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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順便救一下

中州大陸共分十八郡,原皆由南國國主羽天啟統治。然而,十八年前,北方九郡卻在短短一年內離奇投誠北國國主風無極。風無極登基后,為穩固國體,次年便率兵剿滅了臭名昭著的幽族,聲名大噪,贏得萬民擁戴。南國國主羽天啟雖失去半壁江山,卻依舊穩坐南方,南北兩國權分天下,各據一方。

幽族被滅門十四年后,盛夏某日傍晚……

一陣狂風掠過,將告示墻正中央的一張黃色宣紙吹落在地。

“啪!”一名士兵見狀,用力拍了旁邊同伴的腦袋,厲聲斥責:“快去撿!不想要腦袋了?下次貼緊點!”

被拍的士兵慌忙扶正歪斜的頭盔,小跑著撿起那張紙,又在告示墻上刷了厚厚一層膠,小心翼翼地將紙重新貼好:“這日日要換新重貼,甚是麻煩。”

他怔怔的看著南國國主羽天啟于三年前頒布的詔令:“南國公主羽藍兒所言即本王言,膽敢忤逆者,無論官職,家中三代皆入奴籍,發配邊疆;若有加害者,非皇族之人,三代誅;皇族之人,所屬宮闈內所有人連坐賜死。”

低聲發問:“真不知道國主為何會有下這樣的詔令?誰敢沒事去招惹公主?”

“你有所不知。”另一名士兵壓低聲音,神秘兮兮地說道,“聽聞公主九歲那年,前國主夫人鳳靈芝買通了她府中的貼身婢女,趁公主熟睡時派劍客刺殺,還放火燒宮,害公主險些喪命。年僅八歲的太子羽子欽為救公主,當夜被刺客斬斷一只胳膊。翌日,天啟帝便下令賜死前國主夫人,削去她的封號,隨后便有了這道詔令。”

他頓了頓,繼續道:“最奇怪的是,國主與前國主夫人是自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感情深厚,自結發之日起,雖無子嗣,卻也相敬如賓,舉案齊眉。國主夫人也一向溫婉賢淑,她因何買通婢女刺殺公主,至今仍是未解之謎。這一賜死也來得極其突然,卻也足見天啟帝對公主的寵愛非比尋常。所以啊,別小看這貼紙的任務,哪天被巡查的看見疏漏,你我可吃不了兜著走!說不定要掉腦袋的!”

“是是是!”士兵連連點頭,不敢再多言。

月夜深沉,南國西面宮墻處,一道嬌小的身影悄然從宮墻內翻出,她身穿普通粗布衣裳,樸素無華,卻掩不住骨子里的靈動與貴氣。

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雙眼——被一條紅色綢緞緊緊蒙住,仿佛刻意隔絕了與外界的視覺聯系。月光灑在她身上,映出她纖細的輪廓。她的動作沒有絲毫遲疑,仿佛即便蒙住雙眼,也能清晰地感知周圍的一切。她的步伐輕盈而穩健,每一步都像是經過千百次的演練,精準而從容,仿佛夜色是她的盟友。

此人正是南國國主羽天啟最寵愛的公主,那紙詔令中的主角——羽藍兒。

只見她輕巧地繞過巡邏的士兵,熟練地攀上城樓,行至無人處,竟毫不猶豫地從城樓上一躍而下,落地時輕盈如燕,未發出半點聲響。

出城后,她一路向北,直奔城外森林深處。

夜色如墨,森林在月光的映照下顯得幽深而神秘。樹木高聳入云,枝葉交錯,仿佛一張巨大的網,將天空切割成零碎的銀光。她的身影在樹林間穿梭,輕盈如風,仿佛與這片森林融為一體。

蒙住雙眼的紅色綢緞在夜風中微微飄動,卻并未影響她的行動。她的步伐穩健而迅速,仿佛早已熟悉這片森林的每一寸土地。即便沒有視覺的指引,她也能精準地避開腳下的樹根與碎石,仿佛森林中的每一縷風、每一片葉都在為她指引方向。

月光下,她的身影顯得格外清麗。年僅十一二歲,卻已出落得亭亭玉立,仿佛一朵含苞待放的幽蘭。她的肌膚晶瑩如玉,白里透紅,在月光的映照下泛著淡淡的光澤,宛如夜空中最柔和的那一抹星辰。

她背著一個精致的包裹,布料上繡著一只奇特的動物。那雙眼睛明亮如熒火,仿佛能穿透夜色,直視人心。然而,盡管栩栩如生,卻難以辨認其真身——似是某種傳說中的靈獸?

約莫兩個時辰后,她來到森林深處一座外觀普通的茅草屋前。

站穩腳步,她微微撇了撇嘴,輕輕推開屋外未上鎖的柵欄,穿過后,她轉身將柵欄重新關上。隨后,她徑直走到草屋門口左側的花叢旁,彎腰搬起地上的一架矮梯,架在五步遠的窗前,熟練地踩著矮梯翻了進去。

這一系列動作行云流水,毫無多余。

“她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為何蒙住眼睛?”

“她是瞎子么?”

每次看到她,他都忍不住這樣想。

他努力抬眸望了眼月亮,默默計算著時辰:“哼!她今日竟遲到了!?”

他已這樣觀察她三月有余。她每日子時準時出現,動作一致,風雨無阻。

而今日,她卻遲到——而且足足遲了一個時辰!

短短數秒,他的目光緊緊追隨著她,鼻間縈繞著她經過時留下的奇異清香。她身上的氣味甚是特別,清冽中帶著一絲甜膩,仿佛森林深處的幽蘭。這也是他之后能輕易認出她的原因。

令人唏噓的是,日日相見,他們卻未曾說過一句話,她也未曾看過他一眼……又或許,她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吧。他忍不住自嘲,畢竟她蒙著雙眼呢,不是么?

“嗯……額……”

他終于忍不住發出低沉的呻吟,聲音在這靜謐的環境中顯得格外突兀。能感受到他是在極度克制下,才努力發出這么不引人注意的聲響。這聲音比痛徹心扉的嘶吼更讓人心疼。

尋聲望去,茅草屋右側的一根木柱上,綁著一個與少女年紀相仿的少年。

他冷眼看著剛才的少女翻進屋子,隨后不屑地閉上眼睛。

他穿著一件普通的單衣,身上沒有明顯的外傷,卻不時顫抖,嘴唇微微發紫,發絲凌亂微長。盡管落魄如此,眉宇之間卻透著無法隱藏的貴氣,依稀可見他長相非凡。

這樣的他,為何會如此狼狽地站在這里?

這是地獄么?

不,你錯了!

太陽升起的那一刻,才是真正地獄的到來。而現在,只是他的休息時間而已——且已所剩無幾。

無暇再多想,風天陌習慣性地在看到少女進屋后,沉沉地睡著了……

至于屋內發生的事,他無法知道,也無力探知……

進入屋內后,羽藍兒將她那奇特的小包裹輕輕放在屋內僅有的木桌上。

是的,屋內除了木桌和兩個矮凳,再無其他陳設,根本不像是有人居住的樣子。

木桌邊的矮凳上,端坐著一位美人,竟是當年被風無極滅門的幽族公主楚幽蘭。

她身后站著一名棕衣男子,雙眼蒙著黑色布條,手中握著一柄普通的鐵劍,雙手交叉在胸前,神態淡然。

“你遲到了足足一個時辰。”楚幽蘭開口,聲音溫柔似水,好聽到堪稱天籟。

“嗯。”羽藍兒回答得沒有絲毫猶豫,也聽不出任何情緒。

“發現佐師傅的所藏之處了么?”楚幽蘭繼續問道。

“佐師傅在入林后第一零九八步的樹上,他今天沒有帶銀鈴。”羽藍兒不慌不忙地回答。

“很好,看來這已經難不倒你了。”楚幽蘭頓了頓,繼續說道:“佐都說你今天走得急了些,他也聽到你了……”

“……嗯。”

“你是知道的,我不會問你原因,因為任何理由都只是借口。你應事先做好各種預判和計劃,用以避免錯誤。一會兒的刑罰你是定要受的,這是我們三年前就約定好的。”話音依舊溫柔,語畢,楚幽蘭將手移到木桌上,輕輕扶了扶桌上的空茶杯。

“嗯!”羽藍兒低聲應了一句,心中卻翻涌著復雜的情緒。今夜出發前,她因一些事情去找了她的父王羽天啟,耽擱了時間。她早知今日會遲到,責罰無法避免,已提前做好了心理準備。然而,剛才的行動卻讓她有些懊悔——她沒有像往常那樣沉著冷靜,而是用比平時快兩倍的速度趕路,顯得過于毛躁。正是這份急躁,讓佐師傅察覺到了她的動靜,錯上加錯。

“六重蠱……”她在心中默念,一顆豆大的汗珠從額角悄然滑落。這刑罰她大抵還是可以熬過去的吧?她試圖安慰自己,但內心深處卻隱隱有些不安。

在她初見楚幽蘭之時,楚幽蘭為了訓練她克服血脈中的弱點——即在看不見月光的情況下,也能聽聲辨位、隱匿行蹤,制定了極為苛刻的訓練規矩。

那段日子,她不僅要忍受身體的疲憊,還要面對心理上的巨大壓力。每一次失誤,都會換來嚴厲的懲罰;每一次進步,卻換來更高的要求。整整一年,羽藍兒跟隨佐都日夜苦練,才逐漸達到楚幽蘭的要求。

之后楚幽蘭便與她約法三章:

一是不能遲到;

二是聽聲辨位;

三是隱匿行蹤。

若有違反,懲罰如下:

錯一,罰三重蠱;

錯二,罰六重蠱;

錯三,罰九重蠱。

她的思緒如潮水般翻涌,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像一縷微弱的燭光,在黑暗中悄然點亮。

“也許……正好趁著這個機會……救他。”這個念頭鬼使神差地鉆進她的腦海,如同一顆種子,迅速生根發芽。

那個被綁在院中的男孩——風天陌,她能感受到他的氣息,盡管她都不算真正見過他,他們也從未說過一句話,但她能從他的氣息中感受到煎熬和隱忍。

“都已經要受六重蠱……何不干脆挑戰‘十重蠱’,能以此為條件,讓楚幽蘭放了他。”

這個念頭一旦出現,便再也無法壓制。她的心中竟生出一絲期待,她一直想救他的。

“幽蘭,除了第一年,這是藍兒這幾年唯一一次失誤,也許有什么緣由,我們是不是……”佐都開口試圖勸阻楚幽蘭,聲音中帶著一絲懇切與無奈。他的目光落在羽藍兒身上,眼中閃過一抹不忍。

然而,還沒等他說完,楚幽蘭便用那聽似柔弱、實則不容反駁的語氣打斷了他:“佐都,你是知道的,我立的規矩誰都不能破。”

她的聲音輕柔如風,卻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佐都的眉心微微皺起,眼中掠過一絲神傷。他低下頭,心中暗想:“是么?誰都不能破?真是這樣,那當初你怎會不顧王婆反對愛上風無極!又怎會和羽天啟有了藍兒……”這些念頭在他心中一閃而過,卻像一根刺,深深扎進他的心底。但他很快收回了情緒,恢復了平日的淡然,沒再多說什么。

羽藍兒站在一旁,靜靜聽著兩人的對話。她的手指微微蜷縮,掌心滲出一層薄汗,但神情卻異常堅定。

“藍兒甘愿受罰。”她輕聲說道,聲音雖低,卻清晰有力。

她抬手解下蒙在眼上的紅色錦緞,一雙明眸燦若星辰,在昏暗的草屋內顯得格外明亮。她的目光定定地看向楚幽蘭,眼中沒有一絲畏懼,反而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堅毅。

“但我想挑戰‘十重蠱’。”她一字一句地說道,語氣平靜的看不出任何波瀾。

楚幽蘭的眼中閃過一絲錯愕,但很快又恢復了平靜。她的目光如深潭般幽冷,淡淡問道:“你所求為何?”

羽藍兒微微抬眸,眼中閃過一絲堅定。她用左手輕輕捋了捋臉頰邊的發絲,掛在耳后,語氣平靜卻不容置疑:“我要在門外那人的身上下我煉制的新蠱。”

楚幽蘭沒有打斷她,只是靜靜地看著她,仿佛在等她繼續。

羽藍兒見狀,繼續說道:“它的名字叫‘噬睡蠱’。引此蠱入體,中蠱之人大約每三個月蠱毒會發作一次。發作時,血脈高漲,精神極度亢奮,整整七日無法閉眼入睡,神智清醒。蠱毒會在經絡中高速游走,伴隨萬針扎似的疼痛,但不致死。蠱毒發作的這七日內,我可控制中蠱之人做任何事!他無法反抗!若想要蠱毒不發作,可服用我特制的藥引,引‘噬睡蠱’持續進入睡眠狀態,中蠱之人便與正常人無異。”

羽藍兒太了解楚幽蘭了。

她知道,楚幽蘭絕不會允許她直接救他——那個被綁在院中的男孩。楚幽蘭的冷酷與偏執,早已深深烙印在她的記憶中。

然而,她也知道楚幽蘭想要什么,她想要控制那個男孩——并為此一直在試煉新蠱,只有這樣,才有機會為他爭取一線生機

“你培養出了使人不喪失心智,不致死,并能操控其行動的蠱蟲?”這下楚幽蘭真是錯愕了。

楚幽蘭的目光與羽藍兒相接,那雙堅毅而自信的眼眸仿佛能穿透一切。她的心中掀起驚濤駭浪:“是的!這丫頭真的做到了!”

然而,震驚之余,她的心中又涌起一絲難以言喻的復雜情緒。

這困擾了幽族數萬年的難題,經歷幾代幽族宮主不斷試煉,都無法改變的蠱蟲習性和蠱毒特性,怎么竟被這個半大的女娃攻克了?畢竟自己才培養了她三年,這怎么可能呢?”

幽族之蠱,向來以狠毒著稱。有兩種方法用于人身:第一種:蠱蟲入體之法,這種方法須以幽螢血脈入藥引導蠱蟲入體,并加以意念驅控,只有幽族宮主可以使用,蠱蟲入體后,若中蠱之人無法克制蠱蟲釋放的蠱毒,則會被攻心失智,且不出三個月必斃命。第二種:從蠱蟲體能提取一定劑量的蠱毒注入之法,一般是幽族女子使用,因劑量關系,雖可不致人死,卻只在一定時間內有效果。無法做到長期控制人的效果。

然而,羽藍兒卻做到了。

她的“噬睡蠱”不僅能長期控制他人,還能保持中蠱者的神智清醒,且不致死。這種突破,簡直是對幽族蠱術的顛覆!

“嗯。我已用自己的身體試過了,若要達到效果,只能用引蠱入體之法,提取毒素注入之法僅能讓人感到微微暈眩,且不出三個時辰便會恢復正常。”

她的話語不僅解釋了“噬睡蠱”的用法,更暗含了一層深意——此蠱蟲僅她一人可驅使。

幽族的蠱蟲,向來只聽豢養它的主人一人的話。即便楚幽蘭是幽族宮主,也無法控制羽藍兒的蠱蟲。

楚幽蘭陷入了沉思。

三個月前的一個清晨,楚幽蘭如往常一般出門采買。

她身著素衣,頭戴斗笠,遮住了那張足以傾城的容顏。然而,就在她穿過集市時,一個少年與她擦肩而過。那少年眉目如畫,氣質非凡,卻帶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冷峻。

楚幽蘭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他,忽然瞥見他懷中露出一角畫卷。那畫卷上的女子眉眼如黛,唇角含笑,赫然是她年輕時的模樣!

她的瞳孔微微一縮,心中掀起驚濤駭浪——這少年的眼眸!像極了那個人。

她不動聲色地跟了上去,直到少年在一家客棧前停下。她低聲對身旁的佐都說道:“去查查那少年的來歷。”

幾日后,佐都帶回消息:那少年的確是風無極的長子,風天陌。

楚幽蘭的眼中閃過一絲冷意。

風無極——那個曾讓她傾盡所有,卻又將她推入深淵的男人。如今,他的兒子竟主動送上門來,這簡直是天賜的復仇機會!

于是,風天陌被佐綁了回來。接下來的三個月,楚幽蘭日日用他試蠱。她將各種蠱蟲植入他的體內,她要控制他,控制他去北國殺了風無極!

“好!我答應你!”

思罷,楚幽蘭應了羽藍的請求。隨即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輕輕移動到桌下,杯口向上,輕輕一推,卡進一個暗槽。她手腕微轉,將茶杯逆時針旋轉了四十五度。

“咔咔咔……”

一陣輕微的機械聲響起,靠里的一面墻前的地面緩緩打開,露出一個幽深的通道。原來,這看似普通的茅草屋下,竟另有乾坤。

羽藍兒站在一旁,目光平靜,心中卻早已翻涌如潮:她先前偷聽到楚幽蘭和佐都的對話,便潛心研制出了這‘噬睡蠱’,如今楚幽蘭果然答應她了。

之后,她想辦法偷偷給那男孩引‘噬睡蠱’入睡的藥引,控制蠱毒不發作,日后等她研制出引蠱出體之法,再找個機會幫他把蠱蟲引出來便是了,她暗自思量。

話說,羽藍兒這個救人的決定是何時做的?

在感知到他的第一天,羽藍兒便打算救他的,是的,從一開始就決定了。

于是她最近一直在練習承受’十重蠱’,可只練到了第五重蠱,還未有十成的把握,

但今天的犯錯似乎剛好是一個契機,讓她把這個計劃提前了。

“既然要承受六重蠱,何不再加個四重,順便把他救了?”

“既然承受十重蠱是早晚的事兒,如今算下來自己還‘賺’了六重蠱不是!?“

當時的她還不知道,她將會為這個決定付出什么,以及這個決定帶來的各種變化。

但很快她便會意識到這個決定還是下的太草率了。

命運的齒輪已經開始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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