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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并非投懷送抱

雕花木門半掩處,姬碧月垂眸整理水藍色襦裙的珍珠系帶,微微俯身的姿態下,胸前的雪色肌膚大半展露,高聳的胸脯將襦裙前襟繃得緊緊的。

每一次系帶的拉扯,都讓領口處泛起細微的褶皺,更襯得胸脯渾圓挺翹。

在門外張望片刻,見俞珩坐在一群美少年中間坦然自若,煮茶添茶,當真賞心悅目。

俞珩廣袖翻飛,修長手指如蝶般在茶具間起落。

少年們侍立兩旁,瞪大眼睛,呼吸都不自覺放輕,他氣定神閑地執起銀壺,壺嘴懸在三寸高處,琥珀色的茶湯劃出一道晶瑩弧線,精準落入青瓷盞。

她唇角不自覺上揚,發間的藍水晶流蘇輕晃,悄無聲息地探進門檻。

“小姐!”

美少年們驚呼,立馬起身行禮。

姬碧月赤足踩過冰涼的青磚,刻意放緩腳步,水藍色鮫綃裙擺如漣漪般漫過足踝,她微仰下頜,纖腰輕擺,豐滿的腰肢帶動渾圓的臀部,以一種極具韻律的弧度左右搖曳。

見俞珩仍專注于茶爐,她非但不惱,反而用指尖輕點紅唇,示意少年們安靜。

“都坐下吧。”姬碧月銀鈴般的嗓音落下,順勢滑入俞珩對面雕花榻。

她像貓兒舒展身體,慵懶地斜倚軟墊,水藍色裙面,如水波漫過高低起伏的身體曲線,每一處凹陷與隆起都驚心動魄,腕間玉鐲順著藕臂滑落,卡在圓潤的肘彎處。

單手撐著臉頰,發間散落的碎發垂落眼前,她漫不經心地用食指卷起發絲,氤氳的茶香中,她半闔丹鳳眼,目光隨著俞珩的動作游移。

見他修長手指捏起茶則,碧色茶葉如流螢翩躚落入白瓷蓋碗,指尖輕叩碗沿三聲脆響,浮起的茶沫便應聲消散,露出茶湯中舒展的嫩芽。

姬碧月丹鳳眼微微瞇起,朱唇輕啟,探出舌尖若有若無地舔過唇角,喉間溢出一聲輕哼:

“小道士,姐姐能嘗一嘗嗎?”

俞珩右手平攤,廣袖垂落如流云:

“請便。”

姬碧月忽然收起了慣有的妖媚笑意,挺直脊背正襟危坐,水藍色裙擺下,渾圓的臀部深深壓陷錦墊,軟肉在綢緞下自然堆疊,勾勒出誘人的飽滿曲線。

她雙手撐在大腿兩側,將身子往前傾,綢緞被拉扯出緊繃的褶皺,胸前雪色肌膚大半露出。

就在俞珩以為她要拿取茶杯時,她突然欺身上前,含住了他的食指。

“?”

俞珩費解地向她看去,目光撞上她狹長眼尾流轉無辜,楚楚可憐地與他對視,與之相反的,細眉卻微微上挑,舌尖還在他指腹輕輕打轉,濕潤的觸感透過皮膚傳來。

“呵......”

俞珩幾乎被氣笑,面無表情,硬邦邦地開口:

“小道指上并未沾染過多茶水,仙子不必吮吸。”

“姐姐怕浪費嘛。”

姬碧月松開牙齒,紅唇泛著水光,指尖輕輕劃過他被含過的手指,這才捧起茶杯一飲而盡。

滾燙的茶湯下肚,她卻似毫無知覺,拍著手贊嘆道:

“好茶!果然好茶!小道士請姐姐喝這般好茶,姐姐不能不表示一下。”話音未落,她玉手一揮,璀璨光芒頓時充斥整個房間。

金燦燦的奇異果實表面流轉秘力,果香引得俞珩肉體自發產生渴望;

松香撲鼻的塊莖表面布滿天然道紋,隱隱有靈氣流轉;

寶氣外露的珠子懸浮空中,散發著七彩光芒。

最引人注目的是一粒指頭大小的紅色異種源,赤霞繚繞,所含源氣非常特殊。

最后她手腕輕抖,一抹玄色流光自袖中飛出,玉質道袍垂落在她掌心,細密紋理如暗夜幽潭泛起漣漪,

“小道士,”她丹鳳眼忽而彎成溫柔的月牙,

“紫色太艷,不適合你,你不言語時,氣質靜如幽潭,當著玄袍。”

俞珩目光掃過懸浮的異寶,他感覺每一件都于他有用,淡笑收起玄黑玉袍,

“仙子可否為小道介紹這幾樁異寶?”

見他沒有拒絕,姬碧月親近地挪到俞珩的身邊,整個人幾乎要貼到他身上,

“這些都是姐姐精心為你挑選的哦。”

她指尖點過懸浮的鎏金果實,

“這金燦燦的果實叫金剛果,傳說是荒古時代佛門用來給天生神力者淬體的,能將他們化為金剛力士,對普通修士來說,吃下去就跟吞毒藥沒兩樣,”

說著,她忽然伸出玉指,隔著道袍在俞珩胸膛畫圈,

“小道士你連火域五層都能闖,這點藥力,姐姐瞧著難不住你。”

她玉手一轉,指向泛著松香的塊莖,指尖撫過其上天然形成的鱗片狀紋路:

“這是龍鱗樹根,傳說可沾染過真龍血呢,和金剛果搭配著用,淬體效果事半功倍。”

最后她的指尖懸在虹霞寶珠上方,任由七彩玄光在臉上流轉,映得眉眼愈發妖冶,

“虹霞寶珠可釋放七彩玄光,滲透入體,使肌肉、骨骼、經脈得到淬煉,長期佩戴還可深入挖掘肉身潛能,普通修士要是天天戴著,說不定能打破凡體桎梏。”

說到那顆異種源時,她的神色突然變得鄭重,指尖輕輕托起流轉紅紋的源體:

“異種源是太古血液所化,經過無盡歲月洗禮,蘊含天地法則,同樣是強化肉體的。”她抬起頭,目光灼灼地盯著俞珩,

“姐姐想著,小道士的肉身再經它淬煉,說不定能與一些傳說中的體質媲美。”

四樣異寶,每一樣都價值無可估量,荒古世家果真富裕,俞珩心中暗嘆荒古世家底蘊之深厚。

“你是不是某種王體啊?”姬碧月冷不防突然發問。

俞珩一怔,而后搖頭。

姬碧月了然,

“我懂我懂~”

她又揪住俞珩道袍,眼里的肉疼做不得假,

“小道士,姐姐對你投資這么多,連自己都搭上了,幾乎傾家蕩產,你發達了可一定不能忘了姐姐呀!”

俞珩大袖一揮,卷走所有寶物,含笑道:

“小道幼時晨課常誦:‘一飯之德,天地同銘;半言之授,山海共永’,小道此生,但得輝光一線,必與仙子共沐其暉。”

話一出口,她嬌呼一聲,長臂環住俞珩脖頸,將人狠狠拽入懷中,水藍色襦裙下的軟肉緊緊貼著他,胸前高聳幾乎要將人吞沒:

“嗚嗚嗚~小道士好會說~”她埋首在他肩窩,

“姐姐好想把你圈禁在身邊,一輩子聽你說好聽的話。”發間藍水晶流蘇掃過俞珩下巴,香氣裹挾著溫熱氣息將他籠罩,令人幾欲沉溺。

溫香軟玉滿溢鼻尖,可這不是俞珩最想要的,他掙脫柔軟桎梏,直視她的眼睛:

“仙子準備何時動身去燕國?”

“不要叫仙子了,叫我碧月就好。”

“仙子......”

“叫我碧月!”

“碧月仙子......”

“沒有仙子!”

“......”

姬碧月裝作氣惱,倚靠在俞珩肩膀,一句話也不說。

俞珩則運轉八卦逆宇辟世法,悄悄煉化金剛果,苦海上方,金剛果散發燦燦金光,如熔金傾瀉,果實表面裂開,紋路好似梵文,隱隱顯出剛猛霸道的猙獰金剛像。

血色苦海浪卷連天,血色中有一種詭異的秘力,一個浪頭打過來,將金剛果周身繚繞的霸烈氣息化盡,狂躁不安的藥力被馴服,凝結成一顆顆溫潤的金色光點,每一粒光點都透著醇厚的力量。

龍鱗樹根也被投入苦海,它表面細密的“鱗片”如活物般翕張,散發出古樸氣息,血色苦海將它吸入漩渦中吞吐,不一會兒就被苦海秘力層層碾碎,只余紅色精粹。

金色光點與紅色精粹相融,爆發出刺目強光,熾熱耀眼,洶涌澎湃,最終轉為一種強悍的金紅色。

萬千道金紅色流光沒入俞珩周身骨骼,所到之處,骨骼發出清脆的鳴響,仿若金石相擊,開始了脫胎換骨般的蛻變。

這時,銅環叩門聲響,中年管家已垂首疾步而入,枯瘦手指捏著袖口,在姬碧月耳邊壓低聲音:

“小姐,水月小筑金仙子到了。”

姬碧月正把玩著俞珩衣袖的指尖微頓,換了個舒服的姿勢倚靠,漫不經心開口:

“你領她去丹青閣,就說我不在。”

“碧月姐姐好生讓人羨慕!”

鎏金屏風突然被撞得哐當作響,清脆鈴聲裹挾著酒氣撲面而來,一名身穿織金長裙的女子跨進門檻。

一張羊脂玉似的臉,額間貼著銀色尾羽花鈿,手中青玉酒壺還在往下滴著琥珀色酒液,酒漬順著裙裾暈開暗紋,眉眼間卻盡是咄咄逼人的銳利:

“我倒要看看,是什么樣的美少年能哄得姬家碧月徹夜留連,連好友都避而不見。”

她晃了晃酒壺,目光如鷹隼般掃過屋內,最后落在俞珩身上,眼尾丹蔻挑起一抹興味:

“好個昆玉秋霜!”

手臂一展,就要把他撈到自己身側,俞珩像是沒看到,一點反應也無。

姬碧月一下起身,站在俞珩身前,架住了她,

“小道士是我的貴客,可不是你用來消遣的玩意兒。”

金裙女子被制住卻渾不在意,反而仰頭大笑,額間銀羽花鈿跟著輕顫:

“你這韻坊主人的心思,當我看不穿?不過是想抬高手下貨物的價碼罷了。”

她突然貼近姬碧月耳畔,酒氣噴在對方臉上,

“連好友都坑?也罷——”染著丹蔻的指尖甩出兩千斤源,

“兩千斤源,讓這新來的小郎君,為我撫琴一曲。”

姬碧月冷笑一聲,拍開這些源,

“你先天受限,目光太過狹隘,有些東西是無價的。”

金裙女子再度逼近,兩人鼻尖幾乎相抵:

“你這話,是不是在罵我?”

“罷了罷了。”金裙女子突然松開手,

“與你爭吵,倒把今晚的好心情攪沒了。”

金裙女子旋身回頭,鎏金裙擺揚起細碎流光,

她染著丹蔻的指尖輕點兩名少年,眼尾笑意蕩開:

“沒記錯的話,兩位是枕邊書和憐香客吧?”

尾音婉轉如鉤,驚得被點中的兩名少年身形微顫,見狀立刻輕移,一左一右侍立在她身側。

金裙女子收起眉眼間的鋒芒,指尖撫過額間銀羽花鈿,語調突然變得軟糯:

“不要看姐姐長得兇,其實是很溫柔的人哦。”

她將青玉酒壺重重擱在矮幾上,拋出一卷古樸的竹簡,

“煩請兩位郎君,一個倒酒,一個捧卷讀書。”

兩名少年跪坐在軟墊上,憐香客動作輕柔地斟滿酒盞,枕邊書清了清嗓子,開始低聲誦讀,聲線婉轉。

金裙女子斜倚在軟榻上,任由琥珀色酒液順著唇角滑落,在鎖骨處凝成晶瑩水珠。

“平日里總要看別人眼色,哎,今天你來這兒享受享受。”

她一下躺倒在榻上,慵懶地舒展身體,側過頭瞇著眼睛注視俞珩,

“道袍小郎君,要不你給我按一按吧?給你三千斤源。”

俞珩體內蛻變來到關鍵時刻,他感到自身氣息愈發雄渾,源自霸體那股震懾人心的威壓幾乎要壓制不住。

他不理會金裙女子,起身對姬碧月說道:

“仙子,小道告辭。”

“唉?”姬碧月半伸出的手僵在半空,挽留的話還沒有說出口,俞珩腳下金光縱起,身影消失。

她猛然轉身,丹鳳眼瞪得渾圓,臉上泛起怒色:

“金解語!你知不知道,你把我的小道士氣走了!”她氣惱跺腳,整個人像是炸毛的貓兒。

金解語斜倚在榻上,慢條斯理地用指尖蘸著酒液在案幾上畫圈,鎏金裙擺滑落露出一截雪白腳踝:

“都是貨物,何必那么在意呢?”她仰頭飲盡杯中酒,琥珀色酒液順著下頜滴落在衣襟上,泛起深色痕跡。

姬碧月咬著下唇,突然抓起榻邊的軟墊狠狠砸過去,

“有什么事?非要大半夜來找我?”

軟墊擦著金解語耳畔飛過,將她額間銀羽花鈿打得歪斜,她一下翻身坐起,面色認真道:

“可曾聽聞荒古圣體?”

姬碧月停下,來了興趣,

“是荒古年間那種曠古絕倫,蓋世無敵的體質?”

金解語沉靜點頭:

“我路過燕國時,聽到了一些傳言。”

姬碧月眼中泛起好奇:

“哦?是什么?”

“有荒古圣體從荒古禁地中走出,還服食了圣果!”

姬碧月面露驚容,

“禁地深處的……?”

“沒錯!”金解語斬釘截鐵。

“你是怎么知道的?”姬碧月不禁狐疑。

金解語狡黠一笑:

“燕國有個叫煙霞洞天的小勢力,有個弟子因沒收到我的宴會請帖,氣得跳腳,后來他為了展露見識,抖了很多消息。”

“不會是故意引起你的注意力,胡說的吧?”

“我搜了他的識海,是真的。”金解語淡淡道。

姬碧月若有所思點頭:

“怪不得族里組織人往燕國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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