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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漕糖里的烽火紋

上篇:酥坊遺燼

蘇州城西的酥坊廢墟間彌漫著焦糖氣息,林小滿指尖掠過半截燒黑的糖模,模底暗刻的吐蕃狼頭紋浸著晨露。蹲在斷墻下的老糖匠突然咳嗽起來,煙鍋敲了敲腳邊開裂的陶甕:“娘子莫碰那晦氣物件,上月漕幫的人來搜查時,三個伙計沾了那糖霜...“他渾濁的眼珠盯著甕中凝固的糖稀,“渾身長滿菌斑,死時還念叨'蜜甕焚天'。“

蕭承弈扮作貨郎湊近,竹筐底暗藏的蟒紋劍穗輕顫:“老丈可識得這種糖模?“他摸出半塊鎏金殘片,殘片缺口處滲出熒綠菌液。老糖匠煙桿突然落地,糖稀濺在殘片上竟凝成塞北輿圖:“這...這是晉王府上月的貢糖模!那夜走水前,漕幫二當家帶人運走三十車這種模子...“

瓦礫堆后突然傳來碎瓷聲,林小滿旋身將老糖匠推向墻角。三個漕幫漢子踢翻糖甕,領頭者靴底碾碎陶片:“老東西還敢嚼舌根!“他腰間牛皮糖袋突射毒針,蕭承弈竹筐底寒光驟現,劍氣攪碎的毒針釘入糖模,模面顯影出塞北王庭的密信火漆。

中篇:茶船星火

七里山塘的茶船緩緩推開晨霧,林小滿執銀匙攪動碗中碧螺春。茶湯泛起漣漪時,對座說書先生的三弦忽斷一音:“列位看官可知,昨夜虎丘糖市三十八家鋪面...“他袖中滑出半片焦糖模,“皆被漕幫查封,說是私販吐蕃禁糖!“

船尾撐篙的船娘突然咳嗽,咳出的血沫墜入茶湯竟凝成菌絲星圖。林小滿腕間翡翠鐲殘片驟涼,見那船娘耳后隱現世子黨獨有的金蝎刺青。蕭承弈假意失手打翻茶盞,滾水潑在船板顯影出漕運密道圖:“娘子這碧螺春...倒是比晉王府的醒神露更烈三分。“

茶船行至斟酌橋,橋洞忽墜下三具漕幫尸首。尸身喉間嵌著的焦糖模突生菌絲,菌絲攀附橋柱凝成《山河食典》殘頁。說書先生的三弦音調驟變,弦絲割破船簾時,林小滿瞥見他腕間糖霜紋——正是冷宮冰井底的菌種密碼!

“好一對亡命鴛鴦!“船娘突然扯開襦裙,腰間纏滿浸透火油的糖絲,“蜜甕焚天...“她擲出火折的剎那,蕭承弈攬住林小滿腰身撞破船窗。身后茶船爆成火球,燃燒的糖絲在空中凝成老晉王暴斃的尸斑紋路。

下篇:糖閘龍吟

胥門碼頭的漕運閘口轟鳴作響,林小滿藏身運糖船底。船板縫隙滲下的糖漿凝成三螺旋結構,缺失的堿基對位置赫然顯現蕭承琰的鎏金扳指紋。蕭承弈劍尖挑開暗格,格內三千斤吐蕃霜糖里竟凍著苗疆噬心蠱鼎!

“二公子別來無恙?“閘樓傳來蕭承琰的冷笑。他手中《山河食典》殘卷突燃幽藍火,火舌舔舐處,碼頭七十二座糖倉同時騰起狼煙:“可知這漕糖遇蠱火...“煙塵中突現塞北鐵騎虛影,“可化十萬陰兵!“

林小滿旋身踢翻糖桶,菌絲遇鹽凝成冷宮梁柱模型。她將翡翠鐲殘片按入模型缺口,缺刻處突射冷光:“世子可知真正的'蜜甕焚天'...“漕閘轟然開啟,糖漿裹著蠱鼎沖向下游,“需以塞北王庭的噬心蠱為引?“

蕭承琰玄狐大氅突染熒綠,袖中金蝎刺青潰爛成菌斑。下游突傳來震天巨響——三千斤蠱糖在楓橋炸成毒霧,霧中顯影的《山河食典》終章里,老晉王糖畫遺容正將鎏金扳指套上蕭承弈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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