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鴻天一驚,廢靈丹,這名字無比霸氣,實際上功效也是無比狠辣,此丹位列3階靈膳,藥效是服下這枚丹藥的人只要境界在莽煞境之下,吃下這枚丹藥就會一身修為散盡,并且無法恢復,終生成為廢人!
“圣女好狠的手段!“他盯著丹紋上盤踞的蝰蛇虛影,“婚約解不成,便要斷我仙途?
玄凌音廣袖震出霜屑:“莽體八階對莽氣三階,碾碎螻蟻何需手段?“冰晶在她掌心凝成泣血寒梅,“不過是要滅了你楚家最后的氣焰。“
楚鴻天面色暴怒的看著眼前的女子:好!這丹藥我吃!但你要答應我一個約定!
什么約定?玄凌音問道
我要告訴你哪怕我吃了丹藥是個廢人,你和我之間的差距也不是云泥之別,而是我永遠在你之上,不信就立下約定,三年為期,三年后我去玄光宗與你一戰,我若勝,那你就是被我楚鴻天休的妻,而不是你咄咄逼人來天璃府退婚,楚鴻天咬牙說道。
玄凌音聽完這話愣了好久:你不是傻了吧,一個廢人還想挑戰被宗門全力培養的我?好,我答應你這個要求!
說罷只見楚鴻天猛然抓住丹藥塞入口中。喉結滾動的瞬間,丹藥已經吃了下去。
丹藥入喉的瞬間,楚鴻天聽到血管里傳來冰層碎裂的脆響。藥力在胃囊炸開,千萬根燒紅的鋼針順著經脈游走。他佝僂著身子大口喘息,吐出的卻是帶著火星的黑煙,青玉磚被灼出蛛網狀的裂紋。
就在即將修為散去成為廢人的一瞬間,異變突生。
天璃府主閣被封存的寶庫里面七尾朱雀玉佩閃爍著火紅的光芒!
楚鴻天的視野突然浸入血色。腦海里閃過神麗的七尾朱雀在烈焰中飛翔,赤色蒼穹下七尾朱雀振翅焚燒九重天闕,他清晰地聽到靈根粉碎的聲響,但某種更為古老的東西正在骨髓深處蘇醒。某種沉睡的力量正隨著鳳鳴節節復蘇。原本平凡的體質也就此脫胎換骨!
本該潰散的修為非但未減,反倒沖破桎梏攀至莽氣四階!沒有任何的副作用,除了表面的衣衫碎裂和嘴角的血跡之外,仿佛沒有變化一樣。
“三年后...“他撐著廊柱起身,破裂的衣襟下心口朱砂印記灼灼生輝,“我會踏碎玄光宗山門。“
玄暉看著眼前這一幕,內心放松了不少。呼,這樣也算接觸婚約了吧,大長老應該不會責罰我,一個廢人就算三年之后來宗門,廢人能翻出什么浪花。
玄凌音冷笑“我在莽煞境等你?!稗D身時發間步搖撞出清響。
燭火在銅雀燈盞里爆開燈花,楚鴻天盯著帳頂垂落的流蘇,指腹反復摩挲著破碎的衣襟。玄凌音離去時步搖的叮鈴聲仍在耳畔回響,像細針不斷刺入太陽穴。
“莽氣境四階...“
不夠啊,還是不夠強大,如果我今天是郡上最強的人,怎么會收到今天的羞辱。
躺在床上思考下一步怎么修煉的楚鴻天突然感覺腦海里傳來一個聲音,天璃府后山傳來風嘯。那聲音裹挾著青銅銹蝕的味道,穿過花門鉆進他耳中時,竟化作斷續的呼喚:餓!??!有人有吃的嗎!!拿無敵功法換??!
額,是不是幻聽了...一定是。受打擊了,腦子可能壞了。我應該也是該吃飯了。
就在楚鴻天剛起身準備去吃飯的時候腦海里又響起了聲音,救命啊,有沒有飯?。○I死老頭了??!
我去!竟然沒聽錯!楚鴻天驟然翻身。夜巡侍衛的燈籠在后山斷崖明滅,那里本該是連腐骨鷲都不愿棲息的死地。
楚鴻天心里想,不會是哥們撞大運了吧,小說里寫的主角受到打擊就會撿到金手指走上開掛逆襲的道路不會被哥們碰見了吧?。?!
“聽著不太靠譜的樣子,不像是金手指,更像是餓死鬼”。
算了,去看看吧,萬一從此人生改變了呢!
到了晚上楚鴻天捏著半塊桂花糕站在后山斷崖前,夜風卷著枯葉拍在他臉上。當那個聲音第七次喊出“用無上功法換燒雞“時,他終于確信自己不是瘋了——是后山真有餓死鬼在討飯。
“前輩?“他試探著朝巖壁裂縫喊話,“芙蓉糕行不行?“
裂縫里突然伸出只枯瘦如雞爪的手,指甲縫還粘著可疑的苔蘚:“甜的更好!快拿來!“那手精準奪過糕點,連帶油紙都嚼得嘎吱作響:“三百年沒嘗過糖霜了...
巖壁上驟然浮現金色符文,楚鴻天只覺天旋地轉。那些文字竟化作油燜大肘子、八寶葫蘆鴨在他眼前飛舞,肉香混著墨香直鉆鼻腔。他肚子不爭氣地叫起來,卻見老者聲音陡然嚴肅:“此訣要義在于以食入道,吃盡天下靈氣!“
楚鴻天走上前去,前輩?只見巖壁里躺著一枚斑駁的青銅古鏡,古鏡周身纏繞的混沌氣息如同活物般啃噬著靈氣,清氣與濁流在方寸間翻涌,偶爾碰撞出微型星爆。那些飛濺的星火落在鏡沿時,竟化作失傳的仙膳配方,轉瞬又被混沌吞噬。
不是哥們,鏡子吃東西?金手指呢,怎么是個破鏡子,這鏡子看著像古董,拿去當了買點補身體的藥膳吧,不然小爺兩塊糕點都虧了。
切,沒格局的小子,兩塊糕點就怕虧,話音剛落一頭銀色長發的老頭,隨性的坐在幻化出來的蒲團上手里還拿著幻化的糖葫蘆。
銀發間纏繞的星河碎屑簌簌墜落,在他腳下聚成二十八星宿的陣圖。老者抬手輕叩鏡面,天樞星突然迸發紫芒,搖光星拖著彗尾橫掃天際,七曜在穹頂拼出一些天材地寶的影像。
隨著老頭的魂體現身,珊瑚骨皇城里的藏經閣頂樓,《蒼莽大典》其中一章無風自動,食神經三字在羊皮卷上燃起琉璃凈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