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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雙生回廊

初代弒神機甲「諸神黃昏·起源」蘇醒的震動波掀飛了三艘守夜人戰(zhàn)艦。我攀在遺跡崩裂的鈦合金橫梁上,看著那具由星穹之翼殘骸與人類嵴椎融合的怪物機甲撕開海底巖層,它胸口的駕駛艙里懸浮著母親年輕時的全息影像。

“生命體征同步率98.7%。“諾亞殘留的意識碎片在神經(jīng)網(wǎng)里發(fā)出警報,「深淵漫步者」的透明裝甲正在滲出血珠,“建議立即切斷與懷表的量子糾纏。“

但我死死攥著裂開的懷表,任由母親的實驗日志沖刷著腦神經(jīng)。全息畫面里穿白大褂的她,正將嬰兒時期的我放進星錨反應爐,而培養(yǎng)艙外站著現(xiàn)任守夜人副指揮官——他的右手戴著血月大祭司的蛇形戒指。

“夜兒,這是必要的犧牲。“母親的臉突然轉(zhuǎn)向現(xiàn)實維度,她的機械義眼穿透兩萬米海水凝視著我,“當雙生子的痛覺神經(jīng)網(wǎng)完成對接,弒神之力才能......“

「夜梟」機甲的能量爪貫穿我左肩的瞬間,時間流速突然減緩。林琛的克隆體們在血海中齊聲尖叫,他們的瞳孔組成巨大的星錨圖案。我這才驚覺所有克隆體脖頸處都有條形碼——X-07-28,正是我當年在母親實驗室見過的胚胎編號。

“你才是實驗體X-08。“現(xiàn)世林琛的聲音從「夜梟」駕駛艙傳來,他的機械臂彈出父親研發(fā)的星穹手術刀,“母親用我的基因培育了三百個你,只有本體活到了覺醒日。“

弒神核心突然逆向解析記憶庫。高二那年林琛幫我擋下的影淵襲擊,他校服下滲出的銀色血液;高考前夜他注射的“胰島素“實為基因穩(wěn)定劑;甚至三年前決戰(zhàn)時他量子化的姿態(tài),都與母親實驗日志里的銷毀程序如出一轍。

“這具身體里裝著二十八代林琛的意識碎片。“「夜梟」撕開面部裝甲,露出底下機械與血肉交融的可怖面容,“每次你暴走弒神之力,就有個克隆體被投進反應爐——現(xiàn)在輪到本體了。“

深淵突然亮起十二道血色探照燈。守夜人特種部隊的「清道夫」機甲群降下拘束鎖鏈,他們胸口的徽章分明是倒置的血月圖騰。大祭司的笑聲通過水波共振傳來:“好戲開場,讓我們見證弒神者吞噬弒神者。“

我啟動懷表最后的能量,「深淵漫步者」的透明裝甲片片剝落,露出內(nèi)部由銀色血液凝聚的星錨長槍。當槍尖刺入「諸神黃昏·起源」的駕駛艙時,母親的全息影像突然實體化,她的機械手指插入我的弒神核心。

“認證通過,X-08最終協(xié)議啟動。“母親的聲音帶著冰冷的電子音,“現(xiàn)在執(zhí)行諸神黃昏計劃最終階段:雙生子神經(jīng)網(wǎng)超載。“

整個太平洋的海水開始量子化。林琛的克隆體們化作能量流注入星錨長槍,現(xiàn)世林琛的「夜梟」機甲長出諾亞的機械羽翼。在意識消散前的剎那,我看到了真正的真相——

母親與血月大祭司根本就是同一個人格分裂體,守夜人與深紅議會都是她操控的傀儡。而漂浮在星錨反應爐里的,是上萬個裝著我和林琛克隆體的培養(yǎng)艙,艙體標注著“弒神者3.0量產(chǎn)型“。

“夜兒,你做得很好。“母親的手指穿透我的心臟,取出跳動著的弒神核心,“現(xiàn)在讓我們結束這場持續(xù)三十年的......“

「諸神黃昏·起源」的機械巨口吞沒所有光線前,我聽到了林琛本體意識的最后呼喚。他的量子態(tài)手指在虛空中劃出我們高二那年約定的求救暗號,那是用夜市烤魷魚醬料寫在餐巾紙上的星圖:

【活下去,然后摧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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