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感覺唐曉曉的指甲幾乎要嵌進自己胳膊里,月光從殘破的窗欞斜斜切進來,在棺材表面投下斑駁的樹影。
那個披頭散發的的“頭顱”緩緩地轉了過來,它以一種極其詭異扭曲的姿勢望向安生。
那張慘白如雪的面龐在黑暗中若隱若現,空洞無神的雙眼宛如兩口深不見底的枯井,直直地盯著宋安生,仿佛能夠穿透他的靈魂。
與此同時,那顆頭顱的關節處不時傳來一陣陣令人毛骨悚然、牙齒發酸的咔咔聲響,就像是有無數只毒蟲正在啃噬著骨頭一樣。
只覺得一股寒意從脊梁骨直往上竄,后頸處仿佛有無數根細針同時扎入一般,瞬間便沁出了一層細密的冷汗。
他甚至能夠清晰地感覺到那汗水正順著脖頸緩緩流淌,帶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涼意,然而,盡管內心被恐懼所籠罩。
未知的才是最恐怖的,可以想象一下,剛把同伴拉起來“砰”的一聲音,一轉頭一個慘白披頭散發的人頭死死的盯著你,嘴角還有血,仿佛還在對著你微笑,誰看這種東西不害怕。
楞了半響,手電筒照半天了,也不見人頭有動靜
安生鼓起勇氣說道“好像沒有動靜了”
唐曉曉見到眼前這一幕,“嗖”的一聲,她像彈簧一般猛地直起了腰板。
哪里還有方才那副模樣?只見她臉上笑意盈盈,開口道:“哈哈,我早就知道這個只是個道具而已啦,所以才故意裝出一副特別害怕的樣子!”說著慢慢地朝著那個人頭挪步過去。
安生輕輕地搖了搖頭,心里想著:“我的這位又菜又愛玩的姑奶奶”兩人走到了那顆人頭跟前。
待到走近之后,他們這才驚訝地發現,原來眼前的并不是真正的人頭,而是一個用紙糊成的人偶!
這個紙人的身高大約僅有 1米 3左右,也正因如此,剛才看到的時候,才只能看到它那露出一個腦袋。
兩個人好奇地圍繞著這個紙人轉了半天,仔仔細細地打量著。然而,令人失望的是,整個棺材里面除了這個孤零零的紙人之外,竟然再也沒有其他任何東西了。
“這個紙人竟然能夠將那棺材蓋子給硬生生地掀開來!這到底是如何做到的呢?安生滿心狐疑地開口問道
“哎呀,我說你啊,可真是孤陋寡聞!現如今這市面上流行的那些密室逃脫游戲,那可是花樣繁多、里面常常會運用到不少極其先進而且構思精巧的高科技手段!這么做無非就是想給客人們營造出一種絕佳的體驗氛圍!對于那些容易露餡或者被識破的地方,他們統統都會巧妙地隱藏起來哦!就拿眼前這個紙人來說吧,依我之看,它很有可能就是通過頭頂來開啟某些機關的呢!不信你瞧瞧,它的頭頂是不是明顯有一道磨損的痕跡?”安生聽著唐曉曉的話,低下頭仔細查看,果然發現紙人的頭頂有那么一小塊地方光禿禿的。
“行啦,既然如此,那看來我們想要尋找的東西應該不在這里。”唐曉曉一邊說著,一邊輕輕拍了拍安生的肩膀,向外走去。
陰風掠過,發出細碎的剝裂聲。安生跟著唐曉曉跨出門檻的剎那,身后的紙人以一種詭異的姿勢緩緩轉頭死死的盯著兩人,腮邊兩團褪色的胭脂在月光下暈成暗紅血漬,開裂的嘴角扯到耳根。
后頸突然泛起針扎般的寒意。安生鬼使神差回頭望去,棺材的紙人就在那靜靜的坐著。仿佛什么都沒有發生。
剛走出房間沒多遠,就聽到后面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原來是同行的另外幾個人跑了過來。其中一個叫李強的臉色煞白,結結巴巴地說:“我們……我們不玩了,這地方太邪門了。”
唐曉曉不屑地哼了一聲:“你們膽子也太小了吧,剛剛那紙人不過是個機關罷了。”
李強瞪大了眼睛反駁道:“你沒看到最后那紙人的眼神嗎?絕對不正常,我爺爺是風水師,雖然我沒學過但是我也耳熟沐然一些,我可以肯定有臟東西。”
另一個女生也附和著:“是啊,剛剛在隔壁房間,我總感覺有人在吹我脖子,陰森森的。”
安生輕聲安慰道:“別害怕,或許是我們的心理在作祟。剛才我們不是也遇到了,雖然感覺有些嚇人,但是仔細一想感覺也沒什么”
但他們還是堅決要離開。
突然前方的黑暗中慢慢浮現出一個模糊的身影,看不清面容,來的人正是柯氿身后還跟著兩位工作人員。
“諸位誰在對講機說要離場的,請跟我來。“柯氿的聲音像是李強的救命稻草一樣
“我,我們,這個地方太邪門了,我們要離開”李強立馬跳出來回道
柯氿看了一眼身后的工作人員開始向他們走去開始對接,等他們走后,面對著宋安生等人微笑到“你們還要繼續嗎”
“我想問一下,這個活動真的沒有問題嗎”安生帶著疑惑的眼神看向柯氿
柯氿雙手抱胸,自信滿滿地說道:“當然沒問題。咱們這個密室逃脫場地可是最新科技,我費了好大勁才搞到的”
安生聽完柯氿的解釋,心中的疑慮稍稍減輕,看了看旁邊的唐曉曉,唐曉曉挑了挑眉說:“我就說嘛,哪有什么鬼怪的。”
“那么諸位還要繼續玩下去嗎”柯氿還是那副胸有成竹面帶微笑的看著兩人
安生和唐曉曉好奇心占據了上頭對視一眼,然后齊聲說:“繼續。”
柯氿的笑意更深了,仿佛早就預料到他們的回答:“看來你們已經喜歡上這個游戲了。不過要抓緊了,離結束游戲還剩不到1個小時的時間了。”
她說完,稍稍停頓了一下,目光掃過兩人,似乎在觀察他們的反應。接著,他微微側身,指了指左邊那條昏暗的小道,語氣中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暗示:“說不定,左邊這條路能找到線索呢。”
安生皺了皺眉,總覺得柯氿的話里有些不對勁,但具體哪里不對勁,他又說不上來。唐曉曉則已經邁步朝左邊走去,回頭沖他招了招手:“別愣著了,走吧。”
走了沒多久,前方突然出現了一扇破舊的木門,門上掛著一塊斑駁的牌匾,上面寫著“祖堂”兩個大字。字跡已經模糊不清,但隱約能看出是用朱砂寫成的,淡淡的紅色透著一股陰森的氣息。
“祖堂?”安生挑了挑眉,“這是什么地方?祠堂?”
唐曉曉卻不以為然,伸手推了推門,發現門并沒有上鎖。她回頭沖安生笑了笑:“怕什么?反正都是假的,進去看看唄。”
安生還想說什么,但唐曉曉已經推開門走了進去。他只好跟上,心里卻隱隱有些不安。
祠堂內部比外面更加昏暗,空氣中彌漫著一股陳舊的霉味,仿佛很久沒有人來過。正中央擺著一張供桌,桌上放著一尊破舊的牌位,牌位上的字跡已經模糊不清,只能隱約看出“先租”兩個字。
供桌兩側各有白燭,一只燈芯已經燃盡,只剩下一點殘存的蠟油。墻壁上掛著幾幅褪色的畫像,畫中的人物面容模糊,但眼神卻格外陰冷,仿佛在注視著闖入者。
“這地方……還真有點瘆人。”唐曉曉難得地收斂了笑容,聲音也壓低了幾分。
安生點了點頭,目光掃過四周,突然注意到供桌下方似乎有什么東西在反光。他蹲下身,伸手摸了摸,發現是一塊金屬片,上面刻著一些奇怪的符號。
“這是什么?”唐曉曉湊過來問道。
安生搖了搖頭:“不知道,但看起來像是某種機關的一部分。”
就在這時,祠堂的門突然“砰”地一聲關上了。兩人猛地回頭,發現門竟然自動鎖上了。唐曉曉快步走過去,用力推了推門,發現門紋絲不動。
“怎么回事?門怎么鎖上了?”她的聲音里帶著一絲慌亂。
安生皺了皺眉,走到門邊仔細檢查了一下,發現門鎖似乎是從外面鎖上的。他拍了拍門,大聲喊道:“有人嗎?我們被鎖在里面了!”
然而,外面沒有任何回應,只有一片死寂。
“別喊了,估計是游戲的設定。”唐曉曉強作鎮定地說道,“既然是密室逃脫,肯定會有一些機關需要我們解開才能出去。”
安生點了點頭,但心里卻隱隱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他轉身回到供桌前,仔細研究那塊金屬片。突然,他注意到供桌上的牌位似乎有些松動。他伸手輕輕一推,牌位竟然緩緩移開了,露出下面一個暗格。
暗格里放著一本破舊的冊子,封面上寫著“陰冊”兩個字。宋安生拿起冊子,翻開第一頁,發現上面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名字,但每個名字后面都畫著一個紅色的叉。
“這是什么意思?”唐曉曉湊過來看了一眼,眉頭緊鎖。
安生搖了搖頭,繼續翻看。突然,他的目光停在了一個名字上---方映秋
“方映秋?這不是你母親的名字嗎?會不會巧合”唐曉曉驚訝地說道。對于安生的身世唐曉曉也知道一些。
宋安生的心跳突然加快,他迅速翻到最后一頁,發現最后一行的名字正是“安明遠”,而名字后面并沒有畫叉,而是寫著一行小字:“你還是回來了”
“這……這是什么意思?”唐曉曉的聲音有些顫抖。
宋安生還沒來得及回答,祠堂最上面的蠟燭突然自行點燃了,幽藍的火光在黑暗中搖曳,映照出墻壁上畫像中人物的面容。那些原本模糊的面容竟然變得清晰起來,每一雙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他們。
“曉曉,這個地方不對勁”安生強裝鎮定的說道
一轉頭哪還有什么曉曉,整個房間里只有安生一個人!瞬間頭皮發麻。
夜風卷著紙錢撲進門檻,安生倒退著退出祠堂。
絲毫沒發現,門已經開了。
身后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仿佛有什么東西正緩緩靠近……
“你在爪子喲?”只聽得一聲清脆悅耳的聲音傳來,
安生猛地轉身,只見一個身著紅色衣衫、頭扎雙髻的小姑娘正歪著腦袋看著這邊呢!那小姑娘生得十分嬌俏可愛,一雙大眼睛猶如黑寶石般閃亮,長長的睫毛忽閃忽閃的,煞是好看。她的肌膚白皙如雪,宛如羊脂玉一般溫潤細膩,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摸一摸。再看她說話時的樣子,微微嘟起小嘴,露出兩顆潔白的小虎牙,配上那軟糯的蜀地口音,更是顯得俏皮靈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