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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一魂環

午后,茶館內檀香裊裊,陽光透過雕花窗欞灑落在琴臺上。風爻一襲素衣端坐其間,修長的手指在“伏羲“琴弦上輕攏慢捻。一曲《高山流水》如清泉般傾瀉而出,琴音時而如山澗叮咚,時而似深潭幽邃,引得滿座茶客屏息凝神。

正當琴音流轉至最精妙處,茶館的門簾被輕輕掀起。玉小剛牽著唐三的手緩緩走了進來走,在大堂的角落選了張不起眼的桌子坐下。他點了一壺清茶,目光卻始終緊盯著撫琴的風爻。

此時風爻的余光早已注意到了這師徒二人,不過他卻并未在意,只是專心的沉浸在自己的演奏之中。琴音在茶館之中回蕩,就連玉小剛也是瞇起了眼,跟隨著節奏手指輕叩桌面。

“琴技確實不凡,但與其他琴師相比也僅是有了更強大的感染力罷了,難道......“玉小剛環顧四周,觀察著其他賓客,而后眉頭微蹙,暗自思忖,“看周圍人的模樣的確極為沉醉,但小三今日晨時借助其琴音冥想卻沒有太強烈的效果,難道真是機緣巧合?“

一曲終了,茶館內掌聲雷動,各個包廂之中的客人也是接連打賞。風爻也是抱著自己的“伏羲”前往各個包廂向自己的衣食父母道謝。

“老師,可有收獲?“唐三壓低聲音朝著玉小剛輕聲問道。

玉小剛輕嘆:“與你今晨所言無異。不過他琴藝高超,若有心隱藏,旁人很難看出來...“

“您說,會不會只是巧合?”唐三面上遲疑道。

玉小剛聞言目光深邃地看著遠處謝客的風爻,“或許吧,深度冥想的狀態,本身就是一個多因素共同作用的結果,很多魂師終其一生都沒有感受過,而且觸發的條件也因人而異,就那孩子的琴技而言,如果踏上了輔助系魂師的道路,即便只是先天四級,未來的成就也不會太小,可惜......”

“老師他真的值得您如此看重嗎?”唐三有些意外道。

“小三,你要知道一般來說冥想是無法被外力所干預的,特別是你們這些接觸修煉不久的孩子,一旦有外力干預,魂師的專注力會變弱,從而導致冥想效果的降低甚至退出冥想狀態,但他的琴聲對你的冥想絲毫沒有負面作用,甚至能在一定程度上提升你的專注力,這已是極為難能可貴了,冥想可是在魂師的一生當中占據了大部分的時間,若是他愿意成為一名輔助系魂師,無數勢力愿意接納他,因為琴音不單單只能影響一個人。”玉小剛說著那僵硬的面上不由露出惋惜之色。

聞言唐三不由面露驚訝之色,此時的他仿佛打開了一道新世界的大門,不由道:“您是想將其培養成能輔助修煉的魂師?”

玉小剛不置可否地緩緩道:“我相信他至少能在側面幫助到你,只可惜,他并不愿意成為一名輔助系魂師,沒有魂技的輔助他的這項能力對高級魂師的作用會越來越小。”

唐三聽著玉小剛有理有據的推論,眼眸之中滿是崇敬之色,隨后目光落在了遠處的風爻身上,不由微微蹙眉道:“老師,我原以為他也是有才之人,沒想到卻如此目光短淺,只知斂財而不聽人言,您也不必為了我折辱了自己,就算沒有他,日后我一定會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

玉小剛聞言,僵硬的面容浮現罕見的溫和,輕撫唐三的頭頂:“嗯,我也相信你能成為一名強大的魂師。“

“老師,我們走吧。”唐三輕笑道。

玉小剛點了點頭,從魂導器之中取出幾枚金幣放在了桌面上,隨后帶著唐三緩緩離開。

此時風爻注意到師徒二人遠去的身影,面上也不由露出意外之色。

時光如白駒過隙,轉眼已是次年深秋。

清晨的微光透過窗欞,在房間內灑下斑駁的光影。風爻盤坐在床榻之上,修長的手指輕撫著“伏羲“的琴弦。一年的勤修不輟,終于讓他的魂力突破到了十級。秋風掠過窗臺,卷起幾片金黃的銀杏葉,在陽光下閃爍著溫暖的光芒。

“一年便到了十級,看來我的修煉方法確實有效。“風爻嘴角微揚,輕聲自語。他清楚地記得,季絕塵先天魂力三級,八歲才達到十級。而自己雖然先天魂力高出一級,但修煉效率顯然更勝一籌。

風爻的目光落在“伏羲”之上,眼眸不由變得炙熱了起來,一年時間,他終于要有自己的第一魂環了。

念及于此,風爻迫不及待的將自己的伏羲收回,緩緩離開了自己的宿舍。

清晨的茶館還籠罩在薄霧中,客人寥寥。侍女見到風爻,驚訝地欠身行禮:“風少爺今日來得真早。“

“我找寧掌柜有事相商。“風爻溫和地笑道。

侍女會意,恭敬地引領他來到寧掌柜的廂房。寧掌柜正在品茶,見風爻進來,含笑問道:“小風這么早來找我,可是有什么要事?“

風爻鄭重地點頭:“承蒙掌柜照顧一年,今日有件事想請您幫忙。“

“哦?“寧掌柜放下茶盞,面露訝色。這一年來,他深知風爻性格獨立,從不輕易開口求助。

“找我幫忙,這可真是稀罕事。“寧掌柜打趣道,眼中卻閃過一絲深思。

風爻苦笑著解釋:“小子已到十級,想尋一枚合適的魂環。琴藝再好,這魂環之事......“

“十級?“寧掌柜猛地坐直身體,茶盞在桌上發出清脆的聲響。一年達到十級,意味著風爻的先天魂力至少五到六級。作為輔助系魂師,這樣的天賦已屬中上乘。

“沒想到小風還是個小天才。“寧掌柜眼中精光閃爍,隨即話鋒一轉,“不過,獲取魂環這種事,你不是應該找諾丁學院的老師幫忙嗎?為何來找我?“

“我要的不是普通的十年魂環。“風爻輕輕搖頭,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而是一枚合適的四百年魂環。這樣的魂獸,恐怕不是學院那些老師能解決的。“

寧掌柜指尖摩挲著青瓷茶杯,茶湯映出他若有所思的面容:“那小風為何覺得我能辦到?“

風爻目光澄澈,緩緩分析道:“您的茶館坐落在諾丁城最繁華的地段,往來賓客多是城中權貴。而且...“他頓了頓,“那些貴族見到您時,態度都格外恭敬。我相信,一只四百年的魂獸,對您來說并非難事。“

“呵...“寧掌柜唇角微揚,茶香氤氳中,他的眼中閃過一絲玩味,“可我又為何要幫你這個忙?“

“直覺。“風爻忽然展顏一笑,那笑容干凈得不像個精于算計的人,“從您當初收留我在茶館演奏開始,我就覺得您會幫我。“

“哈哈哈!“寧掌柜突然朗聲大笑,茶盞在案幾上輕輕震顫,“小風啊,有時候我真懷疑,你這皮囊底下究竟藏著個怎樣的靈魂。“

“那您是答應了?“風爻眼睛一亮,像極了得到糖果的孩子。

寧掌柜起身,衣袍上的暗紋在晨光中流轉:“你且在此稍候,我去安排人手。獵魂森林里的魂獸,隨你挑到滿意為止。“

“勞您費心了。“風爻恭敬行禮,嘴角卻悄悄揚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見寧掌柜的身影消失在門外,風爻的手指不自覺地輕叩桌面,節奏越來越快。他起身在廂房內來回踱步,時不時望向窗外,仿佛這樣就能讓時間走得更快些。

“四百年的魂環......“他低聲喃喃,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伏羲“。陽光透過雕花窗欞,在他臉上投下斑駁的光影,卻掩不住眼中跳動的興奮,他心中早已有著無比明確的目標了。

“準備好了?“

寧掌柜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風爻立即收起“伏羲“起身。只見寧掌柜身后站著兩名氣息渾厚的中年男子:一人背負玄鐵長弓,腰間箭囊寒光閃爍;另一人雙手戴著精鋼拳套,太陽穴高高鼓起,顯然都是實力不俗的魂師。

“這位是七寶琉璃宗外門執事趙寒,三十八級敏攻系魂尊。“寧掌柜指著背弓男子介紹道,又轉向另一人,“這位是李鐵,三十五級強攻系戰魂尊。“

風爻鄭重地行了一禮:“勞煩二位前輩了。“

趙寒爽朗一笑,拍了拍腰間箭囊:“寧掌柜的貴客,我們自當盡心。“

三人乘坐特制的馬車向獵魂森林進發。車廂內,李鐵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風爻膝上的古琴:“小兄弟,你這武魂倒是少見。想獵取什么魂獸?“

風爻輕撫琴身,眼中閃過一絲精光:“晚輩想找一株四百年的魂竹。“

“魂竹?“趙寒眉頭一挑,顯然沒料到會是如此普通的要求。但看到風爻的“伏羲“后,他又若有所思:“這...合適嗎?“

“前輩放心,晚輩自有考量。“風爻胸有成竹地笑道。

趙寒點點頭:“既然你有明確目標,那就簡單多了。魂竹這類植物系魂獸往往成群生長,我們只需在獵魂森林外圍的小鎮打探一番,很快就能找到。“

日落時分,三人抵達獵魂森林外圍的小鎮。安頓好后,趙寒立即出門打探消息。

翌日清晨,眾人深入獵魂森林。參天古木遮天蔽日,空氣中彌漫著草木的清香。按照打探到的消息,他們很快來到一片茂密的竹林前。

“小心!“趙寒突然低喝一聲,瞬間搭箭上弦。

只見整片竹林突然劇烈搖晃,無數竹葉如利箭般朝三人激射而來。

“老趙!護住他!“李鐵一聲暴喝,雙拳泛起金屬光澤。第三魂環驟然亮起:“第三魂技,爆裂拳!“

赤色拳風呼嘯而出,將漫天竹葉盡數震散。

風爻只覺一陣天旋地轉,趙寒已一把將他護在身后:“小子抱緊了!“說話間,數支光箭破空而出,精準地將幾株最粗壯的魂竹攔腰射斷。竹節斷裂處,隱約可見淡黃色的魂力光芒流轉。

在趙寒精準的箭術下,幾株最為粗壯的魂竹應聲而斷。其中一株通體泛著淡金色紋路的魂竹引起了風爻的注意——這正是他苦尋的四百年級別魂竹。

植物魂獸的要害之處在根部,即便趙寒將其攔腰射斷,也僅是剪除了其攻擊的手段。

“就是它了!“風爻快步上前,拿出準備好的柴刀,朝著其根部狠狠捅了下去,只見那株魂竹斷裂處正緩緩凝聚出一個淡黃色的魂環,在陽光下泛著溫潤的光澤。

李鐵警惕地環顧四周:“小兄弟抓緊時間,我們為你護法。“

風爻沒有多說什么盤膝而坐,此時“伏羲”也是在風爻的大腿之上,在風爻淡藍色的魂力牽引之下,百年魂竹魂環朝著風爻緩緩飛了過來。

此時,隨著百年魂竹魂環的接近,他感受到一種空前強大的壓力,全身骨骼甚至都在這種壓力下發出輕微的響聲。

很快,黃色光環來到了風爻的頭頂上方,沒有給他任何反應的機會,那黃色光環突然收縮,無比凝實的金環直接套落在了風爻的身上。

一股強大的魂力波動驟然迸發,一股炙熱的能量瘋狂涌入風爻體內,剎那間,風爻五內如焚。身體不禁一陣劇烈的顫抖。

“開始了。“趙寒低聲道,與李鐵一左一右站定,銳利的目光掃視著四周密林。

魂力入體的瞬間,風爻的武魂“伏羲“琴弦無風自動,發出清越的鳴響。

“這小子...“李鐵驚訝地看著風爻,“吸收魂環都能弄出這么大動靜。“

三個時辰后,風爻猛然睜眼。一道淡黃色魂環自他腳下升起,緩緩律動。他指尖輕撥琴弦,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數十步外的竹子瞬間被炸開。

“不錯啊,沒有釋放自己的第一魂技都有這樣的威力。“風爻心中欣喜道。

趙寒收起長弓,滿意地點頭:“不錯,看不見的攻擊,這魂技在強攻系中也是上乘之選。“

顯然趙寒將風爻用魂力奏出的低音當成了風爻的第一魂技。

歸途上,魂力的提高讓風爻不斷嘗試著各種音節。他發現隨著自己的魂力變強,對于各種音的控制力下降了。

“看來每吸收一枚魂環都要不斷地提高熟練度,魂技雖然更加便捷無需練習,但在一定程度上會導致魂師懈怠。”

“多謝二位前輩相助。“風爻鄭重行禮,“這份恩情,風爻銘記于心。“

回到諾丁城時,已是暮色四合。風爻辭別兩位魂尊,獨自走在熟悉的街道上。城中的燈火次第亮起,將他的影子拉得很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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