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再次威脅陳嘉墨!
- 從繡春刀開始縱橫諸天
- 燒烤爐
- 2090字
- 2025-03-21 08:05:00
“布施田地”不算什么秘密。
由于大明朝國策。
有些田地是繳納低稅甚至是不用納稅的。
如皇家土地。
而寺廟名下的田地在一定畝數內也不用納稅。
超過一定畝數則需要繳納少量稅。
但終究也節(jié)省太多納稅。
故而有很多人會將田地掛在寺廟名下以避開納稅。
俗稱“田地布施”。
這些都是心照不宣的老潛規(guī)則了。
但不能被人抓到把柄。
否則誰也不敢保證沒有政敵拿住此事肆意攻訐。
事實上,由于“布施”是自愿贈予,所以只要辦事的人和寺廟的人守口如瓶,不向外檢舉,那就很少有外人能知道。
而且京城很多寺廟都與皇家有歷史淵源。
哪怕是錦衣衛(wèi)也不敢隨意查。
可凡事總有例外。
畢竟自古至今從沒有缺少過叛徒。
陳嘉墨真沒想到自家糞坑里居然會出現(xiàn)這燙手的東西。
那本薄薄的賬冊便是禮部右侍郎錢謙益與永安寺之間的“布施賬”。
雖然田地是掛在寺廟下。
但不是真正的布施。
所以這本記載了田地收益流向的賬冊便很致命。
刑部右侍郎陳嘉墨看得瑟瑟發(fā)抖。
正三品的官秩讓他很清楚如今朝堂上東林黨是何等氣盛。
又牽扯出何等復雜的局面。
東林黨是一家獨大。
但東林黨內部也并非都一派和氣。
率先入閣的內閣首輔、次輔都是吏部的人。
而崇禎剛登基,內閣尚有空額,能爭一爭的人中就有禮部。
如今突然爆出來禮部右侍郎錢謙益的黑料。
還出現(xiàn)在他家中。
細思極恐吶!
他著實不敢摻和進去。
這不是過家家,而是你死我活的斗爭。
那是會死無葬身之地的啊!
嘭!
兩個護院家丁橫著倒飛過來。
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最后停在陳嘉墨不遠處。
如煮熟的龍蝦一般弓著腰沒了動靜。
嘩!
而后便是一群兇神惡煞的錦衣衛(wèi)抖著勁緊追而來。
為首穿著緋色飛魚服的那人卻是老相識。
正是肖子儀。
他笑瞇瞇地看著陳嘉墨,“喲,陳大人,又見面咯,別來無恙啊!”
陳嘉墨怔怔地看著一身緋色飛魚服的肖子儀。
只感覺腦子有一股喝嗨了的眩暈。
眼前的天地都在晃。
恐懼、悔恨、焦躁、憤怒……一瞬間各種情緒涌上來。
寒窗苦讀、金榜題名、茶室聽曲、洞房花燭、喜得閨女、一飛沖天……過往那些精彩紛呈的經歷在眼前迅速劃過。
最后化為了兩個大字……
詔獄!
肖子儀卻沒理會。
只是抽走了那本薄薄的賬冊。
隨意地翻了翻。
而后嫌棄地丟給身后的殷澄。
他拍拍陳嘉墨的肩膀。
順手在陳嘉墨的常服上擦拭著不知是否存在的灰垢。
“陳大人。”
陳嘉墨面如死灰。
連腰脊都不由自主地彎了幾分。
聲音帶上幾分求饒腔調。
“肖大人,此事,與我無關吶!”
肖子儀笑瞇瞇地道,“哦?陳大人說的是何事吶?”
就在這時。
從內宅中裴綸帶著另一幫人押出對母女。
好巧。
“哎,你那劍法不錯的弟弟呢?”肖子儀扭頭看向臉色煞白的陳嘉墨。
裴綸笑呵呵地拱手,玩味地看向陳嘉墨,“回大人,盧大人已經去抓了,想必很快就會回來!”
肖子儀點點頭,“那行,我們便隨陳大人在這等等吧。”
裴綸往身后使了個眼色。
便有一個機靈的總旗將屋內的桌椅給搬了出來。
茶水點心俱擺齊全。
同時。
陳府上下盡皆被押至場地最為寬闊的后庭院。
一個個臉上都是惶恐不安的情緒。
不多時。
盧劍星便押來了一個五花大綁的男人。
正是陳嘉墨的弟弟陳嘉鳴。
盧劍星上前拱手。
“大人,陳嘉鳴已經緝拿歸案!”
肖子儀再看陳嘉墨。
發(fā)現(xiàn)后者此刻是一副生無可戀的神情。
只顧著與妻女依偎在一起。
已然麻木了。
“呵!”他擺擺手,指了指弄三人,登時便有人將他們拆開。
“你們干什么?干什么!”陳嘉墨的軟肋便是女兒。
熟知原劇情的肖子儀自然清楚。
看著一副癲狂的陳嘉墨。
“陳大人!”
陳嘉墨有些猩紅的目光落到肖子儀的身上,“肖大人,有什么你沖我來,放過我女兒,她才十四歲啊!”
肖子儀挑眉看向那嬌俏可人的女孩,“聽說你女兒叫陳奕星?人長得不錯,名字也挺好聽的。”
立刻便有人會意地將陳奕星押著跪在肖子儀腳邊。
“不要啊!”老父親陳嘉墨淚流滿面。
他已經快要瘋了。
自己有女兒的老父親都知道。
此刻陳嘉墨已經瀕臨崩潰邊緣了。
愛女如命的他難以承受接下來可能發(fā)生的一切。
“陳嘉墨,祖籍浙江舟山,寒窗苦讀十年,好不容易金榜題名。”
“二甲進士出身,任江西省饒州府通判。”
“苦熬十五年仍原地踏步,后為魏忠賢建生祠而一飛沖天。”
“短短三年便做到了江西省按察使這樣的正三品大員。”
“于今年春調入京城任刑部右侍郎。”
“陳大人,您看我說得可對?”
陳嘉墨愣了半晌。
而后低頭。
肖子儀卻只是輕笑著拍拍他的肩膀。
湊近來。
附耳小聲道。
“之前你勾連閹黨,我可以放你一馬,這次你攤上東林黨的麻煩,我也可以放你一馬,此事依然可以與你無關。但我有個小忙,希望陳大人能幫幫我。”
陳嘉墨咽了咽口水,“何事?”
“明日朝會,我要你向東林黨魁首開第一炮!”
“什么!”
“陳大人你聽到了,我要你檢舉當朝首輔韓曠韓大人。”
陳嘉墨臉瞬間煞白一片。
如遭雷擊。
只覺有無數鋼針正刺入尾椎骨。
麻了。
他,區(qū)區(qū)刑部右侍郎,要狀告簡在帝心的當朝一品首輔?
還是個由吏部文選司才點成為的三品京官。
如今卻反過來攀咬吏部尚書?
“肖大人在說笑?”
“肖某很少跟人說笑。”
“陳某大不了去詔獄走上一圈……”
“你手上這冊子,一旦走露一丁點消息,東林黨就能滅你滿門,信不?”
“我……可東林黨如今勢大,韓大人又簡在帝心,我若敢攀咬一句,首輔金身甚至都不一定能沾上灰塵,而我便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放心,明日朝會,韓大人應該會告病不至。”
陳嘉墨眼瞪得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