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武侯之怒
- 透支未來,修出個絕世武神
- 白色的奶牛貓
- 2057字
- 2025-05-07 21:30:00
“什么?”
“勾結吞淵?不是……他明明是在擋雷,我們都看見了。”
“是他救了青云擂所有人,怎么反倒成了罪人?”
“這……這是什么道理?”
眾人無法理解。
方才還在為楚寧的奇跡震撼敬服,頃刻間卻聽到王命加身,罪名滔天?
簡直如寒水兜頭,澆滅了所有人剛剛升起的敬意與感動。
李敬安冷著臉,抬頭直視高臺之上:“殿下,楚寧以凡身承雷劫,護一方百姓于風暴之下,此等大義,何罪之有?”
端王面無表情,聲音冷硬如刀:
“天命之外,皆為妄動。吞淵乃古禍余孽,其魂不除,天下無安。”
“他楚寧將其引入青云擂,縱你等感激于一時,可此等亂世之因,怎容姑息?”
謝明璃眼眶赤紅,怒不可遏:
“你胡說!他是引雷滅淵,差點連命都沒了!你怎能顛倒黑白,血口噴人!”
楚寧輕輕拉住她,搖頭。
他望向空中那柄緩緩降下的金色“王令”,眼神淡然,卻壓抑著洶涌的冷意。
他已經明白了。
——這不是審判,這是早已寫好的劇本。
他,從活著走出劫雷的那一刻起,就已經威脅到了某些人眼中的“秩序”。
“你不是要殺我,”楚寧望向端王,語聲沉靜,“你怕的,是我活著。”
這句話,如利刃般斬斷寂靜。
端王眸色一凝,卻不言語。
而身旁一位赤袍刑部官員立刻出列,展開一份罪文,聲若洪鐘:
“楚寧,嗜殺成性,屠滅宗門;容納邪魂,攪亂雷劫;違律三條、破天一戒。根據律令第九章,予以‘魂骨剝離,永囚地底’之判。”
語罷,數道身影呼嘯而下,帶著殺氣,直取楚寧而來。
……
剎那間,無數人屏住呼吸。
謝明璃高喊:“誰敢動他!”
李敬安手掌一翻,符劍出鞘,一步踏前。
“楚寧尚未定罪,誰敢擅動!”
這一瞬,氣氛劍拔弩張,幾欲爆裂。
而就在幾道肅殺身影即將臨身之際。
天地忽然一冷。
一股仿佛來自九幽深寒的氣息,驟然從人群之后席卷而出。
寒意未至,捕頭鎖鏈竟率先震顫、崩散,宛如感知到某種無法抗拒的力量,竟自動潰散于空中。
“轟——”
大地微顫,一道高大身影踏風而來。
一襲戰袍獵獵,銀發如霜,眉目冷峻,周身寒流環繞,所過之處空氣凍結、霜痕寸生。
他手未動、氣未發,僅是一息吐納,便將那幾位撲來的刑部捕頭盡數震退,紛紛踉蹌倒退,臉色驚駭。
大乾第一戰將——武侯謝承鈞。
方才與吞淵大戰他身受重傷,但此刻已然恢復不少,他似從硝煙中踏雪而出,其身上冰魄真氣猶在流轉,帶著一股不怒而威的沉殺之勢。
謝承鈞站定,抬頭冷冷望向高臺,聲音如碎玉斷金,沉穩而凜冽:
“楚寧,是我武侯府之人。”
“在無皇命親至之前——”
他目光掃向刑部捕頭、端王府親衛,以及各宗門觀戰武者,語氣如寒鋒切骨:
“——誰,敢動他一分?”
一語落地,風聲止,刑部捕頭心中一凜,額角隱有冷汗。
謝承鈞轉頭望向楚寧,目光如鐵:
“你渡的是雷劫,沾的是邪祟,卻救的是百姓。”
“我謝承鈞,不信這世道已壞到連一個拼命護人的人,都要被卸磨殺驢。”
“今日,你若被帶走,我謝某人便將這武侯之印,一并交還。”
謝明璃望著父親,眼中淚光涌動。
楚寧沉默片刻,終于輕輕點頭。
“多謝武侯。”
謝承鈞不言,拂袖而立,只如山中孤松,不動如山岳。
風中,他的戰袍微微飄起,背后的玄冰戰紋微光浮動,正是那無數戰場與血戰中,“大乾第一人屹立不倒”的烙印。
這一刻,所有人都明白,誰若動楚寧,便等于動謝承鈞。
而動謝承鈞,便是與大乾最后一柄“軍魂之劍”為敵。
……
高臺之上,寒風微起,旌旗如鐵。
端王面色如沉水般冷凝。他目光幽深,注視著臺下那一老一少并肩而立的身影,良久不語。
空氣仿佛凝固,每一寸都布滿了肅殺的寒意。
終于,他冷哼一聲,語氣陰沉:
“武侯既言需皇命……”
“那本王,還真有一道。”
言罷,長袖一揮,一道金邊紫紋的圣旨由親衛捧出,其上龍紋隱動,氣機森寒。
“宣——天子詔令!”
傳旨天監使者高聲唱讀,聲音中帶著不容置疑的肅威:
“今有邪祟橫行,潛入大乾,禍亂疆土,破壞秩序,勾連劫力,亂天道根基。天道昭昭,律令森嚴。朕諭曰:凡此禍患,寧可錯殺,絕不可留!”
“欽此!”
圣旨之音落地,全場震動。
“寧可錯殺,絕不可留。”
這一句,宛如從九霄之上壓下的一口鐵棺,死死封住了楚寧的生路。
一時間,氣氛肅殺至極,眾人皆噤若寒蟬,目光在圣旨與楚寧之間來回游移。
謝明璃臉色蒼白,嘴唇輕顫。
李敬安怒不可遏,自己雖不是大乾屬臣,但是強行介入難免橫生事端。
楚寧雖一身雷息均被端王陣法所吸,修為已為尋常普通人,但是身體經過天雷淬煉,一般武者根本傷不了他。
就在這沉寂如死的瞬間,謝承鈞緩緩舉起那枚玄青玉印,雙手微顫,那不是畏懼,而是一種忍了太久的怒火,終于逼近臨界的戰栗。
他望向高臺之上,望向那一紙圣旨,眼神冰寒如刃。
聲音低沉,卻擲地有聲:
“陛下詔曰,‘寧可錯殺,絕不可留’,呵……”
“好一句‘寧可錯殺’,好一句‘絕不可留’。”
“我謝承鈞征戰北境十年,見過多少‘寧可錯殺’下的枉死百姓?”
“見過多少‘絕不可留’的忠骨英魂,被活活埋進冰原雪谷,只因他們看得比朝堂遠半步,說得比圣心重一句?”
他的目光鋒利如霜,一字一句,緩緩吐出:
“我謝承鈞,十七歲征北,二十鎮關,三十七場戰役無一敗績,鎮守北境十年未歸。”
“我信過天命。”
“信過皇恩。”
“如今我兒尸骨未寒,僅余一女。”
“可如今,我只信一點——”
“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