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神筆老縣丞
- 三國:從督郵開始
- 牧羊人梧桐
- 2263字
- 2025-03-14 17:41:45
出乎意料的,此前一直同處于渾渾噩噩狀態的老縣丞突然從懷中抽出自己的筆桿,轉身便刺向露出爪牙的怪物。
顧不得擔心老人家安危,許宴幾乎是同一時間一腳踹醒了犯迷糊的李樂,隨后順勢抽出佩刀劈向怪物。
佩刀劈在怪物肩膀上,金鐵碰撞的觸感傳回來,震的許宴虎口直發麻,但是怪物此時并沒有功夫理會許宴,它也是險之又險的避開了老縣丞對于自己的攻擊,那支毛筆一次又一次的凌厲攻勢讓它疲于招架。
老縣丞這么厲害的嗎?這屬于物理攻擊還是法術攻擊?或者他的毛筆有什么過人之處?許宴一邊維持著劈砍的動作,一邊在震驚中急速思考。
尖銳的馬鳴聲傳來,那怪物扯去上衣,露出渾身紅色的毛發,隨后再次上撲,動作越來越瘋狂,大有不管不顧攻擊的架勢。
老縣丞看到動作逐漸放慢的許宴和一臉迷茫的李樂,氣喘吁吁地大喝道:“愣著干什么!它的弱點是上唇!”
局勢變化的剎那,那怪物也迅速抽身調整,老縣丞的話讓它有了退意。它扯去臉上的人皮面具,上唇翻動,指著許宴發出能撕破耳膜的尖銳叫聲:“我只吃他,其余人可以走了。”
話沒說完那怪物已經后退隱去身形。許宴弓起身子防御,誰料那怪物下一瞬出現在李樂的背后,尖爪向李樂急速襲來,帶出尖銳的破空聲。
李樂大驚,揮刀橫擋。那怪物的利爪碰在刀刃上,發出刺耳的金屬碰撞聲。
李樂雖然速度略慢,但天生蠻力過人,兩兩相撞居然沒有后退,反倒加持在刀刃上的力量使那怪物不敢卸力再次發動攻擊。
眼見兩方力量相持不下,許宴猛地前沖,以單膝跪地的姿勢把刀尖從下往上刺了過去,直指怪物的頭顱。
眼見弱點被指,那怪物連忙抽身后退,然而許宴怎么會放過這樣的大好機會,背身繼續把刀尖拼命朝斜上方刺去。
怪物只能轉頭避過自己的弱點被刺,這樣做的后果就是臉頰直接被刺穿,一時間血流不止。
耳邊再次傳來尖銳的嘶鳴,只見那怪物暴怒嘶吼過后,竟直接后撤而逃,一頭扎進厚重的門簾里。
許宴三人小心翼翼緊隨其后,門簾后光線很暗,是一堆雜亂堆放在一起的人骨,到處散落著沾染了褐色污漬的衣物。側方的暗門被打開,怪物已經跑的無影無蹤。
“知道讓步隱忍,不愧是能活這么久的畜生。”老縣丞似乎知道些什么,此時感嘆道。
“您知道這怪物從何而來?”李樂馬上接過話茬。
“始皇帝時就有記載,時人喚作狒妖,喜食人血,尋常人等刀槍不入,還有些詭異本事。唯一的命門便是上唇,釘之則死。”老縣丞陷入了回憶中,接著疑惑道,“本以為此妖已絕跡,今日卻在此見到,難道果真是天下將亂之兆?”
豈止天下大亂,過兩個月你就知道什么叫絕望了。許宴看著老頭子一臉憂心,低下頭看著自己腳尖。
哪知老縣丞很快緩了過來,他看了眼狒妖留下的血跡,嘖嘖道:“可惜沒有捕獲這妖物,不然用其血液毛發可以短暫迷惑人五感,雖只是轉瞬之間,但用于應敵轉瞬之間亦能改變戰局。要是搭配易容得當,甚至能以假亂真。”
許宴想起了剛進屋時妖物對自己的認知引導和隨后的精神攻擊,一想起甚至還覺得暈乎乎的。
“不過,”許宴輕笑了一聲,“這妖物也就欺負欺負一下傷患,這種活了百年的老東西,連對戰我們的勇氣都沒有就倉皇逃命去了。”
“……”短暫的沉默后,老縣丞還是默默點頭,對許宴的想法不可置否。
“兄長,這兒有一個木牌!”李樂翻找了一陣后叫喊道。
許宴和老縣丞投過去視線,木牌上兩個大字映入眼簾:
“醫館”
馬車繼續前行,沉默許久的許宴抬起頭來,直視著老縣丞:“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公孫伯圭應該師從閣下吧?”
這句話說完如同石沉大海,車廂內重新陷入了寂靜。直到被老縣丞的笑聲再次打破:“老朽惹到當朝權貴,如今隱姓埋名,執掌一方公義。早已是無用之人,是不是你所說的又有什么意義呢?”
果然……這老頭等于變相承認自己就是盧植了。當初劉備走的時候許宴就覺得可疑,有可靠的副手走的時候居然不直接帶走?
再加上盧植這個時候應該也是剛逃離董卓的追殺,很有可能在北方避禍。而盧植在此地為官可能并不是聽命于劉備,而是教導劉備。
想到這里許宴一陣汗顏,看著老頭一天沒精打采的樣子,要是真嘎在半路上,劉備兄弟三不得找自己拼命?自己又不是呂布,笑。
“亂世出英雄,誰能知道董賊會不會突然暴斃呢?”許宴以開玩笑的方式安慰了老縣丞一句。
“但愿吧,”老縣丞換了個舒服點的姿勢,斜靠在角落里,隨即像是想起了什么,自嘲一笑,“如你之前所言,董賊不是大漢的禍根。”
之前黃巾起義的時候,盧植就把張角圍困在城中,并且深挖壕溝廣造器械,準備打持久戰。但就是因為沒給小宦官行賄,最后功虧一簣不說,還被靈帝判了無期徒刑,要不是皇甫嵩凱旋歸來后故意讓功勞,或許到現在還被關在牢里。
這事不管換成誰,都會對大漢朝極度失望,但盧植沒有,只是默默的做著自己該做的事。
“是啊,”許宴也抬起了頭,“最后都會變好的。”
隨后許宴想起了什么,問道,“如今來看,黃巾賊是否罪該萬死?”
“這個問題我沒法回答,”老縣丞笑了笑,“有的人是活不下去的百姓,有的人是妄想升官晉爵的野心家,有的是唯恐天下不亂的瘋子,有的是十惡不赦的惡棍……”老縣丞看著許宴,接著一字一句道,“雖然我很可憐那些布衣百姓,但不管是什么人,我都不會任其動搖我大漢根基。”緊接著頓了頓,話沒說完就停下了,似乎又想起了自己是被董卓追殺才逃亡的,沮喪的轉過身去,不再言語。
對黃巾軍的印象還可以就好……不然到了白波谷得直接把你打暈……許宴無聲腹誹兩句,略作斟酌后,對轉過身去的老縣丞認真說道,“我認為倒不必如此,世界有時候并不是非黑即白,而是各種顏色混雜的灰,就像手無寸鐵的百姓所求僅僅是一口飽飯罷了,需要我們去分辨和引導,最終構建出理念中接近白色的世界,不是嗎?”
聽到許宴的話,老縣丞如遭雷擊,他重新坐直了身體,目光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