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不跟你吵，我去洗。”

唐瀟忽然意識到她父母不在了，語氣溫柔幾分，主動朝廚房走去。

本來這也是自家的碗。

男人嘛，能硬，也能軟，軟的時候，倒更多些。

“嗯嘛，會洗碗的男人最帥了?！?

章楠笑靨如花。

朝她比根中指，唐瀟擰開水龍頭。

嘩啦啦。

“叔叔阿姨真不準備開店了？”

章楠站在旁邊，手沒沾水，只是陪聊，順手把唐瀟洗好的碗，整整齊齊往櫥柜里碼。

眼里還是有活兒的，倒不閑著。

“不開了吧，太累了?！?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全長平再也找不到第二家鹵肉這么好吃的店了?！?

“手藝我都學會了，你想開啊，我教你啊?！?

“好啊?！?

“不過，你先告訴我，這七年，干嘛去了？”

唐瀟圖窮匕見。

這件事當真讓人好奇！

如果把這件事和她的絲襪美照二選一，唐瀟絕對選前者。

因為絲襪美照已經看過了，還保存下來了。

章楠：……

“哇，你這個人，真的是套路很深呢！”

“我套路再深，也沒你心眼子多啊。說吧?！?

“不說?！?

“行，那我退一步，昨晚說的話，真的？”

章楠輕輕咬著嘴唇，一副裝聾作啞的樣子：“昨晚我說什么了？”

呸！

這個女人，是真的狗里狗氣的，一點都不敞亮，說過的話都不認賬。

“行，我再退一步，你這七年，沒有談過戀愛？”

“這個我可以保證，絕對沒有。哎我去，好你個唐瀟啊，你心真臟！”

唐瀟哈哈一笑。

“那必須的，我得看看是否你還是曾經的那片白月光。要是回來找我接盤，那我可虧大了。這么多年，我可是為你守身如玉。”

“真的？”

“嗯。”

水龍頭里的水嘩啦啦流著，空氣卻仿佛停滯了，兩雙眼眸對視著，靜得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唐瀟明顯感覺，她的呼吸急促幾分。

心念一動，忽然朝前一步。

她卻陡然后退。

“哇，你鼻子上黑頭好多??！”

唐瀟：……

“你踏馬能別在這個時候，說這么煞風景的話嗎？”

“真下頭！”

她笑出聲，胸前一跳一跳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太熟了，下不去嘴，看著你，就想笑，開心的?！?

“滾！燒又燒的很，親你又不肯?！?

章楠一點都不生氣，笑得跟什么似的：“我把你當兄弟，你卻只想睡我?！?

這時，她的手機鈴聲忽然響起。

看了一眼，她快速走到陽臺，關上陽臺門，接通。

片刻后。

打完電話，返回。

“單位臨時有事，我得回去了?！?

“怎么著，太平間詐尸了？”

“差不多，真走了啊，明兒見?！?

她擺擺手，十萬火急出門。

看著她的背影，唐瀟眉頭微微皺起，隱約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兒的地方。

接電話，都要避著我。

章楠……她有秘密！

大秘密！

……

“叔叔，今天是努力學習的第一天呢，學了一整天，寫了五張卷子，手指頭都酸了?！?

章楠剛走不久，唐瀟看到手機上李小瑾發來的消息。

伴隨著一張照片，是中指處被筆長時間壓迫的痕跡。

白嫩修長的手指……嘖。

“你自己算，多少錢了？”

“六百。（可愛）”

“好，記下，月底結算。我明天有空，去趟你們學校，那個欺負你的女生叫什么？”

這件事，唐瀟記在心頭。

當爸爸嘛，當然要做到位。

“徐慧，9班的，她就是個簡筆，校姬！好多女生都被她欺負過。”

提起這個，李小瑾怨念深重。

“不許說臟話！下不為例啊。”

唐瀟警告。

“做個陽光燦爛，干干凈凈的美少女，多好。”

“好嘟。不過我有題不會哎……叔叔你能教我嗎？”

“問人工智能啊，DS?！?

“唔，好吧，那我不打擾你了。”

……

凌晨三點多。

唐瀟睡的正香，手機鈴聲忽然急促響起，看一眼，李小瑾打來的。

接通。

她聲音帶著哭腔：“叔叔，我夢見我爸爸了，爸爸說，他頭七已過，要走了，徹底走了?！?

“他說對不起我……一直說，說了好多遍?！?

“說讓我好好聽你的話，爭取考上大學?！?

唐瀟深吸口氣，黑暗中全身雞皮疙瘩為之冒出。

頭七？

屈指數數，從下葬到現在，的確是李貴的第七天。

所以，是完成執念，下去了？

臥室現在沒開燈，黑暗中，手機屏幕的光，悠悠照在臉上，唐瀟緊緊抱住被子。

我超！

不會真有鬼吧！

“嗯，我知道了，睡吧。”

電話還通著，唐瀟沉聲說道。

“我……我睡不著。我害怕。”

“你爸你怕什么？他還能把你帶走??？”

李小瑾：……

叔叔，你是懂安慰人的。

“叔叔你能給我講個故事嗎？”

唐瀟自然不可能哄一個小女孩兒睡覺，淡淡道：“我只會講鬼故事?！?

她：……

“你打開DS，先讓人工智能給你寫一個，你再講給我聽?！?

央求的語氣。

死去的老爸出現在夢里，雖然可怕，但交代的清清楚楚，讓自己聽唐叔叔的話，這讓她心中的依賴，不免越發加深了。

“不講，睡覺?！?

唐瀟心如鐵石，直接掛斷語音。

不過，眼下自己卻也睡不著了。

開了臥室的燈，深吸口氣，唐瀟對著虛空：“出來！我看到你了！”

他懷疑，在自己身邊，是否有著什么東西。

萬一，自己看到的那面板，不是統子，而是被“靈體”演化出來的呢？

畢竟，先前的【警告】，可是相當智能。

“出來啊！”

“出來！”

連續叫了好幾聲，無人應答，唐瀟這時倏然按下燈光開關，剎那間，便看到，在墻上，浮現出一片熒光虛影。

果然！

果然存在！

那熒光，似乎察覺到被發現，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房間重新陷入一片黑暗。

竟然真的有……

徹底驗證了這件事情，唐瀟深吸口氣，閉上眼睛。

——所以，我是被“選中”的人嗎？

是巧合？

還是刻意？

以及……章楠的出現呢？

她那消失的七年，難道是在和這些玩意兒打交道？

如果是的話，那不說，倒也屬實正常。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