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淵身處于顧府之中,身著一襲玄色長袍,愈發襯得他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威嚴自生。談及即將迎娶之江蘺,其眸光瞬間寒冽如霜,恰似寒冬臘月之凜冽冰霜,令人望之生畏。
于顧淵心中,江家乃其不共戴天之仇寇,往昔因江家之故,親眷盡皆離世,那些逝去之人的音容笑貌,常于夜深人靜之時,浮現于其夢境之中。每一回憶及此,皆如利刃穿胸,痛徹心扉,恨意亦隨之翻涌,難以抑制。
至于此樁婚姻,顧淵滿心厭憎,不屑之意溢于言表。其迎娶江蘺,絕非出于絲毫愛意,實乃欲將其囚于身側,令其為江家之罪孽遭受懲處。早在心中暗自籌謀,待婚后,定要使江蘺歷經世間萬般苦楚,每日皆深陷于痛苦與折磨的深淵之中,永無解脫之日。
彼時,顧淵身處書房之內,書架之上,經史子集、簿記賬目羅列整齊,然其心思全然不在此處。手中輕輕摩挲著一枚玉佩,此玉佩溫潤瑩潔,乃是其母生前最為鐘愛的物件,亦是他緬懷往昔闔家歡樂、幸福生活的唯一寄托。
然如今,這玉佩卻似那仇恨的引信,每一回映入眼簾,往昔慘痛回憶便如潮水般涌來,對江家的恨意亦隨之愈發濃烈,幾欲將其理智吞噬。
須臾,顧淵喚來管家,神色冷峻,目光如刀,言辭冰冷地吩咐著不必張羅娶親的各項事宜。
話語之中,盡顯冷漠與疏離之態,仿佛這場婚禮與他毫無干系,不過是一場用以宣泄仇恨的鬧劇。對于婚禮之上江蘺或將遭受的種種難堪與羞辱,他不僅毫無憐憫之心,甚至暗自期許賓客們的刁難能更加嚴苛,唯有如此,方能稍稍慰藉他心中那如熊熊烈火般燃燒的仇恨。
在他的認知里,江蘺所承受的痛苦,與自己痛失至親的悲慟相比,實在是微不足道,萬不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