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趙鐵柱用過飯,早早來到演武場修煉,習慣性向沈淵所在的小院掃了一眼,卻不曾想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
“黃師兄,您這是?”
趙鐵柱猶豫片刻,想起來當時獵虎組隊時,沈淵對這位黃師兄的描述,便皺著眉頭,走上前去。
黃琛今日一大早便從青石村趕到武館,想要找沈淵問個清楚,最不濟也可拿黃鎮失蹤的消息,試探一番。
未曾想沈淵小院門口,一張閉關木牌高高掛起。
修煉之人,貿然打斷別人修煉已是大忌,別不要說沈淵如今還有振威武館大師兄這個身份在。
若是不問青紅皂白便闖進去,鬧到館主那里,只怕是要吃不了兜著走。
于是黃琛便干脆于小院門前盤腿而坐,想著沈淵一出關便能直接對其詰問一番。
“哦,趙師弟啊,我尋沈師兄有事,不曾想他在閉關,趙師弟平日里與沈師兄相熟,不知可有他此次閉關的消息?”
聽到有人詢問,黃琛抬頭看去,只見趙鐵柱站在面前,一臉關切的發問。
隨即黃琛心思一轉,便想著從趙鐵柱這里探聽些消息,于是便急忙開口。
趙鐵柱聞言,又看了眼面色淡然的黃琛,心里已是暗自警惕起來。
“我亦不知,只聽他說此次閉關,勢必要突破練皮圓滿,不過他幾日前剛剛晉入大成,想來此次閉關時間不會太短。”
“不如黃師兄先行忙去,若是實在著急,黃師兄可以將事說與俺聽,等他出關,俺第一時間代為傳話。”
趙鐵柱稍加思索后,對著黃琛回道,語氣頗為關切。
聽到如此回答,黃琛眉頭一皺,深深地看了一眼面色關切的趙鐵柱,然后微笑開口:“不必,等沈師兄出關,勞煩趙師弟通知我一聲便是。”
趙鐵柱木然點頭,黃琛見狀一拱手,隨后自顧離開前去修煉了。
趙鐵柱看著黃琛離去的背影,又轉頭看了眼院門深鎖的小院,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此時的沈淵,正在練功房中醉心于拳法和刀法的修煉,根本無暇顧及外界發生之事。
老話說修煉不知歲月,七天時間轉瞬即逝。
這天黃琛邁著自信的步伐,再次來到沈淵門前,看著仍舊深鎖的院門,皺起了眉頭。
七日時間,他服用了武館賞賜的那枚淬體丸,僥幸成功躋身練皮圓滿。一出關,便徑直來到沈淵門前,沒曾想,沈淵仍舊處于閉關狀態。
心中暗罵兩句,黃琛便直直向著事務堂的方向走去。
如今入了練皮圓滿,達到了接受任務的門檻,所以黃琛便想著,先去看看是否有合適的委托任務,也好為日后賺取資源打下些基礎。
沒曾想,這一去還真有一份不錯的委托任務,他便直接接下,而后急匆匆的回去準備了。
一晃便又是半月,滿身傷痕的黃琛再次出現在沈淵門前。
此時的黃琛風塵仆仆,衣衫破爛,甚至右臂有不止一處深可見骨的刀傷。
他看著依舊高高掛起的閉關牌,臉色逐漸變得鐵青。
半月之前,他隨一位教頭接了份護衛車隊的任務,護衛中不僅有振威武館的教頭,還有一名月華武館的教頭,本以為兩位練筋境武者坐鎮,此次任務輕而易舉。
沒想到,在車隊快要到達目的地時,突然遇到了一伙山匪的襲擊,那山匪中竟然也有兩位練筋境的武者!
各自為戰之下,混亂中他身中數刀,差點將命丟在野外。
好容易回到武館,得到的報酬竟然只有一枚淬體丸!
想當年他只管修煉,黃鎮便會自動將每月的淬體丸進貢上來,何須如此拼命?
巨大的落差使得如今的黃琛,心中對沈淵更加憤恨!
這才一拿到報酬,便直奔沈淵住處。
“柱子哥,那位師兄,最近好像一直在等淵哥出關啊。”
演武場上,方寒收起拳架來到趙鐵柱旁邊,示意趙鐵柱向黃琛方向看去。
趙鐵柱自是早早便注意到了黃琛,但是這黃琛只是隔幾日便來看看,也未曾有過強闖小院的舉動,他也不好去說什么。
“無妨,等淵子出關后,俺們提醒他一下就行。”
方寒聞言點頭,正欲回去修煉,卻聽得許冠的聲音從演武場外傳來。
“李少出關了,如今已是練皮圓滿,今晚醉花樓宴請諸位同門!”
許冠來到演武場上,嚎了一嗓子后便頭也不回的向著別處走去,想來是給那些與李仲遠交好的教頭們報信去了。
場間眾位與李仲遠交好的弟子,紛紛叫好。
唯有方寒與剛走過來的杜茅二人,對視一眼,向著小院方向投去一抹擔憂的目光。
“沒事兒,那李仲遠晉入大成時本來就比淵子早上幾日,李家家大業大更不必多說,有此情況也是應該,不過想來淵子也快了,大概也就是這幾日了。”
趙鐵柱的話無疑是給方寒和杜茅吃了顆定心丸,二人經過獵虎一事,在心中已經早已將自己歸為沈淵一派。
如今李仲遠先一步晉入圓滿,二人心中自是替沈淵著急。
而不遠處的黃琛,聽到許冠的話語,卻是眼神一轉,心中暗道:“此事或許是個機會。”
“只是不知上次我在酒宴上的表現,是否惡了那李仲遠。今晚怕是得表現一下。”
上次李仲遠晉入小成時,也曾在醉花樓宴請眾弟子,只是當時他仗著有黃鎮暗中提供資源,不想步入李家這個漩渦。
所以面對李仲遠的招攬,他選擇了明哲保身。
但是如今,黃鎮消失,他瞬間沒有了資源供給。
再加現在身上隱隱作痛的傷口,還在不斷的提醒著他,便是練皮圓滿,在賺取資源時,亦是危險重重。
所以黃琛便動了趁今夜宴請,投入李仲遠帳下的心思。
畢竟他在同期弟子中,只論修煉,表現還算出眾。前幾年努力維持的人設,想來在李仲遠眼中也有可用之處。
只是如此一來,日后李仲遠蠶食振威武館、爭奪李家繼承權這兩大漩渦,他便再也脫不了身了。
屆時只能成功,一旦失敗,便是死無葬身之地。
想到此處,黃琛不由得再次轉頭看向小院。
他如今只能寄人籬下,賣命換取更多的修煉資源,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此時正在小院內歲月靜好的安穩修煉!
“沈淵,你該死啊!”
只不過在他的認知里,根本不會意識到,便是沒有沈淵,說不定也會有李淵、趙淵會行此事。
只是沈淵的出現,讓這一切恰逢其會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