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里天氣寒冷，這個周六卻難得是個晴空萬里的好天氣。

陸嘉杳結束了所有的考試，如約陪程凈川一起去參加團建。

名為女朋友，實則幫擋桃花——他的原話。

在餐桌邊短短坐下一會兒，已經遭到了不知道多少目光隱晦的打量。

有的是驚訝，有的是掩飾不住的失望，陸嘉杳作為旁觀者，看得一清二楚。

她不由用氣聲問他：“怎么這么多人？不是說班級團建？”

程凈川也壓低聲音：“是，但很多外班外院的也跟來了。”

如果在場的眾人聽見這番對話，怕是忍不住要說一句——能不跟來嗎。

c大法學院知名單身男神、那個向來不參加任何非官方活動的程凈川，居然破天荒地地報名參加團建了，消息傳出，多少人趨之若鶩。

然而……

有好事者暗暗想道，今天一過，程凈川名草有主的新聞估計要宣揚得全校皆知了。

——年紀相仿、容貌般配的異性本來就容易令人誤會，他們還在大庭廣眾之下咬起了耳朵，什么關系，簡直不言自明。

今天的活動安排是吃過晚飯后去玩劇本殺，晚飯選在了一家火鍋店。

陸嘉杳一開始吃的是紅湯鍋。

她有半年沒吃辣，多吃了幾口菜，被辣得受不了，嗆咳幾聲，喝了一大口程凈川遞過來的溫水。

饒是如此，冷白的皮膚上仍然泛起紅色。

手腕上還濺了幾滴紅油，紙擦掉之后，肌膚上的油膩感不散。

陸嘉杳干脆去了趟洗手間。

洗完手出來到走廊，發現程凈川也離席了，不過他似乎被人堵住，正半靠著墻，大長腿支著，神色不耐。

離得不遠，陸嘉杳甚至能聽到堵路的人隱隱約約的說話聲：“我能……助力，她……”

陸嘉杳有種詭異的直覺——這個“ta”不會指她吧。

她走上前：“……嗨？”

背對著她說話的人猛地止聲，轉頭和她對上視線，看見她的瞬間，眼神里閃過一絲心虛。

果然有古怪。

對方顯然不愿意和她對上，強作鎮定，想要離開。

“譚同學。”

程凈川眼皮一掀，褪去散漫外衣，笑意薄涼：“剛剛的話，怎么不對我女朋友再說一遍？”

“……”

譚同學神色驚怒。

當面挖墻腳的事她怎么可能做的出來！

“看來譚同學忘了，沒關系，讓老板把監控調出來，所有人都會幫你記住的。”

他什么意思？

難道還想把監控視頻公之于眾不成？

譚同學瞳孔微縮，想快步走開，又被他話里的威脅意味驚得站在原地。

明明他剛才也沒有這么大的反應！

空氣寂靜兩秒。

陸嘉杳終于聽清楚了。

她說的是——

“程凈川，你既然要談戀愛，為什么不肯答應我的追求？我媽是c大校長不是嗎？”

“你做我男朋友，資源人脈，都少不了你的。”

“我能給你的助力，她給不起。”

譚同學復述完，臉已經氣成了豬肝色。

陸嘉杳這個“差點被綠”的反倒很淡定，只問了她一句：“你媽媽真是c大校長？”

這一問，譚同學終于拾起了應該有的倨傲：“是啊。”

“好，”陸嘉杳頷首：“那你回去告訴你媽媽，她很快就不是校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