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京路上女俠客愛上我
- 緣淺情深:重生之錦繡人生
- 書語藝禾
- 5042字
- 2025-04-12 08:56:29
竹林之中,微風拂過,沙沙作響。白云淺坐在緩緩前行的車轎里,百無聊賴地掀開轎簾一角,望著沿途熟悉又陌生的景致。此次回京,還不知道有多少麻煩事兒等著她呢
云淺輕嘆一口氣,望著遠景出了神
突然,一道熟悉的氣息閃過,白云淺心頭一動,定睛看向路邊一棵高大的楓樹。只見那樹枝繁葉茂,在濃密的枝葉間,藏著一道修長的身影。
“小師兄?”白云淺忍不住輕聲喚道,聲音雖輕,在這寂靜的山林卻格外清晰。
蘇逸宸身形一僵,知道自己藏不住了,干脆利落從樹上躍下,穩穩落在車轎旁。和兒時相比面對白云淺時的羞澀全然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臉坦然,嘴角掛著微笑,“小淺,還是被你發現了。”
白云淺眨眨眼睛,又驚又喜:“小師兄,你怎么在這兒?是師父派你來的嗎?”
蘇逸宸直視著她的眼睛,目光堅定而熾熱:“不是,我放心不下你,就自己跟來了。我要確保你平平安安的。”他說話時語氣沉穩,條理清晰,全然沒了兒時在白云淺面前緊張結巴的模樣。
云淺下了轎子,眼神示意沈清自己要與師兄告別
兩人并肩沿著山路走了一段,蘇逸宸忽然從懷中掏出一塊溫潤的玉佩,遞到白云淺面前:“小淺,這塊玉佩你收好。”
白云淺好奇地接過,只見玉佩瑩潤剔透,周身流轉著淡淡的藍光,一看就不是凡品。“小師兄,這玉佩好漂亮,有什么特別的嗎?”
蘇逸宸神色認真,耐心解釋道:“這玉佩是我用了三年時間,采集靈山上的珍稀靈玉,又融入我的靈力祭煉而成。遇到危險時,它能自動護你周全,形成一層靈力護盾抵御攻擊。而且,當你靈力不足時,它還能為你補充靈力,助你恢復。”他說得條理分明“不過,我還是希望你永遠都用不上”蘇逸宸頓了頓,言語間滿是對白云淺的關切與用心。
白云淺心中一暖,往昔的記憶如潮水般涌來。蘇逸宸雖年歲比她稍小,可在課業受教與日常監督上,向來一絲不茍,分毫都不馬虎。那時的他,眼神里透著少年獨有的認真與執拗,板起臉來的模樣總讓白云淺覺得可愛又無奈。
如今再看,曾經的青澀少年已全然蛻變。蘇逸宸身姿挺拔,一襲月白色長袍隨風輕揚,恰到好處地勾勒出他修長而健碩的身形,好似蒼松立于山巔,沉穩且堅毅。他就那樣靜靜地站在那里,周身仿若籠罩著一層微光,愈發顯得氣質卓然。那輪廓分明的臉龐,劍眉星目,高挺的鼻梁下,薄唇微微上揚,帶著一抹溫柔笑意,眼神中滿是關切,恰似春日暖陽,暖人心扉。不經意間,他都快高出自己一個頭了,往昔的稚嫩全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穩與可靠,越來越有兄長的氣勢。
“師兄,我一定平平安安的回來”白云淺收下玉佩,放在了衣袖最里側,滿是笑意的看著蘇逸宸
“師兄?”蘇逸宸心頭一顫,這還是白云淺第一次這么叫自己,以往只是喊小師兄,蘇逸宸平復了一下心情“小淺,”話到嘴邊,千言萬語卻不知如何開口
“好啦,我走了師兄,又不是不回來,我不在你好好照顧師父哈”說著白云淺捋了捋蘇逸宸的發帶便轉身上了車轎
看著車轎漸行漸遠,蘇逸宸久久佇立,直到那身影消失在山路盡頭。那塊玉佩,承載著他難以言說的情愫,也帶著無盡的牽掛,陪著白云淺踏上未知的征程。
“喂!淺淺,那小子是不是愛慕你呀?”沈清手肘輕輕蹭了蹭白云淺,臉上掛著一抹狡黠的笑,眼中閃爍著八卦的光芒。
白云淺愣了一下,隨即忍不住笑出聲,抬手輕推沈清,語氣里滿是不以為然:“你可別瞎想,師兄就是人太好,對誰都這么上心。哪有你說的那種事兒。”她笑得眉眼彎彎,一臉輕松,在她心里,這不過是沈清的玩笑話。
沈清卻不依不饒,往她身邊湊了湊,神秘兮兮道:“還嘴硬呢!你沒瞧見他送你玉佩時那眼神,還有千叮萬囑的樣子,絕對不簡單。”
白云淺無奈地翻了個白眼,聳聳肩道:“他就是古道熱腸,估計是覺得我要去靖王府,怕我有危險,才這么緊張。你呀,可別亂點鴛鴦譜。”她邊說邊整理著衣袖,動作隨意,完全沒把沈清的話放心上。
沈清見她不為所動,急道:“我可跟你說,我看人的眼光可準了,他指定對你有意思。”
白云淺擺了擺手,臉上笑意不減:“就算他有,我對蘇師兄呀也只是純粹的同門情誼。我現在滿心都是靖王府的事,可沒心思琢磨這些兒女情長。”她語氣堅定,神色坦然,一心只想著即將到來的挑戰,絲毫沒有在意蘇逸宸送玉佩時的神情
“你呀,哪哪都聰明,怎么偏偏情竇不開呢”沈清好笑又無奈的笑道
云淺暗暗笑著,心里卻想到了自己身為林臻時的酸楚“這情竇不開才好呢,男人只會影響我拔劍的速度!”
“哈哈哈,淺淺,這個觀點妙!妙”沈清笑的前仰后翻,勢要將此話記錄下來
……
竹林這頭,正談笑歡聲,而另一頭,卻上演著全然不同的故事
風聲在竹林間呼嘯,枝葉沙沙作響,似在為這場驚心動魄的追殺奏響緊張的序曲。孫家宴手持長劍,劍身染血,那殷紅順著鋒利的刃緩緩滑落,滴在枯黃的竹葉上。她發絲凌亂,幾縷貼在滿是汗珠的臉頰,雙眼卻透著決然,緊緊盯著將她們母子三人包圍的黑衣人。
“家宴,我們……我們逃不掉了……”母親聲音顫抖,顯然已經筋疲力盡。
孫家宴咬牙道:“娘,別怕,有我在,絕不會讓他們傷害你們!”說著,她便擋在了母親和弟弟身前
話音未落,竹林深處突然傳來一陣冷笑:“孫家宴,你以為憑你一人之力,能護得住他們?”
數十名黑衣人從四面八方涌出,將三人團團圍住。為首之人手持長刀,目光陰冷:“應夫人有令,今日你們一個也別想活!”
孫家宴握緊長劍,眼中閃過一絲決絕:“想要我娘和弟弟的命,先過我這一關!”
她揮劍迎敵,劍光如電,招式凌厲。然而對方人多勢眾,她雖武功高強,卻也難以招架。
孫家宴緊咬下唇,汗珠順著額頭不斷滾落,打濕了鬢邊的碎發。她呼吸急促,握著劍的手也微微顫抖,每一次揮劍都用盡了全身力氣,卻仍難以抵擋敵人如潮水般的攻勢。那些大漢仗著人多勢眾,步步緊逼,臉上掛著猙獰的笑,仿佛眼前的孫家宴已是囊中之物。
“哼,就你還想跟我們斗?乖乖束手就擒,興許還能留你一條全尸!”為首的大漢扯著嗓子吼道,聲音里滿是不屑與張狂。
孫家宴沒有理會,眼神中透著決絕與不甘,她在心底暗自思忖:絕不能就這么倒下。她強撐著身體,目光快速掃過四周,試圖尋找突圍的機會。她拿著劍奮力沖進黑衣人之中,與之奮戰
可面對的終究非一二人,況此等身形壯碩之大漢,漸次間,孫家宴體力不支,身上不覺添了幾道創口,洇得她深紫衣衫斑駁陸離,殷紅之血于深紫料子上肆意漫漶,尤為奪目驚心。
就在她即將支撐不住時,一道清冷的聲音從竹林外傳來:“以多欺少,未免太過無恥。”
話音未落,只見那女子指尖輕彈,一道無形的氣勁便將烏泱泱的黑衣人們分成了兩道
“你是誰!”為首的黑衣人氣勢洶洶
“路見不平之人”那女子身姿輕盈,劍出如龍,瞬間搗亂了黑衣人的人陣腳,半刻時間,場上便只剩下那名首領
“你…你到底是誰”黑衣人舉著劍,顫顫巍巍地指著白云淺,
“呵”白云淺輕笑一聲,轉而語氣冷淡“你不配知道”
三道白光直直射出,直逼面門,那黑衣人還未反應,就已倒地
“淺淺,你這銀針還真不賴”沈清在一旁夸贊道
“姑娘……”
身后的孫家宴聲音有些顫抖,卻努力讓自己顯得鎮定,“多謝姑娘出手相救,孫家宴感激不盡!”
白云淺微微一笑,語氣淡然:“舉手之勞,不必客氣,江湖中人,總是要多多照應的。”
孫家宴的母親顫巍巍地走上前,眼中含淚,聲音哽咽:“恩人!若非姑娘相救,我們母子三人今日恐怕難逃一劫……老身無以為報,只能給您磕個頭!”說著,她就要跪下。
白云淺連忙扶起“老夫人,您這又是何故呢”
白云淺輕輕搖頭,正欲再勸,忽然聽到沈清的聲音從一旁傳來:“這是……幽玄閣的人?”
白云淺聞言,眉頭微皺,轉身走向沈清。只見沈清正蹲在一名黑衣人的尸體旁,手中捏著一枚黑色玄鐵令牌,令牌上刻著“幽玄”二字,背面則刻著“玄七”。
“幽玄閣?”孫家宴輕聲呢喃,好像在思考著什么,“就是那個,創立于百年之前,最初是隱世的武學門派,后因門派內斗分裂各支隱形力量組成的幽玄閣?”
“不錯”沈清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語氣中帶著幾分凝重:“幽玄閣是江湖中最為神秘的殺手組織,歷史悠久,什么活都接。只要出得起價,他們便會接下任務,無論是刺殺、情報還是搶奪寶物。”
“只是”白云淺端倪著這塊令牌,疑惑的說道“幽玄閣向來有三不接的規矩:不接朝廷命官刺殺、不接滅門任務、不接無價之寶搶奪。如今,為何會追著孫姑娘和老夫人不放?”
“淺淺,你有所不知,早年間的玄幽閣,是為行俠仗義所設,而當年新皇登基,朝廷異臣在一年之內,退朝的退朝,病逝的病逝,加之新朝不穩,更是,更是……”沈清有些擔心的看向白云淺
“無礙,你繼續說”白云淺目光如炬,認真的盯著沈清
“更是因為當年朝廷兩大將門世家,白家與方家忽然間敗落,而當時我朝,最大的江湖勢力便是玄幽閣,雖是行行俠仗義之事,卻難擋百姓猜忌,因此常有人將此玄案稱為——玄武案,謠言四起,可新皇不但沒有降怒,而是改制富民,特地單獨面圣起謠的百姓,這其中出來的百姓后來都發家致富,搬離了京城去了江南”沈清娓娓道來
“既然是俠義門閣,后來又為何無利不謀,無惡不作?”白云淺不解
“后來的玄幽閣,早已換了多任閣主,或者說,沒有閣主”沈清的聲音低沉婉轉
“沒有閣主?”
“是,其中繁復,我也捉摸不定,有很多種可能,這也是一直混跡天涯的舅舅告訴我的,玄幽閣內部紛爭,于是分裂出各種支派,但所有支派同屬玄幽閣,畢竟,那已經是老字號了”沈清無奈道
“這么說來,我們根本無法找到刺殺孫姑娘一家的源頭,”白云淺轉身看向孫家宴
“孫姑娘,你可知這些人什么來歷?”
“在下不知,但方才,聽那帶頭的人提及什么…應夫人,”孫家宴細細回想
“應夫人?應鎖萍?!”白云淺實在想不出第二個人選,心中晃蕩蕩跳出來這三個字
此時,在一旁的老夫人起身,想著往事,眼睛泛紅“白姑娘,你可知那些人為何對我們趕盡殺絕。”
白云淺疑惑地搖搖頭,老人接著說:“當年,我在宮中做嬤嬤,伺候的正是江老太的親生女兒,寧淑妃——應婉清娘娘,娘娘生性純善,深得陛下寵愛,可她那個庶妹應鎖萍確嫉妒心作祟,在娘娘懷胎六月之時,竟弄來一種慢性且不易察覺的毒藥,每每進宮時,就裝在將老太太的糕點之中,且這個毒連銀針都驗不出來,太醫如何查,也沒有異樣,那應鎖萍就這樣生生害死了娘娘。”
白云淺聽聞,眉頭緊皺,震驚的看著老夫人,“竟有此事?”
“姑娘,那時知道這件事兒的沒幾個,甚至連江老太太也以為自己的親生女兒是身體不濟而亡,卻偏偏被應鎖萍鉆了這個空子,她對老太太貼心照顧,家中祭祀更是貼心照料,獲得了江老太的芳心,就連我原先也以為她是一個溫婉善良的少夫人,直到我撞見這少夫人與一名太監互相交換著什么,才發覺原來那些裝進的糕點,都被做了手腳,可惜那時已經太晚了,寧淑妃娘娘已經無力回天……”
“呵”聽到這里,白云淺心中冷笑“這應鎖萍真是天生的演員,將偽善進行到底”
“可惡,賤人!”沈清在一邊攥緊了拳頭
老夫人抹了把眼淚,繼續道:“他們本想將知曉此事的人全部滅口,好在我當時僥幸逃了出來,從此隱姓埋名,遠離京都;宴兒從小愛武功秘籍,我就跟著她,她做她的女俠,我這個做母親的就在身后默默照顧她,沒想到這么多年,還是被他們發現了。”老夫人滿臉自責
“娘,你為何從未提及……”孫家宴聲音顫抖,劃下幾滴淚水
“宴兒啊,娘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孫啀啀”說著,老夫人將一旁的孩童摟進懷中
“孫姑娘,你們的性命,我護下了”白云淺的聲音恍若一捧清泉,溫潤了干枯的河流,帶來無限生機
“恩公,恐有不妥,你已救我一命,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孫家宴雙手抱拳,直挺挺的跪立在地
白云淺微微一笑,只見她揮一揮手,躲在暗處的靈犀閣暗衛就瞬間現身,他們身姿矯健,黑衣蒙面,只露出一雙雙銳利如鷹的眼睛,整齊劃一地單膝跪地,等待著白云淺的指令。
“孫姑娘一家正身處險境,由你們護送她們的安危”白云淺聲音清脆,但又不失威嚴
“我走啦”白云淺溫柔的撫摸著一旁蜷縮在老夫人身邊的孫啀啀,他穿著干凈整潔,皮膚白皙,泛著健康的紅暈,那雙大眼睛猶如黑寶石般明亮澄澈,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滿是純真與懵懂。他微微歪著腦袋,眼神中滿是探究,好奇地盯著眼前這位美麗又神秘的姐姐。
言罷,白云淺又關切的看向孫家宴“孫姑娘,我走了,你一定要保重”
“恩人”孫家宴叫住要走的白云淺,“我還不知到恩人姓甚名誰”
“我叫白云淺”白云淺的聲音清脆簡潔,好像跳動的小鹿一般,輕盈的就踏上了車轎,動作優雅又流暢,或許擔心這位地上的女俠客心里的不安和猶豫,便掀開車簾一角,輕聲說道
“孫女俠,你放心,我后邊兒還有需要你幫忙的時候,不用覺得虧欠”
孫家宴站在原地,望著那緩緩合上的車簾,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她低聲喃喃:“白云淺……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腦海里,不自覺的出現她出手相助時的颯爽英姿的畫面,想起她說話時清脆悅耳的聲音,還有方才那掀開車簾的溫柔一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