之前他聽到她語氣的變化可能有些哽咽。他有很多話如鯁在喉直到通話結束也沒有講出口。因為她得知他要走了,原本約定有可能會見面的希望瞬間垮塌。或許掛斷電話后她的心情失落了很久。
在掛斷電話后,他給她發了兩條簡訊“又要說再見了”,“再見容易再見難啊”,不知道她當時是在開車還是坐在副駕。她并沒有回復,如果她在開車的話她可能會不動聲色,如果她在副駕,那就是他通過通話感受到了她的感受有微妙的變化。可能她和他掛斷通話后,她也沉默了很久,而她也可能轉頭看向窗外往后拉扯的景,想著某些事情很久。也可能她假裝成睡覺的樣子,閉上眼睛不讓自己的眼淚留下來。
他還回憶起一些細節,她說:“可能是他給她的錯覺吧”,他沒有回答。而從最開始到如今,他和她都明白“從黎明到黃昏,所有發生過的都是真實存在的。”可是人總是這樣患得患失,對于模糊或者不確定的事物都會自我折磨。
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見面都變成了一種奢望,而從以前的某天開始到如今或者以后,可能他和她的心愿都是希望在某個平凡的日子里不期而遇,在不相見的日子里各自安好。
一重山有一重山的錯落,每個人也有各自的平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