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紙圣臨世
- 穿越大秦:開局綁定女神圖鑒
- 蝶舞靈心
- 2018字
- 2025-03-13 17:00:00
章臺宮的銅鶴香爐吐出裊裊青煙,林豐跪坐在竹席上,指尖摩挲著粗糙的樹皮。
博士宮大儒淳于越的詰問猶在耳邊:
“三日之內造不出載萬言之器,便是欺君之罪!”
“公子......”
白芷捧著藥茶欲言又止。
她袖口還沾著前日治療瘟疫的藥漬,發間銀簪歪斜,顯然是一路疾跑而來。
林豐抬頭望見殿外飄落的槐花,忽然想起前世博物館里泛黃的蔡侯紙。
他猛地起身,腰間玉玨撞在青銅燈架上發出清響:
“備車!去少府作坊!“
蒙毅的玄甲鐵騎開道,驚起咸陽街頭一片雞飛狗跳。
途經渭水橋時,林豐突然叫停馬車——河畔晾曬的漁網在陽光下泛著銀光,幾個老嫗正用木槌捶打麻絮。
“取十張漁網來!”
林豐跳下馬車,“還有構樹皮!”
墨鳶從機關匣中抽出量尺:
“公子要的可是楮樹?北坂林中有片野構林。”
日影西斜時,少府作坊堆滿青灰色的構樹皮。
林豐挽起衣袖,將浸泡過的樹皮鋪在石板上,墨鳶的機關手立刻按住兩端。
水車帶動的石碾緩緩壓下,汁水順著凹槽流入陶甕。
“還不夠細?!?
林豐捻起纖維搖頭,“得用石灰水漚......”
“不可!”
太醫令夏無且匆匆趕來,“石灰傷手,陛下有令......”
林豐抄起木槌砸開石灰壇:
“那就傷我的手!”
他赤手將石灰撒入陶缸,刺痛感立刻從指尖竄到心口。
白芷驚呼著要上前,卻被墨鳶的機關索攔住:
“公子心中有數?!?
三日之期的第一夜,少府作坊亮如白晝。
二十名匠人在墨鳶調校的水碓前輪班捶打紙漿,林豐的手指早已被堿水灼得通紅。
當第一張粗紙在竹簾上成形時,遠處傳來五更鼓聲。
“成了!”
匠人們歡呼雀躍。
林豐卻將紙張對著朝陽細看,忽然撕成碎片:
“經緯不均,重來!”
墨鳶的機關手突然扣住他的手腕:
“公子請看?!?
她指向窗外——渭水對岸的博士宮燃起火光,隱約傳來“誅妖人”的喊殺聲。
蒙毅踢開作坊大門,鐵甲上沾著新鮮血漬:
“六國余孽煽動儒生鬧事,說公子要用妖術顛覆文字?!?
林豐蘸著紙漿在墻上疾書,赫然是《詩經》中的“民亦勞止”:
“他們怕的不是妖術,是黔首也能讀書明理!”
第二日辰時,博士宮祭酒領著一眾儒生圍住少府。
淳于越將簡牘摔在地上:
“屈子《天問》計三千言,你造的妖物載得下么?”
林豐拍開石灰壇,雪白的粉塵驚得儒生們連連后退:
“諸公可敢賭命?若此紙能載《天問》,爾等當自請削爵!”
“若不能,”淳于越冷笑,“你便自剜雙目!”
墨鳶突然掀開草簾,晨風卷起百張素紙如白蝶紛飛。
林豐執筆飽蘸墨汁,筆走龍蛇間“曰遂古之初,誰傳道之”躍然紙上。
淳于越的瞳孔突然收縮——那薄如蟬翼的紙上,竟真的容下三百余字!
“諸公不妨親自試試?!?
林豐將筆遞給最年輕的儒生。
少年顫抖著寫下“關關雎鳩”,墨跡在纖維間暈開恰到好處的韻味。
蒙毅突然拔劍劈斷案幾:
“夠載了!”
斷裂處飄落的紙頁上,密密麻麻寫滿小篆,正是整篇《秦律》。
作坊外突然傳來騷動。
林豐抬眼望去,只見咸陽大街擠滿聞訊而來的庶民。
賣漿老翁捧著紙頁老淚縱橫:“這......這能省下多少竹簡錢......”
“還沒完。”
林豐突然將紙鋪在地上,“墨姑娘,勞煩取拓印工具來?!?
當蒙恬虎符的紋路清晰印在紙上時,淳于越終于跌坐在地。
老儒生盯著紙上交錯的印痕,突然嘶聲道:
“此物現世,天下刀筆吏盡可餓死!”
白芷正要上前攙扶林豐,卻見他背在身后的手指滴下血珠——昨夜調試水碓時受的傷,終究是迸裂了。
是夜。
濃煙裹著火舌竄上屋檐時,墨鳶的機關鳶正懸在作坊梁上。
林豐一把扯下浸滿水的麻布掩住口鼻,赤腳踏進火海——那里堆著三日來造出的三千張素紙。
“公子不可!”
白芷的驚叫被熱浪撕碎。
林豐卻已沖進火場,高溫灼得皮膚刺痛。
他死死盯著東南角的陶甕,那是浸泡著最后一批構樹皮的石灰水。
火舌舔舐到甕沿的剎那,他掀翻陶甕,堿水如瀑瀉下,澆在暗藏火油的梁柱上,騰起沖天白煙。
“墨姑娘!”
林豐嘶吼著拋出鐵鉤。
機關鳶俯沖而下,鐵爪精準鉤住存放紙樣的木匣。
墨鳶在濃煙中甩出鎖鏈纏住林豐的腰,兩人撞破西窗跌進渭水。
浮出水面的瞬間,林豐高舉木匣:
“紙樣還在!”
岸上的淳于越突然癲狂大笑:
“天罰!這是天罰!”
老儒生揮舞斷簡沖向火場,“列祖列宗,不肖子孫這就......”
蒙毅的劍鞘擊暈淳于越,鐵甲撞開哄亂的人群。
黑冰臺銳士從四面八方涌來,將縱火的六國遺民按倒在地。
為首的刺客突然咬破毒囊,卻被人卸了下巴——月神的銀針在最后一瞬封住他的穴道。
“是楚地項氏?!?
月神扯開刺客衣襟,露出胸口黥紋,“他們想燒毀造紙術?!?
林豐渾身濕透地走上河岸,手中木匣滴水未沾。
他當著萬千百姓的面打開匣蓋,取出浸泡過的紙樣:“諸位請看?!?
殘陽如血中,浸透渭水的紙張竟浮現出金色紋路——那是林豐暗藏的防偽標記,遇水顯形的“秦”字小篆在火光中熠熠生輝。
“此紙不懼水火!”蒙毅適時高喝。
人群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歡呼。
賣漿老翁顫巍巍地接過紙樣,渾濁的淚水砸在“秦”字上:
“神仙......這是神仙賜給黔首的寶貝啊......”
墨鳶突然拽過林豐的手腕。
他低頭一看,掌心被火舌燎起的水泡正在滲血,少女的機關手指彈出藥膏:
“公子總是這般莽撞?!?
“值得。”
林豐望向章臺宮方向。
暮色中,玄色龍旗正獵獵而來。
嬴政的青銅王車碾過焦土,十二旒玉藻遮不住眼中精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