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莊妃——不像任何人
- 死遁三年歸來,暴君黑化了
- 煐璃
- 2012字
- 2025-03-22 20:48:16
宋儀有些尷尬,干巴巴地說:“陛下,就寢吧。”
江瀾夜看著她,沒有說話。
如果,今夜他真的沒有做噩夢,那就一定是宋儀的問題。
只有宋儀在他身邊了,他才不會被噩夢侵擾。
可是為什么,她明明只是個浣衣局的小宮女,他們剛認識的時日不長,怎么會有如此奇怪的事情。
“陛下?”
宋儀疑惑地喚了他一聲。
江瀾夜低聲道:“無事,睡吧。”
宋儀閉眼的時候,悲催地發現,自己已經習慣了在這處窄小的地方睡覺,而且這次還給她鋪了厚厚的褥子,枕頭和被子也是香的,她竟然格外知足。
......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宋儀睡得很好,再醒來時,發現江瀾夜、太醫和曹公公三人直勾勾地盯著自己,看著她朦朧又潦草的睡顏。
宋儀一個激靈,困意全無。
她坐起來時,被子滑落至腰間。
現如今是春日,太陽和煦,她穿的里衣是藕粉色的,料子順滑,她骨架纖細,里衣領口處蹭的散亂,隱隱露出一截白皙纖細的鎖骨。
她的脖頸修長,烏發就這樣隨意垂落在胸前,江瀾夜瞥了一眼,忽然挪開了視線,沉聲道:“先起來。”
太醫早就自覺地背對了過去。
宋儀整理了一番衣襟,下意識地抬手確認面紗在不在臉上。
看見她的動作,江瀾夜忍不住道:“你就這么在意這個面紗么?”
宋儀無辜地眨眨眼,悠悠道:“這不是陛下要求嬪妾時時刻刻的戴著,沒有您的允許,不可以摘下來。”
江瀾夜沉著臉,不說話了。
宋儀一看他又生氣了,無奈嘆息。
怎么覺得他的脾氣比三年前還要不好,動不動就生氣。
她站了起來,奇怪地問:“陛下叫太醫來做什么?”
太醫轉過身,示意她將手抬起來,立即為她搭脈。
他表情凝重,看得宋儀也無端緊張了起來。
“陛下,采女的脈象有力,身康體健,頗為正常,且身上并未佩戴任何香囊,也沒有什么特殊的香料氣味,所以陛下大可安心。”
江瀾夜聽后,淡淡道:“那為何只要有她在的時候,朕就不會做噩夢?”
太醫沉吟片刻,道:“噩夢乃是陛下心病,心病無藥可醫,若非要說出個所以然來,想必采女是陛下極為珍視與依賴的人,有采女在時,陛下心安,故而不會回想起曾經困擾您的事情。”
說完這番話后,宋儀已然是目瞪口呆。
神醫啊。
不過她又不是藥,江瀾夜做不做噩夢,又豈是自己能決定的。
江瀾夜若有所思地看著她,漆黑的眼眸深不見底,仿佛忽然陷入了某個回憶當中。
云貴妃最愛穿粉裙,粉裙嬌俏,裙擺飄逸,像是暈染開的桃花花瓣,上面的刺花精致,格外輕柔,她提起裙擺小跑著進殿時,周身仿佛有花瓣飄落,桃紅柳綠,撲鼻而來的都是花香。
那個時候江瀾夜喜歡在白日補覺,旁人都不敢進去將他喚醒,只有云貴妃,每每都要捧著一束新鮮的花,偶爾會帶些嫩綠的柳枝,笑意嫣然,就這么將花塞入他的懷中。
江瀾夜蹙著眉醒來時,看到的就是她那張帶著明媚笑意的臉和滿懷的花香,隨后,緊蹙的眉頭漸漸舒緩。
好像,真的是在云貴妃不見了之后,他開始夜夜做噩夢。
現如今不做噩夢了,也許是因為眼前的人和她太像了吧。
江瀾夜周身的落寞之意實在太過明顯,惹得宋儀頻頻看向他。
半晌后,江瀾夜沉聲道:“朕知道了,你回去吧。”
太醫連忙走了。
宋儀有些尷尬,理了理略有些凌亂的發絲,正想開口說回去,忽然,江瀾夜道:
“日后,你就睡在這里,白日可以回去,但天一黑,必須過來。”
宋儀瞪大了雙眼,忍不住揚起了聲音。
“在這里?”
江瀾夜瞥了她一眼,“怎么?不愿意?”
她諂媚一笑,說:“能和陛下共寢是嬪妾的榮幸,只是...這地方實在窄小,難不成嬪妾日后都要睡在這里?”
江瀾夜淡聲說:“你不必擔憂這個,今晚來就是了。”
宋儀:“......”
她其實根本不想來啊!
明明該離江瀾夜遠些的,畢竟她的真實身份就是云貴妃。
她憋著一口氣,咬牙切齒道:“是,嬪妾遵旨。”
江瀾夜總算滿意了,準備去上早朝。
宋儀本想直接回宮,剛離開金鑾殿不久,卻忽然被一宮女攔住了去路。
這宮中的許多人,宋儀都不認識,成日里單是忙著提防江瀾夜就夠累了。
這宮女是莊妃身邊的人,此時正笑吟吟地說:“宋采女,我家娘娘請您去未央宮喝茶。”
這后宮里有兩位妃子,后位空懸,因此宋儀倒也不必去請安。
至于這兩個妃子,想來一開始得知她是宮女出身的人,也瞧不上她,只當她不存在。
可是如今一連數日,她夜夜留宿金鑾殿,想不被人注意都難了。
宋儀笑道:“莊妃娘娘相邀,我自當過去。”
她帶著惜春去了未央宮。
未央宮宮殿寬闊,殿門大開著,莊妃身著靛藍色衣裙,正悠然閑適地斜倚在榻上,旁邊跪著兩位宮女,斟酌著力道為她捏腿。
宋儀忍不住多看了兩眼,在心中想,她從前當貴妃的時候,似乎還沒這么逍遙自在,成日忙著刷暴君的好感度,從未體會過貴妃帶來的好處。
“嬪妾參見莊妃娘娘。”
莊妃美眸微動,瞥了她一眼,悠悠問:“怎的戴著面紗?”
宋儀抬起頭正欲回答,可是在看見她的容貌的瞬間,愣住了。
因為很顯然,眼前的莊妃,一點都不像她自己,聲音也不像,各方面都不像。
這也許就是全后宮中獨一無二的存在。
果然,江瀾夜不可能一輩子都惦記著她的,身邊總要有新的女人出現。
宋儀斂去眼底復雜情緒,解釋道:“嬪妾臉上有疤痕,恐驚了娘娘,所以日日佩戴面紗。”
“原來如此。”
莊妃喃喃自語。
既然臉上有疤,那就不足為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