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谷議事廳內燭火搖曳,各門派對沈逸風的推舉聲此起彼伏。沈逸風站在窗前,望著夜空中那顆新晉的寒星,劍身映出的星芒在眼中閃爍不定。柳若璃輕輕將一件錦袍披在他肩上,綢緞摩擦聲驚醒了沉思中的少年。
“盟主之位意味著責任,”她輕聲道,“但也能讓我們更有效地對抗幽冥余孽。”
沈逸風握住她的手,掌紋間還殘留著天策府密道的塵土:“我擔心的是,當所有人把希望寄托在我身上時,稍有差池就會萬劫不復。”
忽聞廳外喧嘩,一名丐幫弟子踉蹌闖入:“沈盟主!不好了!揚州城出現數千黑衣死士,自稱……自稱幽冥圣君座下‘血煞軍’!”
議事廳瞬間炸開了鍋。玄風長老的拂塵掃過桌面,茶盞叮當落地:“幽冥圣君不是魂飛魄散了嗎?”
“未必。”蕭逸塵輕撫玉笛,“當年我谷先祖曾記載,魔教教主可借萬人血祭重塑肉身。”
沈逸風握緊寒星劍,劍柄處的云紋突然泛起血色:“走!去揚州!”
三日后,揚州城頭陰風慘慘。沈逸風等人趕到時,只見護城河上浮尸無數,河水竟被染成詭異的紫色。城頭守軍橫七豎八倒在血泊中,傷口處都凝結著黑色冰晶。
“是幽冥寒鐵所傷。”柳若璃蹲下身查看,“這些守軍在臨死前都被抽走了魂魄。”
忽聞城中傳來嬰兒啼哭,沈逸風循聲望去,只見一名黑衣女子正欲掐死襁褓中的嬰兒。他施展輕功躍下,寒星劍出鞘時帶起的劍氣竟將女子手中的幽冥匕首震成齏粉。
“沈逸風!”女子尖叫著后退,面紗滑落露出半張腐爛的臉,“圣君大人說你會來,果然沒錯!”
女子突然咬破舌尖,噴出的黑血在空中凝結成骷髏頭狀。沈逸風運起劍譜中的“太虛劍氣”,將骷髏頭斬成碎片。女子的尸體隨即化為灰燼,只留下一枚刻著血紋的玉牌。
“血煞令。”蕭逸塵皺眉,“傳說集齊三十六枚可召喚幽冥鬼將。”
沈逸風看著玉牌上的星軌紋路,突然想起天策府密室中的星隕大陣:“這紋路與搖光星的運行軌跡一致。”
眾人循著玉牌指引來到城隍廟,卻見殿內數百名孩童被鐵鏈鎖在祭壇上,心口處都嵌著血紋玉牌。祭壇中央的青銅鼎中沸騰著黑色液體,鼎身刻著“血祭山河”四字。
“快救人!”蘇瑤甩出長鞭擊碎鎖鏈。沈逸風剛要觸碰鼎身,卻被一股無形力量彈開。柳若璃突然驚呼:“鼎中有混沌晶核碎片!”
果然,鼎中液體突然凝固,露出嵌在鼎心的晶核碎片。沈逸風取出懷中玉玨,碎片竟自動飛起與玉玨融合,形成完整的太極圖。
“不好!”蕭逸塵突然低喝,“這是引魂陣!”
話音未落,城隍廟突然劇烈震動,三十六枚血煞令從地下升起,在空中排列成北斗七星陣。沈逸風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再睜眼時已身處幽冥地府。
“歡迎來到本座的新家。”幽冥圣君的虛影出現在血河對岸,他的身體由無數怨魂組成,“沈傲天的兒子,本座要讓你親眼看著江湖在血祭中重生!”
沈逸風運轉劍譜心法,卻發現內力被地府陰氣壓制。幽冥圣君大笑,揮手間召喚出十二都天神煞將。這些煞將手持幽冥寒鐵兵器,每走一步都讓地面開裂。
“逸風小心!”柳若璃從旁掠出,長劍幻出七朵劍花。沈逸風這才發現,原來眾人都被吸入了地府。王虎揮舞九環大刀劈向煞將,卻被煞將的戰戟震得虎口崩裂。
“用玉玨的力量!”蘇瑤甩出金絲軟鞭纏住煞將脖頸。沈逸風依言將玉玨刺入自己心口,鮮血染紅了太極圖。玉玨突然發出萬丈光芒,將十二都天神煞陣照得透亮。
“不可能!”幽冥圣君驚呼,“你怎么會……”
沈逸風將玉玨中的混沌晶核力量與劍譜融合,施展出禁忌招式“寒星隕滅”。只見夜空中寒星突然墜落,帶著毀天滅地的氣勢砸向幽冥圣君。
“本座與天地同壽!”幽冥圣君瘋狂大笑,“你殺不了我!”
寒星穿透圣君身體的瞬間,沈逸風看到了父親的虛影。“風兒,”虛影開口,“以命換命,方能終結這場輪回。”
沈逸風明白了父親的意思,他將全身內力注入玉玨,與幽冥圣君的晶核力量同歸于盡。巨大的爆炸將地府炸出裂痕,眾人被沖擊波震回人間。
當沈逸風在揚州城頭醒來時,只見寒星已經消失,天空飄著鵝毛大雪。柳若璃跪在他身旁,眼中含淚:“逸風,你醒了!”
沈逸風虛弱地笑了笑:“幽冥圣君……”
“被你徹底消滅了。”蕭逸塵走來,手中握著破碎的玉玨,“但你也付出了巨大代價。”
沈逸風低頭看向胸口,那里有一道觸目驚心的疤痕。他突然想起昏迷前看到的畫面——無數冤魂從地府裂痕中涌出,卻被一道金光阻擋。
“那是……”
“逍遙谷主和各大門派掌門在加固封印。”柳若璃輕聲道,“他們說,江湖需要新的守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