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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身體測試

一道清脆的耳光聲如驚雷般在訓練場內炸響。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靜止。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這一幕——獨孤雁的右手還懸在半空,玉天恒俊朗的側臉上已然浮現出五道清晰的紅痕。

就連向來從容的風爻,此刻也不由微微睜大了眼睛,顯然沒料到獨孤雁會如此生猛。

“雁子...你...“玉天恒的聲音像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眼中閃爍的藍色電光顯示出他內心的劇烈波動。

獨孤雁收回手,翡翠般的眸子冷若寒霜:“夠了,玉天恒。“她的聲音不大,卻字字如冰,“我說過多少次,我只是把小風當弟弟。照顧他是我應該做的,至于原因爺爺交代過,我不能說。“她深吸一口氣,“如果你連這點信任都沒有,那我們確實不適合在一起。“

說罷,她轉身奔到風爻面前,不由分說地拉起他的手:“小風,我們走!“

“雁姐...哎...“風爻還未來得及說完,就被獨孤雁強硬地拽著往外走。他回頭看了眼呆立原地的玉天恒,眼中閃過一絲復雜的情緒。

那一記耳光似乎讓玉天恒清醒了不少。看著二人離去的背影,他眼中的怒意漸漸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絲懊悔。獨孤雁如此理直氣壯的態度,反而讓他心中的疑慮消散了大半。

“隊長不會被雁姐打傻了吧?“御風湊到奧斯羅身邊,壓低聲音道。

奧斯羅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沒有作答,身影一閃便消失在訓練場的陰影中。隨著他的離開,皇斗眾人也紛紛散去,只留下玉天恒一人站在空曠的訓練場中央。

不多時,天斗皇家學院的食堂內。

獨孤雁那雙碧綠的眼眸緊盯著正大快朵頤的風爻,纖纖玉指不自覺地敲擊著桌面。看著少年狼吞虎咽的模樣,她心中沒來由地升起一股無名火:“吃吃吃,姐姐為了你把自家男人都踹了,你倒好,在這兒吃得這么香!“

一旁的葉泠泠聞言,連忙用素手掩住櫻唇,卻還是漏出一聲輕笑。少女肩頭微微抖動,顯然在極力克制笑意。

風爻無奈地放下手中的餐具,抬眸迎上獨孤雁惱怒的目光:“這不是你自己選的嗎?“語氣里帶著幾分無辜,又夾雜著些許調侃。

獨孤雁揉了揉太陽穴,只覺得一陣頭疼。在她看來,玉天恒那家伙腦子里除了藍電霸王龍家族的驕傲和肌肉外,簡直空空如也。若是她真對風爻有意,以她的身份,何須遮遮掩掩?更何況爺爺早就交代過,絕不能將碧磷蛇武魂的隱患透露給玉天恒——這不僅關乎魂師最忌諱的弱點問題,更關系到獨孤家的血脈傳承。

要知道,獨孤博以毒聞名大陸,本就聲名狼藉。若是讓人知道碧磷蛇毒竟會融入血脈代代相傳,在這極端重視血脈的斗羅大陸上,還有哪個家族愿意與獨孤家結親?這其中的利害關系,她獨孤雁又豈會不懂?

“雁雁,你真的決定要和隊長分開嗎?“葉泠泠聲音輕柔,帶著一絲擔憂,那雙清澈的眼眸靜靜注視著獨孤雁。

獨孤雁神色微黯,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桌沿,沉默片刻后輕嘆一聲:“我也不知道……“她的語氣里透著幾分迷茫,顯然內心仍在掙扎。

兩人的目光不約而同地轉向一旁的風爻,少年正低頭扒飯,似乎想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看我做什么?“風爻察覺到視線,抬頭時嘴角還沾著一粒米飯,表情略顯無辜。

“你還好意思問!“獨孤雁柳眉一豎,伸手就揪住他的耳朵,咬牙切齒道,“要不是怕你被那家伙揍得鼻青臉腫,我才懶得管你!“

風爻疼得齜牙咧嘴,卻不敢掙脫,只能小聲嘀咕:“誰揍誰還不一定呢……“

獨孤雁沒好氣地松開風爻的耳朵,指尖輕輕一彈他的額頭,碧眸微瞪:“你倒是挺自信?那家伙都快突破四十級了,要是你們魂力相當,我才懶得攔你,讓他吃點苦頭也好。“她環抱雙臂,冷哼一聲,“可現在呢?他贏了,不過是仗著等級壓人,有什么可驕傲的?要是輸了——“她斜睨風爻一眼,“堂堂藍電霸王龍家族的繼承人,敗給一個三十級不到的魂師,你覺得他會是什么下場?而你,又真以為藍電霸王龍宗會善罷甘休?“

風爻揉了揉發紅的耳朵,若有所思。細細琢磨獨孤雁的話,他漸漸品出其中深意——若自己真以三十級不到的修為越階戰勝藍電霸王龍武魂的玉天恒,恐怕立刻就會成為各大勢力關注的焦點,甚至引來不必要的麻煩。而玉天恒若敗,不僅個人聲譽掃地,更會讓整個藍電霸王龍家族蒙羞,到時候引發的連鎖反應,絕非一場勝負那么簡單。

的確,自己終究不是唐三——沒有昊天斗羅那樣的父親撐腰,也沒有藍電霸王龍宗出身的師長庇護。更何況,單挑與團戰截然不同。團隊作戰輸了,尚可歸咎于配合生疏、戰術失誤;但若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對一戰勝玉天恒,不僅將自己推向了風口浪尖,還將對方釘在了恥辱柱上。

堂堂藍電霸王龍宗的繼承人,敗給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大魂師?光是這一點,就足以讓玉天恒在以后的宗內競爭之中失利,當然了,藍電不見得能延續到權力交接的那一日,但風爻在藍電滅亡之前,怕是要面對無數明槍暗箭了。

念及于此,風爻臉上堆起討好的笑容,語氣諂媚道:“還是雁姐想得周到,小弟我自愧不如啊。“

獨孤雁聞言,碧眸斜睨了他一眼,沒好氣地哼道:“你現在倒是逍遙快活了,姐姐我可被你害慘了,現在都不知道該怎么收場。“

一旁的葉泠泠輕咬下唇,猶豫片刻后柔聲提議:“雁雁,要不...我去和隊長解釋一下?“

“不必!“獨孤雁斬釘截鐵地打斷,眼中閃過一絲倔強,“讓他自己好好想清楚。若是能想明白,自然會來尋我;若是想不明白...“她頓了頓,嘴角揚起一抹譏誚的弧度,“那便作罷。我獨孤雁,可沒興趣給他當媽。“

風爻微微頷首,并未多言。在他眼中,與藍電霸王龍家族牽扯過深本就不是什么明智之舉,如今能劃清界限反倒是件好事。他端起茶杯輕啜一口,嘴角不經意間流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神色。

“怎么?“獨孤雁突然瞇起那雙碧綠的眸子,似笑非笑地盯著他,“看你這副模樣,該不會是在暗自慶幸吧?“

風爻聞言差點被茶水嗆到,連忙放下茶杯擺手道:“雁姐說笑了,我哪敢啊...“

夕陽西斜,最后一縷余暉透過樹梢灑落在食堂門口。風爻滿足地放下碗筷,擦了擦嘴角,起身時還不忘將椅子歸位。獨孤雁早已等在門外,碧綠的長發在晚風中輕輕搖曳。

“走吧。“她頭也不回地說道,修長的身影在落日下拉出長長的影子。

風爻快步跟上,三人并肩穿過林蔭小道。遠處,擬態修煉場獨特的魂力波動隱約可感。

半個月后,擬態修煉場內。

風爻盤膝而坐,周身魂力如潮水般涌動,淡藍色的魂力波紋在身周蕩漾。隨著一聲清喝,澎湃的魂力驟然爆發,又在轉瞬間如百川歸海般收斂入體。當他睜開雙眼時,眸中似有星辰流轉——三十級,終于水到渠成!

這半個月來,風爻過著近乎苦修的生活。白天他不再前往公共修煉場,而是獨自尋覓偏僻之處撫琴;與皇斗戰隊的交集,也僅剩下食堂里短暫的碰面;夜晚則雷打不動地泡在擬態修煉場中,日復一日地錘煉魂力。

風爻起身撣了撣衣袍,略作思索后,還是決定前往訓練場。有些事,恐怕還得勞煩那位毒斗羅出手相助。

當他踏入訓練場時,皇斗眾人紛紛投來詫異的目光。這段時間風爻的神隱,早已在隊內引發諸多猜測。

“雁姐。“風爻輕聲喚道,聲音不大卻格外清晰。

獨孤雁正與隊友們切磋,聞言手中動作一頓。她瞥了眼不遠處面色陰沉的玉天恒,不以為意地收起武魂,款款走向風爻。

“喲,我們的大忙人終于舍得露面了?“獨孤雁朱唇輕啟,語氣中帶著幾分揶揄。

“你們...還沒和好?“風爻試探性地問道。

獨孤雁輕哼一聲,碧眸中閃過一絲譏誚:“你覺得高傲的龍,會向蛇低頭嗎?“

風爻了然地笑了笑,轉而說道:“也罷。其實今日突破三十級,有件事想請獨孤前輩幫忙。“

“三十級?!“獨孤雁那雙碧眸瞬間睜大,難以置信地上下打量著風爻,“這才半個月吧?“她輕撫胸口平復著驚訝,很快又恢復了那副慵懶模樣,倚著古樹把玩著自己的發絲,“走吧,帶你去見爺爺。“

風爻含笑拱手:“那就麻煩雁姐了。“

獨孤雁隨意地向皇斗眾人揮了揮手,對玉天恒投來的陰沉目光視若無睹,與風爻并肩離開了學院。

不多時,落日森林深處。

濃重的毒霧在林間繚繞,兩人輕車熟路地穿行其間。撥開最后一層毒瘴,只見獨孤博正專注地擺弄著幾株珍稀藥草。

“爺爺!“獨孤雁歡快地喚了一聲,像只輕盈的蝴蝶般飛奔向老人。

“雁雁來啦。“獨孤博臉上頓時綻開慈愛的笑容,但當他的目光移到風爻身上時,表情突然凝固。老毒物瞇起眼睛,不可思議地打量著少年:“你小子...“

他繞著風爻轉了一圈,突然瞪大眼睛:“三十級魂尊?!“聲音陡然提高,“半個月就從二十八級突破到三十級?“獨孤博一把抓住風爻的肩膀,“乖乖,你小子該不會是什么十萬年魂獸化形吧?“

風爻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絲狡黠:“十萬年魂獸哪能逃得過毒斗羅的法眼?“

“哼,算你小子會說話。“獨孤博捋了捋胡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不過就為了突破個三十級,值得特意跑這一趟?天斗學院那三個老家伙沒把你當寶貝供著?“

風爻正色行禮,語氣誠懇:“實不相瞞,晚輩此來不僅是為了魂環之事。您老精通藥理,我想請您幫忙測試身體強度。“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堅定,“這第三魂環,我想嘗試突破常規年限。“

“突破年限?“獨孤博瞇起眼睛,手指不自覺地摩挲著下巴,“你小子倒是敢想。不過...“他意味深長地打量著風爻,“以你的資質,或許真能做到。但你可知道失敗的后果?“

風爻眨了眨眼,露出一個心照不宣的笑容:“這不是在您這兒得了不少'補品'嘛。“

獨孤博眼中精光一閃,隨即了然地點點頭:“說吧,要老夫怎么幫你?“

“我想請您用魂力壓迫測試我的極限。“風爻壓低聲音道,“這事學院老師不方便做,思來想去,還是您最可靠。“

“少拍馬屁!“獨孤博笑罵一聲,袖袍一揮,“準備好了就開始吧!“說話間,周身已然泛起淡淡的魂力波動,碧磷蛇皇虛影在身后若隱若現。

“站好了!“獨孤博低喝一聲,袖袍無風自動,周身驟然涌起墨綠色的魂力波動。封號斗羅級別的魂壓已如潮水般傾瀉而出,周圍的空氣都仿佛變得粘稠起來。

風爻深吸一口氣,雙腳微微分開,體內魂力流轉,肌肉繃緊。他目光灼灼地盯著獨孤博,示意自己已經準備好了。

“小子想要突破,先從三十五級開始。“

獨孤博話音未落,風爻便感覺一股無形的壓力驟然降臨,仿佛有一座小山壓在了肩頭。他的膝蓋微微一沉,但很快便穩住了身形,呼吸依舊平穩。

“哦?“獨孤博眉頭一挑,眼中閃過一絲訝異,“有點意思!“

魂力在獨孤博的控制之下,以非常微妙的強度不斷增長!

風爻悶哼一聲,腳下的地面竟微微下陷,細密的裂痕如蛛網般蔓延開來。他的額角滲出細汗,但眼神依舊清明,體內的魂力在經脈中急速運轉,抵御著外界的壓迫。

“還能撐?“獨孤博眼中興趣更濃,碧綠色的眼眸之中滿是期待之色。

伴隨著時間的推移,恐怖的魂力威壓如山崩海嘯般席卷而來,風爻渾身骨骼都發出輕微的“咯吱“聲,仿佛隨時會不堪重負。他的臉色微微發白,但嘴角卻勾起一抹倔強的弧度——他還能堅持!

“好小子!“獨孤博大笑一聲,“已經過了四十,再試試更高的。”

“轟——!“

狂暴的魂力幾乎凝成實質,風爻周身的空氣都扭曲了一瞬。他的雙腿深深陷入地面,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但——他仍未跪下!

數息之后,獨孤博驟然收力。

風爻踉蹌了一下,隨即穩住身形,抬手擦去嘴角的血跡,咧嘴一笑:“前輩覺得如何?“

獨孤博深深看了他一眼,緩緩點頭:“魂壓是從外部出現的壓力與吸收魂環不同,保守估計,你的身體強度,足以承受五千年以下的魂環。“

“居然直接越了一個等階。”一旁的獨孤雁驚訝道。

風爻眼中精光爆閃——這,正是他想要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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