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青云門內(nèi):陰謀暗影初露端倪
- 非凡少年的仙途征伐
- 墨影千幻
- 2468字
- 2025-03-09 21:17:50
陸塵扶著潮濕且冰冷的磚墻,每一步挪動都能感覺到粗糙的墻面摩挲著掌心,他緩緩挪進(jìn)東廂房。
此時,清冷的月光正透過窗欞,在青磚地上切割出慘白的格子,那光影如鋒利的刀刃,刺痛了他的雙眼。
三張床榻上的被褥凌亂不堪,像是被狂風(fēng)席卷過一般,墻角還留著幾道焦黑的指痕,散發(fā)著一股刺鼻的焦糊味。
他摸索著在靠窗的床板坐下,床板硬邦邦的,咯得他屁股生疼,右眼眶突突跳動的疼痛終于緩和了些。
窗外傳來零星的嗤笑,那聲音尖銳而刺耳,像針一樣扎在他的心上。
幾個灰袍弟子指著這邊屋檐下的鎮(zhèn)魂鈴竊竊私語,那些刻意壓低的“災(zāi)星”“晦氣”順著夜風(fēng)鉆進(jìn)窗縫,每一個字都像冰碴,讓他的脊梁骨發(fā)冷。
陸塵攥緊懷里冰涼的玉牌,這玉牌是他用二十年陽壽換來的機緣,據(jù)說它能在關(guān)鍵時刻庇佑主人,可如今,它也只能給他些許冰冷的觸感,掌心被棱角硌得生疼。
晨鐘響過三遍,沉悶而悠長的鐘聲在空氣中回蕩。
膳房蒸騰的熱氣里,彌漫著一股淡淡的米香,端著靈米粥的弟子們突然齊刷刷后退兩步。
陸塵看著自己木勺下突然空出的半丈空地,熱氣后是十幾雙躲閃的眼睛,那些
當(dāng)啷一聲,清脆的銅勺掉進(jìn)粥桶的聲音格外響亮,濺起的米湯沾濕了他本就漿洗得發(fā)白的衣擺,那濕冷的感覺讓他不禁打了個寒顫。
“聽說昨夜藥廬的鶴年長老親自去了西苑。“杜瑤的聲音像柄銀刀劃開凝滯的霧氣,那聲音清脆悅耳,卻又帶著一股不容置疑的威嚴(yán)。
蔥綠裙裾掃過陸塵腳邊時,兩個正要往他碗里“失手”傾倒靈茶的弟子突然僵在原地。
少女指尖轉(zhuǎn)著枚鎏金令牌,上邊“藏經(jīng)”二字在火光的映照下閃閃發(fā)光,讓四周響起壓抑的抽氣聲。
藏書閣三層的木梯發(fā)出不堪重負(fù)的呻吟,每走一步,那咯吱咯吱的聲音都讓人心驚肉跳。
杜瑤提著夜明珠燈盞轉(zhuǎn)過第七個書架,突然輕咦一聲。
陸塵順著她照亮的方位看去,《玄元導(dǎo)氣訣》的書頁間赫然缺了三張,參差的撕痕還帶著新鮮墨香,那股淡淡的墨香鉆進(jìn)他的鼻腔,讓他的眉頭微微一皺。
他心中暗自思索,這缺失的書頁定與那誣陷之事有關(guān),會是誰干的呢?
他的目光在周圍掃視著,心中懷疑的對象逐漸指向了李青,因為李青一直對他心懷不滿,而且最近行為也有些怪異。
陸塵聽了杜瑤的發(fā)現(xiàn),心中一動,開始仔細(xì)查看周圍情況。
“戌時三刻,巡夜衛(wèi)隊換崗的空隙。”陸塵用指腹抹過窗欞上未干的夜露,那冰涼的露水讓他的手指一顫,突然蹲身從地縫里拈起半片玉佩。
青玉上纏枝紋的切口平整如鏡,正是昨日李青腰間那枚鴛鴦扣的紋樣。
掌心的殘玉突然變得滾燙,仿佛要將這些年受過的冷眼與踐踏都熔成巖漿,燒得他的手掌生疼。
杜瑤正要湊近細(xì)看,樓下突然傳來雜沓的腳步聲,那腳步聲急促而慌亂,像是一群驚弓之鳥。
陸塵猛地吹滅燈盞,在黑暗降臨的瞬間,他看見少女耳畔晃動的翡翠墜子閃過幽光,像極了兩年前那個雪夜,破廟瓦罐里最后半碗冷粥結(jié)的冰碴。
當(dāng)值弟子舉著火把經(jīng)過時,陸塵正將殘玉按進(jìn)心口位置。
隔著衣料,玉牌冰涼的觸感與滾燙的恨意正在血脈里廝殺,讓他的心臟劇烈地跳動著。
東廂房的鎮(zhèn)魂鈴又在夜風(fēng)里叮當(dāng)作響,那清脆的鈴聲在寂靜的夜里格外清晰,這次他聽清了鈴舌上篆刻的符咒——是鎖魂陣的陣眼。
晨霧未散時,潮濕的霧氣彌漫在空氣中,帶著一股淡淡的泥土味。
陸塵已經(jīng)蹲在膳房后墻根下,他的心情有些沉重,想著接下來的計劃能否成功。
他故意將半卷《玄元導(dǎo)氣訣》殘本攤在膝頭,指甲反復(fù)刮蹭書頁撕痕邊緣,那沙沙的聲音在寂靜的角落里格外明顯,直到聽見拐角處刻意壓低的呼吸聲。
“杜師姐說棲霞峰秘庫里藏著上古殘卷。“他對著空氣突然開口,余光瞥見墻后灰袍一閃,“可惜我昨夜在藏書閣找到更好的......“
正午的陽光熾熱而刺眼,照在演武場上,地面被烤得發(fā)燙。
陸塵抱著掃帚經(jīng)過碎石道,心情有些緊張又有些期待,特意讓懷里的玉牌滑落在地。
玉牌磕在青石板上發(fā)出脆響,那聲音清脆而響亮,引得幾個外門弟子探頭張望。
“陸師弟當(dāng)心些。“李青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身后,繡著銀紋的靴尖碾過玉牌邊緣,“聽說你最近常往棲霞峰跑?“
陸塵彎腰拾玉牌的動作頓了頓。
這個角度能清楚看見李青腰間新?lián)Q的墨玉墜子,纏枝紋路與昨夜那半片殘玉如出一轍。
他直起身時臉上恰到好處地浮起慌亂:“不過是給杜師姐送些山參......“
暮色四合時,天空被染成了一片橙紅色,像是被火燃燒過一般。
杜瑤踹開東廂房的門,那“砰”的一聲巨響,讓屋內(nèi)的灰塵都飛揚起來。
她將鎏金令牌拍在陸塵枕邊,震得床板縫隙里的陳年積灰簌簌落下:“現(xiàn)在整個外院都在傳你得了天階功法!“
“戌時三刻。“陸塵用木棍撥弄炭盆里的灰燼,火星突然爆開照亮他嘴角笑意,“巡夜衛(wèi)隊換崗時,煩請師姐在韓立長老院外'不慎'打翻燈籠。“
子時的更鼓剛敲過,沉悶的鼓聲在夜空中回蕩。
韓立長老案頭的銅爐騰起第三縷青煙,那淡淡的煙霧在燭光的映照下,緩緩飄散。
陸塵跪在冰涼的石板上,膝蓋被凍得生疼,看著李青將撕毀的《玄元導(dǎo)氣訣》殘頁鋪滿半張書案。
那些泛黃的紙頁邊緣還沾著墨汁,正是他昨日讓杜瑤從膳房灶膛灰里扒出來的。
“弟子親眼所見。“李青的聲音裹著三分痛心,“陸師弟為獨占功法,竟將宗門典籍......“
“弟子有罪。“陸塵突然重重叩首,額頭撞在青磚上的悶響讓韓立長老眉心一跳,“昨夜私闖藏書閣時,不慎碰落了李師兄的玉佩。“
當(dāng)啷一聲,半片青玉從陸塵袖中滾落。
纏枝紋的斷口在燭火下泛著冷光,與李青腰間玉佩的缺口嚴(yán)絲合縫。
杜瑤適時遞上昨夜在藏書閣撿到的殘頁,參差撕痕與李青呈上的證據(jù)如出同源。
韓立長老的指節(jié)叩在案上,震得茶盞里的靈茶泛起漣漪。
李青的后背瞬間被冷汗浸透——那幾頁真正的新鮮撕痕,分明是他兩個時辰前才......
“都退下吧。“長老突然揮袖掃滅燭火,陰影中蒼老的聲音裹著雷霆威壓,“明日辰時,戒律堂見。“
陸塵退出院門時,夜風(fēng)卷起他漿洗發(fā)白的衣角,那衣角在風(fēng)中飄動,像是一只孤獨的蝴蝶。
杜瑤追上來想說些什么,卻見他豎起食指抵在唇邊。
東廂房的鎮(zhèn)魂鈴正在遠(yuǎn)處叮當(dāng)作響,比昨夜多顫了七個音節(jié)。
后半夜起了濃霧,濃重的霧氣彌漫在空氣中,讓人伸手不見五指。
陸塵和衣躺在床板上,聽著隔壁傳來窸窣的布料摩擦聲。
當(dāng)李青的靴底輕輕擦過門檻時,他摸出枕下備好的深色布巾,將白日掃灑時順來的銅鑰匙塞進(jìn)夾層——那鑰匙齒痕的形狀,正與李青院門銅鎖上的紋路相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