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會相信嗎？”巴蒂斯塔問。

“為什么不呢？”林克說，“在我看來，灰燼之爪就像一群被拋棄的孩子，他們堅持萬年的驕傲與傳統都是因為害怕被人看出他們被拋棄的痛苦，所以才努力裝出一副‘看啊，就算沒有原體我們也可以過得很好’的樣子。”

“這種人看似堅強，但只要找到他們的要害，他們就會變得非常脆弱。”

“要是鴉王本人在這里，你信不信他們會當場跪下來認錯？”

“我信。”巴蒂斯塔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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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失態了。”涅弗從無畏的聲音中聽出一絲苦澀，“我曾許諾我的兄弟們，灰燼之爪無需再被奴役的枷鎖束縛，也不會效忠于失敗的帝國或叛變的戰帥，可我還是違背了當初的諾言。”

“長者，”涅弗低聲說，“我從戰團的數據庫中了解過那段歷史，那時的您以為原體死了。”

無畏失魂落魄道：“如果他沒死，他為什么不召喚我們？”

“因為通訊被亞空間風暴阻隔了。”

“那戰后呢？為什么他還是不肯召喚我們？”

涅弗道：“長者，那時的您已經公開宣稱灰燼之爪不會再效忠帝國。”

無畏落寞的低頭，是啊，原體怎么會召喚一群公開脫離帝國的叛徒呢？

他們曾經或許真的有機會被原體原諒，可他們卻為了維持可笑的尊嚴親手斷送了自己的歸路。

戰后的原體如果了解了他們的所作所為，只會把他們當成一群叛逆的子嗣，對他們更加失望。

“涅弗，如果萬年前的灰燼之爪積極配合極限戰士追殺叛徒，結果會不會不一樣？”

“會的，一定會的。”涅弗堅定道，“長者，現在回頭還來得及，我們仍有機會被救贖！”

“去找巴蒂斯塔吧，涅弗。我要沉睡了，不要再喚醒我。”

無畏的聲音滿是滄桑，涅弗明白了長者的選擇，艱難地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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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王，我無意質疑帕拉什家族的忠誠與榮耀，但我想知道艾希究竟發生了什么。”

卡爾加知道這很冒昧，但那艘戰斗駁船讓他不得不問。

只要是涉及到星際戰士，無論是哪一方的，卡爾加都有義務詢問。

他本可以用高超的政治手段旁敲側擊地問，但卡爾加覺得還是坦誠相待比較好。

米婭為難道：“卡爾加大人，我可以向你們提供相關的戰斗紀要，但我希望你們可以保守秘密。”

“我保證。”卡爾加承諾。

數據庫里的戰斗紀要存在大量的空白，比如那八名墮入混沌的騎士，戰斗紀要里并沒有詳細記錄帕拉什家族是如何在數量劣勢的情況下擊敗這些騎士的。

就連上一任至高王的死也是語焉不詳，只說他是戰死的。

這些空白明顯牽扯到帕拉什家族的秘密，卡爾加不會過問，他不是來揭秘的。

那艘戰斗駁船的出現倒是有詳細記載，混沌叛徒用亞空間法術在艾希同步軌道上召喚出了這艘宏偉戰艦，但它在召喚出的瞬間就被行星引力撕裂，墜毀在星球地表。

帕拉什家族派出了一支空降兵團前去打探情況，但因為通訊干擾他們也不清楚具體發生了什么，只知道混沌叛徒用大當量的核彈徹底摧毀了那艘戰艦殘骸。

這部分記錄存在明顯的沖突，既然戰斗駁船是混沌叛徒召喚的，為什么又要用核彈摧毀它？

米婭說：“如果極限戰士感興趣，可以派人去飛船殘骸進行調查，我們也想知道那里究竟發生了什么。”

卡爾加沒有隱瞞他對飛船殘骸的興趣，承諾道：“無論那艘飛船屬于誰，我們都會和帕拉什家族共享調查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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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是這么說，萬一他們真的查出點什么呢？”米婭神色憂慮。

林克沉吟道：“核彈掩蓋了我們留下的痕跡，數據庫里也沒有留下任何痕跡，無論極限戰士怎么查都查不到我們身上。”

“你是不是忘了人還在我們這里？”米婭很無奈。

“極限戰士不會強行搜查王都，只要巴蒂斯塔不在他面前露面就沒事。何況我們還是受害者，混沌叛徒又死了，唯一的知情人士就只剩下瑪蒂婭審判官，極限戰士要找麻煩也是找她的麻煩。”

既然瑪蒂婭審判官繼承了斯特勞斯的遺產，難免也要負責斯特勞斯的爛攤子。無論她能不能給出讓極限戰士滿意的答卷，這都跟帕拉什家族沒什么牽扯。

反正他們又沒撒謊，空降兵團是全滅的，通訊是中斷的，核彈是混沌叛徒放的，極限戰士怎么查都是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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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過去，在那里降落。”狄格里斯說。

雷鷹炮艇載著十一名戰士在冷卻的玻璃化廢土上降落，狄格里斯用一納秒閱讀了頭盔上的各種數據。

【402Sv】

輻射值很高，但還在可承受范圍內。

狄格里斯對戰士們說：“找到黑匣子，它應該就在這附近。”

早在古泰拉時期，人類就會在各種載具上安裝名為黑匣子的裝置，里面會詳細記錄載具在行駛過程中的各種參數。

這一傳統也一直延續至今，每一艘飛船都會在不同部位安裝多個由多重精金裝甲保護的黑匣子。

即使飛船只剩下殘骸，但只要找到黑匣子，就能了解到這艘飛船的前世今生。

他們來之前已經在堅韌號上根據飛船殘骸的散落情況，模擬了這艘飛船的墜落過程，他們降落的位置就是黑匣子最有可能遺落的位置。

核爆摧毀了飛船殘骸的主體結構，但在多重精金裝甲的保護下，黑匣子幸存的幾率很大。

技術軍士在通訊頻道里喊道：“狄格里斯大人，在我這里。”

狄格里斯和其他戰士立刻靠過去，在廢墟中找到了一大塊精金碎片，信號顯示黑匣子就在里面。

那塊碎片太大了，技術軍士不得不花費很長的時間小心的切割，把裝有黑匣子的那部分帶上炮艇。

如果不出意外，只要回到堅韌號上，他們就可以了解到這艘船究竟發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