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憑什么指責我?憑什么?”
“就因為我沒有管理好后宮?因為我力不從心?”
“失去永璉,我何止傷心……我根本痛不欲生!”
“我懷胎十月,痛了一天一夜才辛苦把他生下來。”
“他是我人生最重要的人!我最愛的孩子!”
“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命去換他的命。”
“你們沒有經(jīng)歷過這種痛苦,沒有資格指責我!”
近距離看著秦蘭的表演,林喻有被她的哭戲打動。
明明知道是在演戲,但看著秦蘭的眼神,就莫名心里感到很難受。
恰好,這也是林喻所飾演的傅恒這一刻本該擁有的狀態(tài)。
可以說,秦蘭把一位痛失孩子的母親演的淋漓盡致,那表情、那語言恰到好處,簡直就像是自然流露。
“過!”導(dǎo)演惠凱棟興奮道:“秦蘭老師的哭戲?qū)嵲谑翘袅耍 ?
于鄭在一旁也是不住點頭,他還真擔心林喻接不住秦蘭的戲。
不過好在林喻發(fā)揮的也非常好,表情拿捏的恰到好處。
“秦蘭老師休息一下。”惠凱棟目光看向吳堇言,“魏瓔珞,下面是你和傅恒的戲份,好好表現(xiàn)。”
接下來林喻和吳堇言的戲份很簡單:瓔珞患病,傅恒侍衛(wèi)偷偷照顧,一時沒忍住親了瓔珞的臉頰。
三分鐘后,惠凱棟目光看向兩人,問道:“林喻,堇言,準備好了嗎?”
林喻和吳堇言對視了一眼,而后同時點點頭。
對于吳堇言,林喻其實之前對她沒太多了解,唯一有印象的,便是她因品行問題被央視六公主點名批評。
當然,這都是后話了。
片場的鎏金宮燈閃爍著微光。
林喻垂眸望著雕花榻上昏睡的吳堇言。
只見吳堇言病容蒼白,鴉羽般的睫毛在眼瞼投下陰影,倒真像是高燒不退的宮女瓔珞。
看到林喻進入狀態(tài),惠凱棟當即喊道:“Action!”
喊聲剛落,林喻便在榻邊坐下。
吳堇言緊閉雙眼。
林喻手指懸在吳堇言領(lǐng)口盤扣上,遲遲沒有落下。
劇本里傅恒只是替魏瓔珞擦拭冷汗和上藥。
“咔!”監(jiān)視器后突然傳來惠凱棟暴喝:“林喻你磨磨蹭蹭干什么呢?給我親下去!”
于鄭也是提醒道:“林喻,你擦汗和上藥的時間太長了,適當加快一下,然后給我用力狠狠親下去!”
不遠處站著的洪遙:我應(yīng)該在車底,不應(yīng)該在車里。
許愷眼中閃過一絲不爽,明明那個該親吳堇言的人,是他才對。
但不管兩人心中如何所想,都改變不了劇情的走向。
“惠導(dǎo),原著里傅恒只是偷吻……”
林喻話未說完就被打斷:“我要的是情難自禁!你當觀眾是瞎子?隔著三米遠能看出什么拉扯感?”
林喻定了定神,俯身時嗅到了吳堇言發(fā)間若有似無的洗發(fā)水香味。
“等等。”吳堇言突然睜開眼,轉(zhuǎn)頭看向惠凱棟:“惠導(dǎo),我有話要說。”
“嗯,說吧。”
“惠導(dǎo),我是真的沒醒嗎?”
惠凱棟不答反問:“如果醒了的話,你會怎么辦呢?”
吳堇言看了林喻一眼,幾乎毫不猶豫說道:“撲上去!”
頓時四周響起一陣輕笑。
惠凱棟聞言笑道:“所以你還是別醒了。”
在場眾人都在笑,只有一人只想哭。
洪遙很委屈:兩個人的世界里,不該有我。
“好了,說也說了,鬧也鬧了,用點心,爭取一條過。”
“好的惠導(dǎo)。”吳堇言微笑點點頭,而后看了林喻一眼,傲嬌道:“知道該怎么做了吧?”
林喻眉毛一挑:“你在教我做事?”
“嗯,你可以這么認為。”吳堇言倒是一點都不客氣。
林喻沒再說什么,他會用行動表示。
“好了,拍攝繼續(xù)。”
林喻定了定神,再次進入狀態(tài)。
不過這次就在林喻嘴唇即將輕觸到吳堇言臉頰的一瞬間,身下人突然仰頭迎了上來。
“唔!”
血腥味在唇齒間炸開。
吳堇言尖利的虎牙刺破了林喻下唇軟肉。
林喻連忙后撤,余光瞥見吳堇言唇角得逞的冷笑。
她是故意的還是故意的?
現(xiàn)在去打狂犬疫苗還來得及嗎?
林喻知道,吳堇言這是在報復(fù)他。
具體原因,林喻也大致猜到了,無非就是自己上次透露她和洪遙戀愛的事。
洪遙都快哭了:我們在一起一個多月了,都沒這么玩過呢!
“咔!”于鄭拍著大腿直叫好:“這才對味!瓔珞骨子里的烈性就該這么演!”
“于制片你先別激動。”惠凱棟苦笑道:“這場戲,吳堇言不能醒來,她必須要閉著眼。”
“我知道。”于鄭不在意地擺擺手:“我只是有感而發(fā),你該怎么導(dǎo)就怎么導(dǎo)。”
嘴唇傳來的絲絲陣痛,讓林喻開始思考要怎么為自己討回公道。
這事,不能就這么算了。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不要緊吧?”秦蘭拿著紙巾突然走了過來,在林喻身邊坐下,輕輕替他擦拭嘴唇上的血跡。
林喻心中感動,感激一笑:“謝謝秦蘭姐關(guān)心,我不要緊的。”
“還說不要緊。”秦蘭伸手接過場務(wù)遞過來的棉簽和碘伏,染著丹蔻的指尖捏住林喻下頜,然后用沾了碘伏的棉簽輕輕擦拭著林喻嘴唇上的傷口,吐氣如蘭:“謹言她剛剛?cè)霊蛱睿愣鄵幌拢f別放在心里。”
“秦蘭姐放心好了,我沒那么小家子氣。”林喻目光掃了一眼正沖他扮鬼臉的吳堇言,心中冷哼,別得意,待會兒有你好看!
“疼嗎?”秦蘭很溫柔的開口詢問著林喻,擦拭的動作更是小心翼翼。
只要是個男人,就算疼,這時候也會強忍著說不疼。
林喻下意識舔了舔舌頭,結(jié)果不小心舌尖觸碰到了秦蘭的指尖。
結(jié)果下一秒,林喻就看到秦蘭的耳尖開始泛紅,然后不停向下蔓延。
林喻還是頭一次看到秦蘭如此嬌俏小女人的模樣,頓時玩心大起,微笑調(diào)侃道:“年上姐姐的溫柔鄉(xiāng),可比小姑娘的利齒舒服多了。”
“胡鬧!”秦蘭作勢要擰林喻耳朵。
林喻也不躲,他是獨生子,從小就渴望有一個姐姐照顧他和他一起玩耍,但苦于爸媽不給力,機器零件老舊生產(chǎn)不動了,所以也就切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幻想。
但現(xiàn)在,林喻從秦蘭身上感受到了那種姐姐對弟弟的愛。
不僅僅是劇里孝賢純皇后對傅恒這個弟弟的愛。
還有秦蘭姐姐對林喻這個弟弟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