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下朝回府,神色間帶著幾分疲憊,踏入書房,剛在椅上落座,管家便神色匆匆步入,恭敬行禮后,將今日宴會上諸多下人的行徑,尤其是他們對江蘺的刁難以及江蘺的應對,一五一十細細稟明。
顧淵聽著,嘴角勾起一抹略帶嘲諷的輕笑,“還真把自己當這侯府女主人了。”言罷,端起桌上茶盞,輕吹浮沫,緩緩抿了一口,那神態仿若這些事不過是無關緊要的瑣碎。
管家見此,微微皺眉,輕聲試探:“侯爺,那夫人那邊……”顧淵不耐煩地擺了擺手,語氣冷淡道:“隨她去吧,這些瑣碎之事,莫要再來擾我。她既想折騰,便由著她。”管家無奈,應了一聲,悄然退下。
另一邊,江蘺從宴會回到別院,雖強撐著儀態,可那眉眼間的倦意卻難以遮掩。
喜兒趕忙迎上前,扶著江蘺坐下,滿臉心疼道:“夫人,今日可累壞您了,那些人實在太過分!”江蘺輕輕搖頭,神色平靜,“無妨,我早料到會如此。”接過喜兒遞來的茶水,淺抿一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
待心緒稍穩,江蘺對喜兒說道:“喜兒,去把筆墨拿來。”喜兒雖疑惑,卻也依言取來。
江蘺鋪開紙張,提筆蘸墨,開始細細記錄今日宴會上眾人的言行舉止,以及自己應對時的得失。她深知,在這侯府之中,每一次的刁難都是一次考驗,唯有不斷總結,才能更好地應對往后的困境。
此后,江蘺依舊每日按時請安,面對下人的種種刁難,她從不慌亂。一日,負責灑掃的小廝故意在她必經之路潑水,江蘺見狀,停下腳步,目光平靜地看向小廝,“你這是為何?若有不滿,大可直說,這般行徑,豈是侯府下人的作為?”小廝被她這般鎮定的模樣震懾,低下頭,囁嚅著說不出話。
又有一回,廚房送來的飯菜不僅粗陋,還缺斤少兩。
江蘺并未動怒,而是帶著飯菜前往廚房,找到管事的婆子,“婆婆,這飯菜與侯府規矩不符,今日之事,是何緣由?”婆子原本還想推諉,可見江蘺條理清晰,言辭有理,也不敢太過放肆,只得連連稱是,表示會立刻改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