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捉賊捉贓
- 我西門慶只想搞純愛啊
- 口沛
- 2214字
- 2025-03-14 16:56:05
“編排?”
鄆哥突然壓低嗓門,“大郎莫非要親眼看著潘娘子臉上布滿西門慶那廝的xx才肯相信我嗎!”
酒碗當啷一聲砸在地上。
武大猛地站起,鄆哥拽住他補丁摞補丁的衣擺:“這會沖去能逮著甚?”
“你切聽我……如此如此,這般這般……”
……
西門慶此時才堪堪睡醒,
由玳安等人伺候著更衣漱嘴,
他得承認,
西門老爺輕易的被封建社會的蜜糖給腐化了。
西門慶啊西門慶,
我真為你感到羞愧!
一邊這樣想著,西門慶一邊把漱口鹽水吐在玳安高高捧著的銅盂里。
玳安正端著銅盆要退下,忽聽得垂花門外一陣靴子響,那笑聲未至,倒先送來一股混著脂粉氣的酒味。
應伯爵挑著湘妃竹簾子鉆進來,袍角還沾著昨夜的露水,臉上卻已堆起十二分的殷勤。
“我的好哥哥!這日頭都要曬著屁股了,倒叫我在外頭數了三十六個麻雀兒!”
應伯爵三步并作兩步竄到跟前,腰間玉墜子叮當亂響。他袖管里滑出柄泥金折扇,“唰”地展開半幅春宮圖,
湊到西門慶耳邊:“南門新來了茬水蔥似的姑娘,有個穿綠衣衫的,眼波這么一轉——”
扇骨往西門慶心口一戳,“活脫脫是觀音座下的龍女托生!”
西門慶瞧著應伯爵殷勤恭敬的模樣,腦中卻想起原著中關于應伯爵的描寫:
西門慶與他最相契,把他視為知己,凡事最愛聽他的。他幾日不來,就要使小廝去叫,待他也極為慷慨。
然而正是這個“好兄弟”,在西門慶死后,迫不及待就和他人打成一伙,敗西門慶生意,挖西門慶墻角,攀附別的權勢去了!
西門慶想到這看這應伯爵愈發不順眼了,
找個法子整死這鳥人,
但面上仍舊如常,
銅鏡映出應伯爵諂笑的側臉,活像年畫上涂了金粉的招財童子。
“罷喲,這幾日不好這口……”
“我的親爹!”
應伯爵突然扯著嗓子叫起來,肥厚的手掌按在西門慶肩頭。
“府上的小廝親眼見的,說您前兒在王干娘那喝蜜汁兒,還有個漂亮狐媚子接待!”
“我的好哥哥,可別偏吊死在一棵樹上誒!”
他手指頭蘸著茶碗里的殘水,在桌上畫了個葫蘆,
“那南門小娘子這般腰身,這般胸脯...…”
忽然壓低嗓子,
“聽說還是個雛兒,琴棋書畫樣樣來得。”
玳安服侍在一旁,正瞧見應伯爵的唾沫星子險些濺在老爺新裁的云紋直裰上。
西門慶原本當機立斷就想拒絕,
可他描述的實在是太大了,
這真得去看看。
……
天光漸暗,
蹲在西門府對面屋檐下的鄆哥眼見西門慶的轎子出來,
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今晚妥了。
轎子轉過獅子街時,酒樓的紅燈籠已經點起來了。
應伯爵在轎簾外絮絮叨叨說著什么,聲音混在賣炊餅的梆子聲里。
西門慶摩挲著腰間鎏金帶扣,有一聲沒一聲的應著。
轎廂猛地震顫,
外頭轎夫連聲告罪:“驚了官人,這轎桿讓白蟻蛀出個窟窿眼兒!”
他掀簾望去,王婆茶鋪檐下燈籠晃得人眼花,隱約聽得二樓傳來男女調笑。
“罷了,左右也不遠,走幾步好了。”
西門慶和應伯爵進了不遠處的酒樓。
遠遠跟在后面的鄆哥姍姍來遲,
眼見那頂青幔轎子分明停在王婆后院角門,
鄆哥在巷口槐樹后險些笑出聲。
再看向茶坊的窗戶,
窗紗上映著個戴方巾的側影——他哪知李大戶今早剛換了與西門慶同款的璞頭。
少年摸出塊燒餅啃著,這是從武大郎擔子里拿的。
“錯不了,我親眼見著轎子停在王婆茶坊門口!”
鄆哥跑去對著武大郎說道。
捉賊捉臟。捉奸拿雙!
老虔婆啊,這回你得遭老罪了!
鄆哥冷笑。
武大郎攥著扁擔撞開木門,
嘴里叫嚷:“偷漢子的娼婦!今日定要教你奸夫淫婦現形!”
卻撞見張大戶將個粉頭按在黃花梨榻上,李大戶嘴上正叼著情婦的繡鞋灌酒。
屏風轟然倒地,引得那粉頭驚呼。
那老兒抬頭露出顆金牙:“好個三寸丁!當年把潘金蓮這騷蹄子白許你,如今倒來壞爺爺好事?”
鄆哥正與王婆纏斗,眼見形勢不對,馬上溜之大吉。
尖叫聲中,四個青衣家丁已經將武大郎按在青石地板上,棍棒雨點般落下。
西門慶本在酒樓嘗著新到的雨前龍井,
忽聽得一陣喧嚷。
推窗看去,前頭茶坊門口圍著一圈人,
武大郎蜷在青磚地上,血沫子順著嘴角往下淌。
“往他褲襠里澆熱茶!”張大戶提著褲子怒吼,“看這矮王八還敢不敢聽壁腳!”
西門慶就是在茶壺嘴冒出白汽時擠進人群的。他本不想管閑事,
只是看著武大郎被打的樣子實在不忍心,再加上認出來這就是強行許配潘金蓮的張大戶。
該死的牛頭人,愛而不得還打人家丈夫?
西門慶本就對張大戶印象不佳,見到眼前做的越來越過分,他實在忍不了了。
滾水將傾之際,他抓住了家丁手腕。
“怎么?西門大官人還要管這等閑事?”
張大戶神色不愉。
“是又如何?”西門慶渾不吝地反問。
張大戶張口欲言,看了眼西門慶卻又面露忌憚。
只因外界皆傳聞這西門慶秉性剛強,作事機深詭譎,又放官吏債,聽聞就是那朝中高、楊、童、蔡四大奸臣,這西門慶也有門路浸潤。
見西門慶如此蠻橫,張大戶心里已經虛了三分,只因眾人看著抹不開面子,
只得冷哼了一聲,不再言語。
“張員外當真寶刀未老。”西門慶轉著折扇輕笑,目光掃過瑟縮在一旁的粉頭,
“不過聽聞員外最近新添的三十畝腴田地界存疑,不若小可讓知縣幫著看看?”
陰測測的聲音鉆入張大戶的耳中,
張大戶的胖臉霎時慘白。
應伯爵原本綴在西門慶半步后頭正嗑瓜子,忽見自家主子要為那三寸丁撐腰,
雖摸不透主子心思,倒不妨礙他甩了瓜子皮便湊上前——左右逢源原是幫閑的鐵律,
上前扶起鼻青臉腫的武大郎,順手抄起茶博士的汗巾子就往武大郎衣襟上撣灰。
西門慶袖中滑出個金錁子塞給粉頭:“姑娘的翡翠耳墜方才落在柜臺了,還不快去尋?
粉頭會意,轉身離去。
西門慶這才轉身對眾人作揖:“原是這位賣炊餅的兄弟認錯了門牌,驚擾各位實在不該,都散了吧。”
他又從荷包摸出個鼻煙壺拋給張大戶,“南洋來的龍涎香,權當給員外壓壓驚。”
張大戶面色稍霽……
西門老爺這人還行,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