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蒂斯塔一開口，立刻就讓的現場的氣氛變得極為尷尬。

涅弗的目光落在長者著和巴蒂斯塔身上他，不太了解情況，但這兩人明顯是認識的。

基林長者已經在石棺中沉眠數千年，如果他們認識那只可能是在大遠征時期和大叛亂時期。

毋庸置疑，巴蒂斯塔是一位活生生的長者！

“謊言！”基林吼道，“是他拋棄了我們，是他讓我們失望了，他才是背叛者！”

巴蒂斯塔的神情愈發悲傷：“是嗎？父親為何會拋棄你們？你難道至今沒想明白嗎？”

基林再次哽住。

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是快刀。

在九支叛變軍團中，泰拉裔往往是忠誠派。

他們大都是由帝皇親自從泰拉選拔的戰士，天生就有著對帝皇的忠誠。

當他們的原體選擇背叛帝國時，他們對帝皇的忠誠壓倒了對原體的忠誠，于是他們成了叛變軍團中的‘背叛者’。

而在忠誠派軍團中，泰拉裔往往也與原體多有隔閡。

例如極限戰士的第22戰團復仇女神，還有暗鴉守衛的第18戰團灰燼之爪。

兩支軍團的原體都很嫌棄他們，但兩支戰團的結局卻截然不同。

因為基里曼就算再不喜歡復仇女神戰團，他們也是極限戰士。

但灰燼之爪比起暗鴉守衛，他們更像是影月蒼狼的暗鴉守衛分會。

科拉克斯是第18位回歸的原體，回歸比他還晚的只有歐米伽和第十一原體。

但阿爾法軍團除了歐米伽還有阿爾法瑞斯，而第十一軍團已經被除名，所以暗鴉守衛算是所有軍團中最晚迎來原體回歸的軍團。

這就導致暗鴉守衛在大遠征前期由于缺少原體指揮而無法獨立作戰，只能淪為其他軍團的附庸。

在科拉克斯回歸以前，暗鴉守衛一直跟隨影月蒼狼作戰。

而荷魯斯為了降低影月蒼狼的傷亡，經常把暗鴉守衛當成誘餌，以犧牲暗鴉守衛為代價把敵人引誘出來，影月蒼狼再趁機攻擊敵人的側翼，這種戰術被荷魯斯命名為‘灰爪’。

長期耳濡目染之下，暗鴉守衛也學會了這種戰術，并認為這非常合理。

為了降低自己的傷亡，暗鴉守衛經常把凡人輔助軍當成誘餌，自己再從側翼進攻。

這也讓暗鴉守衛在凡人輔助軍里臭名昭著，因為他們經常性的用一些無情的命令讓凡人去送死，使得幾乎沒有凡人輔助軍愿意和暗鴉守衛并肩作戰。

即使是在科拉克斯回歸以后，這些泰拉裔也屢教不改，雙方的隔閡也是這么產生的。

而最終導致雙方決裂，讓原體下定決心流放泰拉裔老兵的是42號門戰役。

在42號門戰役期間，荷魯斯按照‘慣例’命令暗鴉守衛執行灰爪戰術去送死，科拉克斯為了子嗣的生命極力反對。

然而在原體明確反對的情況下，暗鴉守衛中仍然有許多泰拉裔對荷魯斯的計劃表示支持。

科拉克斯大抵是倦了，他選擇跟自己的原體兄弟妥協，讓泰拉裔的子嗣去送死，也算是求仁得仁。

結果是42號門戰役讓暗鴉守衛承受了極為慘痛的傷亡，整個軍團只剩下八萬名星際戰士，但戰勝異形的榮耀卻只屬于荷魯斯和影月蒼狼。

幸存的4000多名泰拉裔暗鴉守衛也在戰后被科拉克斯流放，這也是灰燼之爪與科拉克斯和暗鴉守衛的直接沖突。

灰燼之爪在被流放時依然不覺得他們的做法有問題，反而憤怒原體沒有給他們應得的榮譽。他們用犧牲換來了42號門戰役的勝利，可換來的卻是原體的流放。

可如果換成暗鴉守衛的視角，這些泰拉裔完全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

你們寧愿反抗原體也要聽荷魯斯的話，到底誰才是你們的原體？

或許當時的灰燼之爪還心存怨恨，可這么多年過去了，他們難道真的不明白自己錯哪兒了嗎？

他們當然知道，他們也想認錯，可原體連認錯的機會都不曾給他們。

“是他拋棄了我們！”基林的聲音依舊充滿憤怒，“你們拋棄了我們，還稱我們為背叛者！即使軍團遭遇滅頂之災，你們也不肯召喚我們！為什么？因為他根本沒把我們當成他的兒子！”

看著基林歇斯底里的樣子，巴蒂斯塔變得越來越悲傷，痛苦的閉上雙眼：

“父親很痛苦。”

只是一句話，就讓基林的心猛地一顫。

“自那次戰役以后，龐大的負罪感幾乎壓垮了他，他時常把自己鎖在暗鴉塔里，無人知曉父親究竟承受了何等的痛苦，無人理解他內心的煎熬。”

“你在騙我對不對？”基林咬牙堅持他的觀點，“如果他真的那么后悔了，為什么你們不聯系我們？只要他開口，我們一定會回應，他明知道的！你們明知道的，為什么軍團不召喚我們？”

“亞空間風暴阻隔了軍團與外界的一切聯系，我們聯系不上任何人。阿爾法軍團也滲透進了軍團的母星，他們屠殺了幸存的兄弟，污染了軍團的基因種子庫。這徹底摧毀了父親最后的希望，從那時開始，父親的心中只剩下仇恨，他只想帶著軍團向叛徒們復仇。”

“如果軍團真的在這場叛亂中毀滅，那些沒有回歸軍團的遠征艦隊，或許會成為暗鴉子嗣最后的傳承。”

巴蒂斯塔抱著頭，痛苦道：“他曾親口承認他有罪，他屠殺了他忠誠的子嗣，他永遠無法被原諒。”

“不，不！閉嘴！”基林發出尖叫，用哽咽的哭腔制止了巴蒂斯塔對父親的褻瀆，“他沒有屠殺我們！他沒有罪！是荷魯斯，是那些叛徒，他們才是罪魁禍首！”

露西婭很難想象一位活了萬年的古老戰士會被三兩句話說的崩潰，像個孩子一樣哭了出來。

涅弗沒有插足長者們的交談，但他也已經淚流滿面，聲音顫抖：“父親，我有罪，我們都有罪。”

他那素未謀面的父親，曾幾何時曾經將他們當成軍團延續的最后希望。

可是他們呢？他們這些逆子在這萬年間都干了些什么啊？

林克對這種場景早有預料，因為他早就看穿了星際戰士的本質：

沒馬的父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