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裁判的宣布,此次三家武館練皮境弟子之間的小比,算是正式結束。
“應無大礙。”
范紅玉剛剛回到看臺上,便對上自家爹爹問詢的眼神,便緩緩點了點頭,示意范毅放心。
范毅聽到范紅玉的回答,心中稍安,畢竟此時的他看來,趙鐵柱現在的培養價值頗高,若不是這一屆出了沈淵和李仲遠兩個人,他便是范毅心中武館繼承人的人選了。
只是現在說這個還為時尚早,畢竟振威武館還能不能存在,現在還有待商榷。
想到此處,范毅便轉頭向著臺下正在抓鬮的李仲遠看去。
此時的李仲遠正好整以暇的從箱子中抓出代表自己的木牌,似是感受到了范毅的目光,李仲遠轉頭看去,四目相對間,微微一笑,盡顯自信。
而李仲遠身邊的許冠此時卻心中打鼓,終于是在侍衛的催促下,顫顫巍巍的從木箱中取出了一個木牌。
“李少,這武館小比,我一會兒不會也碰上一個拼命的吧。”
取出木牌后,許冠連查看數字的心思都沒有,穩了穩心神后對著身邊的李仲遠問道。
顯然是剛才趙鐵柱的表現,已經給這許冠留下心理陰影了。
李仲遠聞言瞥了一眼許冠,雙眼之中露出一絲嫌棄:“屆時可以認輸。”
“對對,可以認輸,反正是給李少你搭的舞臺,我認輸也無妨,無妨。”
聽到李仲遠的提醒,許冠雙眼一亮,忙不迭的說道。
片刻之后,眾人抓鬮完畢,依舊是按照練皮境比試的規則,看臺上抽出代表眾弟子的數字,便有弟子躍上擂臺進行比試。
李仲遠在臺下看了片刻,便勾了勾嘴角,回到了振威武館的區域閉目養神去了。
在他看來,此時擂臺上的弟子出手間滿是破綻,實在是沒有看下去的必要了,不如干脆回去靜待上場。
沒讓李仲遠等太久,不一會便輪到他上場,李仲遠躍上擂臺后,發現此次對手亦是月華武館弟子。
“李少。”
擂臺上的月華武館弟子見對手是李仲遠后,不由得臉色一沉,恭敬見禮之后,便欲報上家門。
誰知李仲遠揮了揮手將其打斷,滿不在乎的說道:“名字就算了,快些開始快些結束。”
臺下眾人聽到李仲遠如此自大,瞬間便爆發出一陣竊竊私語之聲。
“此人好生囂張。”
“廢話,他可是李家次子李仲遠,修煉天賦驚人,據說當日測根骨直接便被振威武館收為親傳弟子了。”
臺下的聲音顯然無法影響到李仲遠,因為他此時已經向著對手殺了過去。
那名月華武館的弟子見狀,急忙抽出長劍揮舞起來,幾乎是片刻時間便在自己身前織出了一張細密劍網。
還不待他有下一步的動作,只見急速沖來的李仲遠雙腳輕踩地面,便如一根標槍一般將身形定了下來,而此時那張細密劍網,距離李仲遠的鼻尖不過一寸距離。
“反應和出劍速度尚可,但這便使出全力防御,對手若是突然轉變攻擊方向該當如何。”
李仲遠看著面前的劍網,面色平靜。
言罷,李仲遠腳下步伐變換,幾乎是瞬間便出現在對手的側面。
此時那名月華武館的弟子,余光一瞥,便持劍對著李仲遠橫斬而去。
“有些慢了。”李仲遠側身躲開,隨即再次出現在另一邊。
一劍再次落在空處。
臺下眾人看著臺上猶如貓戲老鼠般的李仲遠,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這李仲遠實力強到如此地步?對手根本摸不到他的衣角!”
振威武館方向爆發出陣陣歡呼之聲,唯有月華武館所在的區域,鴉雀無聲,人人雙拳緊握,看向李仲遠的目光中似是要噴出火來。
再次隨手將對手的長劍蕩開,李仲遠緩緩開口道:“缺月劍法講究劍勢連綿不絕,所以應該以搶攻為主,要令對手疲于應對,另外要始終留有一絲余力,以防招式用老。”
此時全力防御之下仍碰不到李仲遠,急得滿頭大汗的月華武館弟子,聞言便是一愣。
而臺下眾人此時也才意識到,李仲遠竟是在比試中指點對手,幫其補全破綻。
何等囂張!
此時便是看臺上的關不平,抱劍雙手都緩緩緊握起來,這李仲遠如此行徑,不就是在赤裸裸地說他這館主教的不合格?
最后指點幾句后,李仲遠似是也喪失了繼續下去的興趣,隨手擺出猛虎拳的拳架,雙腳一蹬,瞬間來到對手身邊,隨意幾下,便將對手轟下擂臺。
眼看對手出局,李仲遠收起拳勢,也不等裁判宣布,便自顧自的搖著頭走下了擂臺。
此時人們才發現,李仲遠甚至始終都未拔出腰間長劍。
“李少威武!”
看到李仲遠輕松取勝,振威武館方向再次發出震耳欲聾的喝彩之聲。
而此時,方寒和杜茅已是背著趙鐵柱回到了武館,二人站在屋內,看著靜靜躺在床上的趙鐵柱,眼眶泛紅。
“唉,柱子哥這是何苦。”沉默片刻后,杜茅緩緩開口。
方寒聞言搖了搖頭說道:“想來柱子哥也是怕淵哥此次錯過小比令武館蒙羞,便想著憑一己之力先給武館賺個榮譽回來吧。”
“可這傷的也太重了點,不過此次比試,練筋境界大概率是李仲遠奪魁,若是淵哥恰好出關,再與他們的大師兄戰上一場,我們武館怕是要成清風鎮第一武館了。”
方寒聞言搖了搖頭,來到屋外,等杜茅也跟出來之后,他看著遠處的演武場,緩緩的說道:“難!如今鎮上那些檔口,淵哥的賠率都高到天上去了。”
杜茅聞言一驚,他想過沈淵會不是那兩人的對手,卻沒想過外界竟不看好沈淵到如此地步。
“你不知道,我前兩天又從別處打聽到了一些消息...”
杜茅聞言偏頭看去,想來是一些關于另兩家武館大師兄的一些消息。
“算了,不說了。你便在此處照顧柱子哥吧,我就照師姐的吩咐,去演武場守著,萬一淵哥出關,也好告訴他如今情況,讓他第一時間趕過去。”
但說到一半,方寒突然覺得有些無趣,便干脆止住話頭,對著杜茅叮囑了兩句后,轉身向著演武場走去。
不是他方寒不想說,只是那兩位大師兄傳出來的驕人戰績,對他們如今的狀況來說,還是太沉重了。
來到演武場的樹下,方寒定定的盯著沈淵緊閉的院門,回憶著前陣子打聽到的消息。
“突然覺得,淵哥你不出關也不錯。”
回想起趙鐵柱躺在床上的模樣,方寒抽了抽鼻子,在心里默默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