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這世間終究癲成了我想象中的樣子
- 我在人間開當鋪努力搬磚養員工
- 一又一
- 2124字
- 2025-07-31 14:03:16
扣扣扣……
一陣敲門聲響起。
正在做晚飯的張生弟聽到敲門聲,連忙在衣服上擦了兩下手,跑到門口開門,“來了、來了,誰啊?”
待看清來人后,張生弟頓時愣在原地。
記憶中模糊的輪廓與眼前人逐漸重疊。
“阿姐,我好想你。”無數回憶化作淚水,張生弟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張招弟,終是忍不住痛哭出聲。
看著眼前亭亭玉立的少女,張招弟早已死寂的心,再次跳動起來。
小姑娘已經長大,不再是那個臟兮兮拉著自己手爭寵的樣子,那與自己九分像的容顏,宛如看見自己年輕的樣子。
張招弟:“小妹,阿姐回來了。”
張生弟:“阿姐……”
兩人相擁而泣,哭聲引起了屋內張父、張母的注意。
張父:“小賤蹄子,lz還沒死呢!哭什么哭!”
張父杵著拐杖怒氣沖沖從屋里走去,嘴上罵罵咧咧中氣十足,半點不見花甲之年的頹態,拿著拐杖純屬裝模作樣。
張母:“生弟啊~你說說你,好端端惹你阿爸做什么,他干活一天多辛苦,你也不知道懂事點。”
哪怕只有三米,張母依舊看不清來人,“門口站著的是誰啊?怎么不請進來。”長年點燈做針線活,她的眼睛幾乎屬于半瞎狀態。
說著,張母就往門口走去。
“招弟你怎么回來了?”到底是母女連心,就算張招弟被磋磨的看著比自己年紀都大,張母還是一眼認出來。
“她怎么回來了,呵、tui~”張父面露不悅,朝著地上吐了口老痰,甚至連看都不愿看長女一眼,轉身回屋。
張母尷尬一笑,嘴上打著哈哈道:“招弟,你爸就這脾氣,你也別介意。來,進來坐!站門口像什么話。”
張母是個愛面子的,她可不想明天從鄰里嘴里聽到她不讓女兒進門的閑話。
其實一切不過都是莫須有,是她自尊心作祟,一家一個上頭的大山,不走近些誰知道發生了什么。
張招弟沒有理會張母,反而自顧自的跟張生弟聊起來。
對這個“和事佬”母親的感情,早在她給自己下藥的那刻就徹底消失了。
張招弟:“一晃眼,你都長成大姑娘了。我記得,我離家的時候,你才這么點兒大。”說著張招弟比了比自己的腰。
看著張招弟比劃自己的樣子,張生弟內心五味雜陳,“阿姐還不是,我都快認不出你了。”苦澀的情緒在眼眸間流轉。
阿姐老了,比阿媽都老。
那個畜生李三到底對她的阿姐做了什么!等她有出息了,她一定要帶阿姐逃離苦海。
張生弟不知道此時的李三身體早已涼透。
經歷八年的摧殘,按理說張招弟的心早該麻木。
可看著自己親手帶大的弟弟妹妹,她埋藏之深的感情又被挖掘出來。
拭去小妹眼角的淚水,張招弟又道:“小妹可有讀書?”
不待張生弟回答,張母搶聲道:“女人家家的讀什么書!全家一年才掙幾個錢,你弟弟都只能在城里啃饅頭吃咸菜,哪有那個閑錢供她讀。”
“你也是,嫁過去享福那么多年,也不知道幫襯點家里,你弟弟命苦~攤上你這么個白眼狼姐姐,整整八年,一分錢也沒有往家里拿。”
張招弟皺眉,“我沒問你。”心情煩躁。
張母不滿撇嘴,陰陽怪氣道:“還是你阿爸說的對。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是外人~真是個賤骨頭!呸~”。
張母低頭,看見滿地的石頭眼珠子一轉,一腳將石子踢飛,隨后翻了個白眼回屋了。
而那踢飛的石子不偏不倚剛好砸到張招弟身上,小腿處傳來的疼痛讓張招弟忍不住微微屈身。
“阿姐你沒事吧?”看著張招弟的動作,張生弟關切道。
“阿媽,你這是干什么呀!阿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非要把她逼走才樂意是不是?”張生弟急得就差跳腳。
“小妹~”反手輕握住張生弟的手,張招弟搖搖頭示意她消氣。
“說了半天我都口渴了,咱們進去再說。”
張生弟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下來,任由阿姐牽著進屋。
堂屋
滾燙的熱茶水散發著霧氣。
張父依舊抽著葉子煙,坐在躺椅上吞云吐霧。張母則站在身后,一副老實人樣給他捏肩。
兩人全然沒有理會張招弟的想法,似乎是在等張招弟像幼時一樣,跪在他們腳邊搖尾乞憐。
氣氛陷入一種詭異的沉默。
看一眼張招弟,得到一個放心的眼神;又看一眼張父、張母,張生弟很自覺的離開,把空間留給三人。
“我先去做飯,你們聊。”
確認張生弟離開視線,張招弟直接拉過旁邊的椅子坐下,倒水泡茶一氣呵成。
看著自顧自行事的張招弟,張父當即氣的吹發指眥裂。
拿起手邊的茶杯就砸向張招弟,“小賤蹄子,lz看你真是要翻天!誰準你喝茶的,給lz滾出去!”
水杯呈拋物線墜落,在即將碰到張招弟腦袋的瞬間停滯、掉落。
速度快到看不出異常,除了當事人。
拍干凈灑在褲子上的茶葉,張招弟“嗖~“一聲站起,抄起桌上的暖壺直接扔了過去。
動作絲滑,毫不拖泥帶水。
“啊~”
“救命~”
兩道驚呼聲同時響起。
嚇的張生弟抄起鍋鏟就跑到堂屋查看。
張生弟:“這是怎么啦?”
張父、張母,哪兒還有心思回答,只顧痛呼,本能反應脫下的衣服上,甚至還粘上了片片血皮。
“啊~”又是一聲刺耳的尖叫。
不理會張生弟的反應,張招弟從背后抽出那把砍死李三的菜刀直直向著張父、張母二人沖去。
“……”這刺激的一幕落到張生弟的眼中,她硬生生被嚇暈過去。
“快攔住那個賤人!”張父嘶吼著。
暖壺炸開時他離的最近,因此他傷的比張母更重,滾燙的開水幾乎燙熟他一層肉,破碎的暖壺內膽更是深深嵌進肉里,隨著他激烈的動作鮮血汩汩冒出。
而一旁的張母,雖然傷的沒有張父重,但是也沒有好到哪去。
劇烈的疼痛使她站都站不穩,又怎會有力氣攔著張招弟,更何況大難臨頭各自飛。
她扭曲的在地上蠕動著,隨后連滾帶爬躲到一邊,嘴里還不斷祈求張招弟不要殺她。
“招弟,我是你阿媽呀~求求你~放過我~我錯了~我一定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