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界的天空被血色浸染,那道橫貫蒼穹的裂縫中不斷涌出黑霧,凝聚成無數身披鱗甲的異獸。它們生著猩紅的復眼,脊背上凸起的骨刺泛著幽藍寒光,利爪劃過之處連空間都扭曲出蛛網般的裂痕。
“是虛空吞噬者!“星河長老的白袍無風自動,掌心浮現星辰輪盤,“它們以吞噬世界本源為生,萬年前曾被神王封印在虛無之境......“話音未落,一頭百丈高的巨獸突然沖破云層,口中噴出的黑炎竟將三名神將瞬間腐蝕成白骨。
林凡的靈源之心突然劇烈震顫,金色光紋從胸口蔓延至右臂。他本能地凌空畫符,靈氣凝成九重環狀法陣:“萬象歸源!“璀璨金光如烈日炸開,黑炎觸之即潰。柳如煙的劍穗卻在此刻無風自燃,青玉劍身浮現細密裂紋。
“小心空間夾層!“她突然拽住林凡向后疾退。兩人原先站立的位置突然塌陷成黑洞,五名躲閃不及的神界修士慘叫著被撕成碎片。星河長老的星辰輪盤射出萬丈銀芒,勉強撐起屏障:“它們能操控空間法則,普通防御術法根本......“
話音戛然而止。林凡看到老者的瞳孔驟然收縮——虛空裂隙深處,緩緩浮現一座由白骨堆砌的王座。端坐其上的身影籠罩在混沌霧氣中,唯有額間豎瞳泛著妖異的紫光。當那道目光掃過戰場時,林凡感覺自己的神魂仿佛被浸入冰窟,靈源之心的光芒竟開始明滅不定。
“終于等到你了,鑰匙。“沙啞的聲音直接在識海中炸響,林凡七竅同時滲出血絲。柳如煙的青玉劍突然發出龍吟,劍身裂紋中迸發青光,在她背后凝成巨大的青鸞虛影。神界大地開始震顫,無數青色藤蔓破土而出,纏繞住即將崩塌的空間。
“原來如此。“星河長老望向柳如煙的眼神突然變得復雜,“青鸞血脈,難怪能喚醒建木之靈......“
白骨王座上的存在輕笑一聲,豎瞳紫芒暴漲。林凡胸前的靈源之心突然不受控制地飛出,在空中投射出浩瀚星圖。星圖中央,一顆被鎖鏈纏繞的赤紅星核正在瘋狂跳動,每一下脈動都讓神界的靈氣紊亂數倍。
“看見了嗎?這才是靈源之心真正的模樣。“紫瞳主人抬手輕點,林凡的視線突然穿透無數位面。他看見靈源大陸的地脈深處延伸出億萬條金色鎖鏈,另一端竟全部沒入那顆赤紅星核之中。當星核表面的裂痕擴大時,整個靈源大陸的山川同時崩裂。
柳如煙突然悶哼跪地,青鸞虛影發出悲鳴。她顫抖的指尖撫過劍身裂紋,一滴血珠墜入大地:“建木說......星核里鎖著初代神王的心臟......“
戰場突然陷入死寂。星河長老的星辰輪盤發出刺耳的碎裂聲,他的白袍被額間滲出的金血染成淡紅:“原來預言中的浩劫不是虛空吞噬者,而是......“
“而是你們親手供奉的弒神之器。“紫瞳主人終于站起身,混沌霧氣散去時露出的面容,竟與星辰神殿中的初代神王雕像一模一樣。他腳下的白骨王座開始融化,化作猩紅血海漫過戰場,被觸及的修士紛紛化作血水,反而讓血海愈發洶涌。
靈源之心突然掙脫林凡的掌控,徑直飛向星核。金色鎖鏈寸寸斷裂的聲響中,林凡聽見無數生靈的哀嚎——那是靈源大陸億萬修士的魂魄正在被抽離。柳如煙的青鸞劍徹底碎裂,卻在青光爆散的瞬間,將一道古老記憶打入他識海:
三萬年前,初代神王為鎮壓域外天魔,將自己的心臟煉成星核。而所謂靈源大陸,不過是囚禁這顆心臟的牢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