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深入水宮,前線頭陣
- 長生武道:從形意拳肝成活體天災
- 貳林
- 2216字
- 2025-05-05 00:02:00
姜仁每一次出手,拳腳間沒有雷霆萬鈞,只有一寸寸深入骨肉的力道。
沉靜、克制,步步不見火光,卻招招收命。
這支下潛小隊如蜉蝣般,在古老的水宮中,一點點摸索前行。
線索便藏在斷壁殘垣之間。
那是坍塌大廳的一側石壁,上頭隱隱刻著些古篆似的文字,筆畫古怪,線條蒼勁。
像是用某種海獸利爪硬生生刻下,透著原始野性的氣息。
再往前,則是一大片殘存的壁畫,線條已斑駁褪色,卻依稀能辨出幾段場景。
有神祇列坐,有祭壇騰煙,有百族伏地,有光輝映水。
似是在講述這座宮殿往昔的榮耀,或某場不為人知的覆滅。
而最令姜仁留意的,是地面某塊青石下,忽然傳來的劇烈能量震蕩。
雖只一瞬,卻若心跳驟然加速,似乎下方另有天地,藏著遺跡真正的命脈所在。
探查途中,小隊于一處尚算完整的大廳內,尋得片刻喘息之機。
此地梁柱雖舊,結構卻未崩塌,勉強可避。
鎮海司眾人各顯手段,迅速清理出一方干凈地界,又布下避水陣法,使得周圍水流被隔斷,氣息略緩。
幾盞提燈點起,微光隨水波晃動,把滿室死氣驅散了幾縷。
燈火不明,卻勝在有人氣。
那股死寂之中,頭一次有了點活物的味道,雖微弱,卻勝過千萬言語。
眾人圍坐歇息時,沒人說話,但目光卻都不約而同,朝那通向更深處的通道望去。
不多時,三位將軍相繼抵達,洛京上使也姍姍而來。
人未至,氣場先一步逼進了石廳,仿佛那水下沉宮也得避開半步。
眾人于臨時營地中落座,燈火搖曳,照出幾道剪影。
個個神情凝重,不似小憩,更像圍坐于祭壇之前。
姜仁隨小隊而立,神色沉靜,照例將前期的探索一一道來。
外界之勢、遺族之態、戰斗之況,皆如流水賬般一一陳述。
語氣平穩,不添油加醋,不刻意遮掩。
只將那散落的蛛絲馬跡,一寸寸剖開來,擺在諸位眼前。
洛京上使端坐在一截斷裂的石柱上,姿態端然,風度頗雅,眉目間自有一股陰柔的貴氣。
只是此刻,這份貴氣中摻了幾分難得的凝重,連吐氣都輕了三分。
他一言不發地聽著,偶爾點頭。
目光如水,從眾人臉上慢慢掠過,直到落在姜仁身上,才稍稍頓了頓。
眼神中竟透出幾分興味。
“聽石將軍他們說,姜司辰在海面、在水下,都有不小的功勞。”
他忽然開口,語氣溫和,尾音卻帶了點不易察覺的笑意。
“尤其那感知,在這等黑水深宮中,也能如履平地?”
話問得不輕不重,卻帶著幾分有意無意的試探。
姜仁拱手低首,道:
“上使抬愛。下官不過是常年出海,養了點習慣,加之些許天生敏銳,恰好在此地略占便宜。”
輕描淡寫,一筆帶過。
上使聞言,只笑不語。
旁側的石定山神情一如往常,風吹不動。
另二位將軍眼底帶著幾分探究,幾分狐疑。
眾人心里都明白,這小子身上沒那么簡單。
可眼下局勢緊要,海宮深處藏著什么,尚未可知,誰都不愿在這當口節外生枝。
燈火昏黃處,幾位將軍與洛京上使圍坐,低聲密議。
姜仁等少數核心精銳獲準在旁,未得發言,卻能旁聽。
幾位將軍各執一詞,偶有交鋒,言辭間火星帶電。
洛京上使坐得筆直,安安靜靜聽著,如同不染風塵的道士。
但他偶爾一句發問,便能把幾個爭執的老將,一口氣堵回肚子里。
顯然,這位自洛京而來的使者,不只是來觀禮的。
他話說得少,神色也溫和,唯獨在談及此行目標時,語氣忽轉。
“此地。”
他頓了頓,語聲不高,像是怕驚動了什么東西:
“蘊有一種古老的力量。”
這“古老”二字說得極重,仿佛刻在了石案上。
眼神微垂,話里卻透著股說不出的壓迫。
“我們此次的任務,并不止是清理妖潮或探尋資源……
真正要找的,是那力量的源頭,或與之相關的‘物’。”
“什么‘物’?”
眾人心中都有此疑問,但上使并未明說。
只字未提,但話里已將分量放出。
那東西,重如山岳,朝廷甘冒奇險,不惜代價。
姜仁聽得心頭微跳。
這等口氣,這等行事。
哪里是尋寶,更像是博命。
姜仁心中已有了幾分猜測。
若此物真為武圣所需,那便是與國攸關的生死契機。
密議持續許久,幾番商議之后,眾人終于敲定后續計劃。
刻有古文的石廳、能量亂動的隱秘廊道、壁畫中指向的深處,被一一圈出。
最后,洛京上使目光一轉,又落在姜仁身上。
“姜司辰。”
他語聲平靜,卻讓周圍幾位將軍,也不自覺地看了過來。
“你那感知之力、在水下的行動能力,接下來用得上了。
尤其那些結構復雜、水勢兇險的地段……你需打頭陣。”
話說得不重,卻如釘釘入木。
一語落定,便將人推上了此行的最前線。
姜仁未曾多言,只靜靜聽完,默默點頭。
休整片刻,這支最精銳的隊伍,折身而入,朝地脈之下緩緩潛行。
越往里走,天地越是顯得局促。
遺跡本就老舊破碎,此地卻像是歷經了十場地龍翻身的殘局。
石梁斷塌,壁柱傾斜,路如蟒穴,拐來繞去,不知藏著多少口能吞人的陷阱。
墻壁上刻著的古紋早已斑駁,仿佛連回憶都風化了。
空氣亦隨之變味,似有一股遠古未散的血腥,混著水汽流轉于鼻息之間。
那股壓迫,不是尋常水壓,倒像是某種看不見的意志,沉重得像一整座海山壓在頭頂。
水甲與陣法雖隔開了冰冷,卻擋不住那深層沁骨的寒意,像是直接鉆進了骨縫里。
一口氣若沒提住,肺腑便似結上了霜。
偶有閃光,在前方黑水中一掠而過,像是某種古怪生物的眼。
也有些地方,機關尚未死透,沉睡中忽然翻了個身,便是一場生死劫。
其他人行于其中,步步如履刀鋒,神情緊繃,氣息急促。
可姜仁卻如魚得水。
歸墟之囊在這等深海極壓之地,反而活躍起來,仿佛本就生于深海,長于壓力。
那些從妖丹中抽出的死氣,被一絲絲榨煉成精純的水元。
滴水成線,悄無聲息地淬著筋骨與神力。
姜仁筋骨本硬,此刻更顯堅韌。
神力本散,如今也有了些“凝”的意味。
壓得久了,姜仁竟覺得,全身像是置于一座無形的煉爐之中,鑄魂錘骨,火候正好。
旁人行得越久越疲,他卻仿佛越走越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