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廚房里的秘密

清晨，甜兒正在廚房忙活，突然聞到一股奇怪的味道。

“咦？“她湊近一筐青菜，仔細嗅了嗅，“這味道...不對勁啊。“

她摘下一片菜葉，放在舌尖嘗了嘗，頓時皺起眉頭：“忘憂散？“

忘憂散是一種能讓人失去記憶的迷藥，甜兒曾在鄉下見過有人誤食。可這種東西怎么會出現在御膳監的食材里？

“甜兒姑娘！“

甜兒嚇了一跳，趕緊把菜葉藏起來。轉身一看，是御膳監的總管李嬤嬤。

“李嬤嬤早啊，“甜兒強裝鎮定，“有什么事嗎？“

李嬤嬤笑瞇瞇地說：“陸大人讓我來問問，今天的早膳...“

甜兒心里一動：“陸大人平時都吃什么早膳？“

“這個啊，“李嬤嬤想了想，“陸大人向來不挑食，就是最近特別愛吃您做的...“

話沒說完，一個清脆的女聲插了進來：“九霄哥哥！“

甜兒回頭，只見一個身著華服的少女款款走來。她生得極美，眉目如畫，舉手投足間盡顯大家閨秀的風范。

“這位是...“甜兒小聲問李嬤嬤。

李嬤嬤壓低聲音：“這位是陸大人的未婚妻，柳如煙柳小姐。“

甜兒心里莫名一緊。

柳如煙走到甜兒面前，上下打量了她一番：“你就是那個會做菜的丫頭？“

甜兒：“......“

她正要回答，陸九霄的聲音從身后傳來：“如煙，你怎么來了？“

柳如煙立刻換上一副甜美的笑容：“九霄哥哥，人家想你了嘛~“

甜兒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陸九霄皺眉：“我說過多少次了，不要這樣叫我。“

“可是...“柳如煙委屈地撅起嘴，“我們可是指腹為婚的...“

“夠了，“陸九霄打斷她，“我還有公務要處理。“

柳如煙眼圈一紅：“九霄哥哥，你變了...“

甜兒看得目瞪口呆，心想這姑娘變臉比翻書還快。

陸九霄轉向甜兒：“早膳呢？“

甜兒這才想起正事：“陸大人，我有事要跟您說...“

“九霄哥哥！“柳如煙突然挽住陸九霄的胳膊，“人家還沒用早膳呢，不如我們一起...“

陸九霄不動聲色地抽回胳膊：“如煙，你先回去吧。“

柳如煙咬著嘴唇，狠狠地瞪了甜兒一眼，轉身走了。

甜兒：“......“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莫名其妙地得罪了這位大小姐。

“說吧，“陸九霄看向甜兒，“什么事？“

甜兒壓低聲音：“我在食材里發現了忘憂散。“

陸九霄臉色一變：“你確定？“

甜兒點頭：“我嘗過了，確實是忘憂散。“

陸九霄沉吟片刻：“看來，有人想對御膳監下手。“

“那怎么辦？“

陸九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今晚，我們去黑市查查。“

甜兒一愣：“黑市？“

“對，“陸九霄勾起嘴角，“聽說最近黑市上有人在賣忘憂散。“

甜兒：“......“

她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夜幕降臨，甜兒換上一身粗布衣裳，跟著陸九霄來到城西的一處偏僻小巷。

“記住，“陸九霄低聲說，“等會兒要配合我。“

甜兒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陸九霄摟住了腰。

“你...“

“別動，“陸九霄在她耳邊低語，“從現在開始，我們是夫妻。“

甜兒：“......“

她還沒來得及抗議，就被陸九霄拉著走進了一家昏暗的店鋪。

“客官，“一個滿臉橫肉的老板迎上來，“要買點什么？“

陸九霄摟緊甜兒：“聽說你們這兒有'忘憂'？“

老板眼神一閃：“客官說笑了，我們這兒只賣些普通藥材...“

陸九霄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夠嗎？“

老板眼睛一亮：“客官稍等。“

他轉身進了里間。

甜兒小聲說：“陸大人，您這是...“

“叫相公。“陸九霄低聲糾正。

甜兒：“......“

她正要反駁，老板已經回來了。

“客官，“老板壓低聲音，“這是您要的貨。“

陸九霄接過一個小紙包，打開一看，里面是一些白色粉末。

“這就是忘憂散？“

老板點頭：“正是。“

陸九霄突然冷笑：“來人！“

幾個衙役沖了進來。

老板大驚失色：“你！“

陸九霄亮出腰牌：“御膳監陸九霄，你涉嫌販賣禁藥，跟我們走一趟吧！“

老板臉色慘白，突然從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朝甜兒刺去！

“小心！“陸九霄一把推開甜兒，自己卻被劃傷了手臂。

衙役們一擁而上，將老板制服。

甜兒趕緊扶住陸九霄：“你沒事吧？“

陸九霄搖搖頭：“小傷。“

甜兒看著他的傷口，突然想起什么：“等等，這匕首...“

她撿起掉在地上的匕首，仔細看了看：“這花紋...和上次縱火案的那塊布料一樣！“

陸九霄眼中閃過一絲精光：“看來，我們找到線索了。“

回到御膳監，甜兒正在給陸九霄包扎傷口，柳如煙突然闖了進來。

“九霄哥哥！“她看到陸九霄受傷，立刻紅了眼眶，“你怎么受傷了？“

陸九霄皺眉：“如煙，你怎么又來了？“

柳如煙不理他，轉向甜兒：“是不是你害九霄哥哥受傷的？“

甜兒：“......“

她正要解釋，陸九霄已經開口：“不關她的事。“

柳如煙咬著嘴唇：“九霄哥哥，你為什么要護著她？我們才是...“

“如煙，“陸九霄打斷她，“我說過很多次了，那只是長輩們的玩笑話。“

柳如煙眼圈一紅：“可是...“

“好了，“陸九霄站起身，“我累了，你先回去吧。“

柳如煙狠狠地瞪了甜兒一眼，轉身走了。

甜兒：“......“

她總覺得，自己好像又莫名其妙地得罪了這位大小姐。

“陸大人，“甜兒小聲說，“您和柳小姐...“

“沒什么，“陸九霄淡淡地說，“只是長輩們的一廂情愿。“

甜兒：“......“

她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

夜深人靜，甜兒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突然，她聽到隔壁書房傳來響動。

“這么晚了，陸九霄在干嘛？“

她躡手躡腳地爬起來，透過窗戶偷看。只見陸九霄正在書案前，對著那把匕首發呆。

甜兒眼珠一轉，輕手輕腳地溜進書房。

“陸大人，“她突然出聲，“您也睡不著啊？“

陸九霄嚇了一跳，手中的匕首差點掉在地上。

“你！“他惱羞成怒，“大半夜的不睡覺，跑來嚇人？“

甜兒笑嘻嘻地湊過去：“我這不是看您愁眉苦臉的，來幫您分憂嘛。“

陸九霄：“......“

他嘆了口氣：“這匕首...我總覺得在哪見過。“

甜兒拿起匕首，仔細端詳：“這花紋...好像是...“

突然，她眼睛一亮：“我想起來了！這是'錦繡坊'的工藝！“

陸九霄一愣：“你怎么知道？“

甜兒得意地說：“我以前在'錦繡坊'打過工，這花紋是他們家的特色。“

陸九霄若有所思：“'錦繡坊'...那不是...“

他突然站起身：“來人！“

一個衙役匆匆跑來：“大人？“

“立刻去查'錦繡坊'的賬本，“陸九霄沉聲道，“特別是最近一個月的。“

衙役領命而去。

甜兒興奮地說：“陸大人，我們是不是要破案了？“

陸九霄瞥了她一眼：“'我們'？“

甜兒：“......“

她正要反駁，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喧嘩聲。

“走水了！走水了！“

陸九霄臉色一變，轉身就要往外跑。

“等等！“甜兒喊住他，“帶上我！“

“你？“

“我可是會做醒神湯！萬一有人受傷...“

陸九霄猶豫了一下，還是帶上了她。

兩人跑到御膳監的庫房，只見濃煙滾滾。幾個衙役手忙腳亂地撲火，卻越撲越大。

“讓開！“甜兒沖進火場，抓起一把面粉就撒。

“你瘋了！“陸九霄想攔她。

“面粉能滅火！“甜兒一邊撒一邊解釋，“快幫我！“

陸九霄半信半疑地照做。果然，火勢很快被控制住了。

“呼...“甜兒癱坐在地上，“總算...“

話沒說完，一根燒斷的房梁突然砸了下來。

“小心！“陸九霄撲過去護住她。

“砰！“

房梁擦著陸九霄的后背砸在地上。

甜兒驚魂未定地抬頭，正對上陸九霄近在咫尺的臉。兩人的呼吸交織在一起，一時間都愣住了。

“大、大人...“甜兒結結巴巴地說，“你沒事吧？“

陸九霄猛地松開她，站起身：“本官能有什么事。“

甜兒注意到他的耳根紅了，忍不住偷笑。

這時，一個衙役跑過來：“大人，查清楚了，是有人故意縱火！“

“什么？“陸九霄皺眉，“可抓到人了？“

“沒有，但是...“衙役欲言又止地看了甜兒一眼。

甜兒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陸九霄冷冷地看向她：“蘇甜兒，你剛才說絕不逃跑...“

“不是我！“甜兒急得直跺腳，“我要是想跑，剛才就不會救火了！“

陸九霄盯著她看了半晌，突然笑了：“也是，就你這腦子，也想不出這么周密的計劃。“

甜兒：“......“

這時，另一個衙役匆匆跑來：“大人，我們在后門抓到一個可疑的人！“

陸九霄轉身就走：“帶路。“

甜兒趕緊跟上。

后門處，一個黑衣人被五花大綁。看到甜兒，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主上說得對，果然不能留你...“

話音未落，他突然咬破口中的毒囊，口吐白沫倒了下去。

“該死！“陸九霄蹲下檢查，“已經沒氣了。“

甜兒臉色發白：“他...他是沖我來的？“

陸九霄站起身，若有所思地看著她：“看來，你身上有不少秘密啊。“

甜兒正要解釋，突然聽到“咕嚕“一聲。

陸九霄：“......“

甜兒忍俊不禁：“陸大人，您又餓啦？“

陸九霄板著臉：“本官這是...思考過度。“

甜兒偷笑：“那不如...我給您做點夜宵？“

陸九霄：“......“

他轉身就走：“本官要休息了。“

甜兒在后面喊：“那明天我還給您做飯嗎？“

陸九霄頭也不回：“廢話。“

甜兒笑得前仰后合，卻沒注意到陸九霄轉身時，嘴角那一抹若有若無的笑意。

而此時，暗處一雙陰冷的眼睛正盯著這一切。

“主上，計劃失敗了...“

“無妨，“沙啞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她留在了陸九霄身邊...那就更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