評審高臺上,一向看不起貧瘠縣城的冷鋒此時亦是說不出話來,他臉色難看,這是赤裸裸的打臉。
“冷鋒,你當(dāng)初十七歲的時候,還在打磨基礎(chǔ)拳法吧。
如果不是總兵大人的指點(diǎn),你也做不到在二十歲的時候進(jìn)入勁力境界。”
雙馬尾少女姜玉瑩很直接,她一向看不慣冷鋒踩低捧高的行徑,他也是出身寒微,如今地位高了之后,反而歧視和打壓和他一樣出身的人。
“冷鋒,這就是總兵大人讓我?guī)闳ジ鞯剡x拔新人的意義。
你若故步自封,跟不上總兵大人的腳步,不懂得大人的高瞻遠(yuǎn)矚的話,你很難繼續(xù)跟隨總兵大人。”
江寧暗戳戳,不,已經(jīng)是很直接的指出這一點(diǎn)。
“像這處擂臺上的少年,他如今才十七歲,就可以碾壓同境界武者。
按照王縣令所說,這名為陳宇的少年,甚至可以和平安城的總捕快打成平手。
這已經(jīng)達(dá)到了天級待遇的評價門檻,若是讓總兵大人知道你不愿意去的小縣城里,竟然被你遺漏了天級評價的天才。”
江寧斜睨了一眼臉色越發(fā)難看的冷鋒,話語十分直接。
冷鋒耽誤了自己的工作評級也就算了,他今年可是想要更進(jìn)一步,成為青州鎮(zhèn)魔衛(wèi)的小隊長,想要被分封出去,鎮(zhèn)守一方呢。
要是被這蠢貨影響了自己的前途,他絕對是要暴走,把冷鋒狠狠教訓(xùn)一頓。
跟著總兵大人這么久了,一點(diǎn)腦子都沒有。
.....
陳宇幾乎是沒有任何阻礙的,就將肖桀打倒在地上。
肖桀嘴里滿是血水,他被陳宇‘輕輕’踹了幾腳,從昏睡中醒來。
望著眼前這位比自己強(qiáng)出一大截的少年,他心中滿是沮喪、后悔,他在肖家也是天才,可是面對此人,他總感覺像是在面對自己那位沛然無敵,不可阻擋的叔叔一樣。
他心中再也生不起一絲與其為敵的念頭。
他是天才,他更明白,遇到比自己還要更恐怖的天才,最好熄滅一切與之為敵的想法,不然就是死。
陳宇周圍,白虎拳、螳螂腿、黑山掌三家武館的傳人,明顯比吳家后人、侯家后人、另一位肖家的后人明顯強(qiáng)出一截。
另外三位敗者,躺在地上,嘴里滿是血水,身體都有些殘缺。
顯然,武道之爭斗,毫不留情,動輒就是生死之斗。
只是,其他三家武館傳人,此時都是一臉凝重的看向自己,似乎將自己視為最大的敵人。
陳宇頓時有些頭疼。
“我向來與人為善,三位,你們?yōu)槭裁从眠@種眼神看我。”陳宇直接開口詢問。
“???”白虎拳、螳螂腿、黑山掌三家武館傳人都瞪著眼睛,伸出手指著陳宇,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意思是,你覺得我們是傻子是嗎。
陳宇十幾息的時間,就將最強(qiáng)的肖家傳人打倒在地上,幾乎難以起身。
他們?nèi)舜藭r甚至也要熄滅和陳宇為敵的念頭。
都是煉皮三重境界,他們能明顯感覺到陳宇的肉身血?dú)猓盟蒲獨(dú)夂鏍t一般,散發(fā)著源源不斷的熱量,似乎要將空氣燒熟。
陳宇緩緩收斂身體血?dú)猓潘尚那椋^了一會,他的肉身血?dú)獠啪従徠较ⅰ?
其他三家武館傳人眼神才放平緩。
“陳兄弟,我們?nèi)烁偁幜硗庖粋€名額。
遇到你,我們只和你稍微切磋一番。”白虎拳武館的傳人眉目方正,濃眉大眼的,向陳宇主動傳達(dá)好意。
他們?nèi)耸窒卤魂愑畲蚱粕眢w,傷到身體血?dú)夂透院缶辰珉y以寸進(jìn)。
“也好。”陳宇點(diǎn)頭,臉上露出笑意。
能省一些功夫,自然也是好的。
鎮(zhèn)魔衛(wèi)還有第二重考核呢,他可以省一些力氣。
“第二回比斗,開始。”
肖家、侯家、吳家這三大家勁力武者家族的傳人,沒有一個進(jìn)入第二輪。
陳宇和白虎拳武館傳人對決。
螳螂腿和黑山拳武館傳人對決。
“陳兄,收著點(diǎn)手,我們點(diǎn)到為止,不要下死手。”濃眉大眼少年臉上露出靦腆笑意。
“自當(dāng)如此。”陳宇點(diǎn)頭。
“我先展示白虎拳,陳兄弟小心了。”濃眉少年名為沈平,他的拳頭似也是平平無奇。
沈平站在陳宇身前一米遠(yuǎn)的位置,他拳頭似慢實(shí)快,更有虎嘯聲響起。
仔細(xì)看去,甚至有一道模糊無比的白虎虛影在沈平身后出現(xiàn),顯示出其深厚無比的白虎拳真意。
“竟然能顯現(xiàn)出白虎拳的血?dú)庹嬉猓蚱叫值馨堰@門拳法已經(jīng)修煉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
年僅十八歲就做到了這一步,在平安縣城內(nèi),沈平兄弟已經(jīng)可以稱得上是排名前三的少年天才了。”
陳宇不由得鼓掌贊嘆。
直到沈平的白虎拳到達(dá)陳宇身前只有一尺的距離時,陳宇眉頭微微挑起,他右手從腰間發(fā)力。
“回山拳。”
有始無終。
他的身后,竟也浮現(xiàn)出一個一米多高、凝實(shí)無比的血?dú)馓撚埃壬蚱缴砗蟮陌谆⑻撚扒逦S多,更是散發(fā)出幽深未知的深邃意境。
沈平頓時一驚。
他只覺眼前少年的拳頭,化作一道擎天而起的恐怖山峰,直直朝著自己覆壓而來,要將自己壓成肉泥。
沈平心里一動,平日里經(jīng)常觀想白虎咆哮圖的意念浮現(xiàn),死死抵擋著陳宇的回山拳的拳法真意圖景。
他渾身冒汗,微微顫抖。
直到他的拳頭和陳宇的拳頭互相碰撞。
好似海洋浪濤一般的滾滾力量洶涌而來。
咔嚓一聲。
沈平拳骨微微斷裂,他的身體更像是沙袋一樣,蹬蹬蹬往后退去。
啪嗒一聲,沈平的身子直直倒在地上。
陳宇這一招回山拳,足足使出了八成血?dú)庵Γ苯訐魸⒘松蚱降乃腥馍矸烙桶谆⑷娜ㄕ嬉猓蹴绲牧α繉⑵淙俏⑽⑺榱选?
沈平躺在地上,卻心中感到慶幸。
他感覺自己只要回去躺兩天,就又能自由活動了。
“感謝陳兄弟。”
幸虧自己提前說了話,沒有生死相斗的念頭。
他能感覺到,陳宇兄弟的拳頭后面,還有源源不斷的力量可以爆發(fā)。
若是他執(zhí)意打下去,必然是有死無生的下場。
陳宇微微點(diǎn)頭,他望向另一處擂臺,螳螂腿、黑山掌兩家武館傳人還沒有打完,此時卻都望向自己,對自己微微躬身,示意他們絕無爭斗念頭。
開玩笑,白虎拳的沈平可以一個人打過他們兩個人,都被陳宇一拳擊敗,他們兩人拿頭來打。
“此子,可得天級待遇的評價。”梁寧望向小師妹姜玉瑩,他直接了當(dāng)?shù)南铝嗽u論。
冷鋒臉色越發(fā)難看。
縣令王守稻和總捕快白溪對視一眼,哈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