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功閣三層,一道水流忽高忽低,環繞整個三層空間一周,然后便是流入一只木盆之中。
整個過程一氣呵成,沒有絲毫停頓,更沒有一滴水滴下。
隨后,又是一道冰刃在空中緩緩凝出,整個刀刃冒著森寒的涼氣,也是繞著藏功閣三層的空間一番飛行。
不過,不知是何緣故,這道冰刃的飛行卻遠不如前一道水流順暢,有些力不從心的樣子。
就在此時,一雙瞪大地眼睛,不可思議地注視著那道冰刃。
就在此時,一位看上去七八十歲,身穿淺色袍服的老者坐在一把太師椅上,正瞪大眼睛,不可思議地注視著那道正在飛行的冰刃。
隨后,他便是一臉滿意,看向不遠處的一位身穿碧色袍服的年輕人。
“確實是四層功法的水平,不錯。”
老者正是藏功閣的閣主張閣主,而站在他不遠處的年輕人正是出關不久的凌霰。
“多虧了張師伯……師祖給的諸多丹藥、符箓、法器,弟子才得以練到四層功法。”
似乎是想到什么,凌霰也是有些尷尬地道:“師祖成功結丹,弟子確實無像樣之物慶賀,請師祖恕罪。”
“哈哈哈……”
不知為何,張閣主聽后,竟哈哈大笑起來,且大笑不止,持續了整整半盞茶的工夫。
那笑聲,讓凌霰心里越聽越是發毛,也只得乖乖地候在原地,不敢出聲。
“不必如此客氣,你我二人只不過是各取所需而已。”
張閣主的這番話,確實讓凌霰有些聽不懂了。
第一次見張閣主時,只覺得他是位直爽而又有些隨意的老者。
后來,隨著與張閣主的兩次交談,凌霰雖然感覺他對藏功閣中的功法保護得太過頭,但也可以理解張閣主對于功法的那種嚴謹的態度。
凌霰一直一以為,正是由于對功法等的熱愛,讓張閣主雖然身為筑基后期的修士,仍然愿意沉下心來,認真打點藏功閣。
但此時張閣主的這句話,突然讓凌霰有了一些失落的感覺,同時也意識到,自己恐怕已經掉入了張閣主的一些算計之中。
此時的凌霰,索性不說話,聽張閣主如何說。
見凌霰不說話,張閣主也不在意,道:“老夫還是那句話,外界只能知曉你看顧了藏功閣數月,其他一切,皆是不可讓第三人知曉。”
凌霰還是不說話,只是恭敬地點點頭。
“坐吧。”
似乎對凌霰的反應很是滿意,張閣主指了指一側的一把椅子,對凌霰說道。
“是。”
凌霰乖巧地一禮,便是坐在了那張椅子上。
“以你的心性,是否已然察覺了自己的靈根?”
張閣主放松下來,倚在太師椅上問道。
“若弟子沒猜錯,應是冰屬性異靈根。”
既然話說道了這個份上,凌霰也不再遮遮掩掩。
更何況,即便凌霰不說,包括祝念河在內,以及其他幾位堂主,也是在入門選拔的那日,清清楚楚知曉凌霰的靈根屬性。
“哈哈哈。”
張閣主又是爽朗大笑,笑道:“不錯,確實是冰靈根,此事不僅老夫知曉,宗內幾位堂主亦是知曉的。”
隨后,張閣主現出一種惋惜的表情,道:“只可惜,整個游水宗,并未找到一門適合煉氣期弟子修煉的冰屬性功法。”
“其實,不只是游水宗,就算是整個淞國五大宗門,老夫也未聽說過有相關的冰屬性功法。在我年輕時,確實知曉一位冰屬性異靈根者,不過,那人所在的家族乃是一修仙家族,后來其人也算是風光過一段時間,但卻也未曾聽說過其修煉冰屬性功法。幾十年后,便聽說那人已然再與強敵一戰中戰死了。”
凌霰聽到此處,便是明白了張閣主的言下之意,那便是冰屬性功法是十分罕見的功法,游水宗尋不到也是正常的。
“如此說來,那日在那本金屬性功法的功法中,找到的那道寒冰斬法術,果然也是張閣主早就尋得的一道法術。甚至是那日的那株長莖雙碧果,恐怕也是張閣主早有籌謀的。”
寒冰斬是張閣主給凌霰的那本冊子中列到的一道法術,根據張閣主的要求,那道法術也是凌霰必須要習得的法術。
凌霰想到此處,便是更加確定自己一定是對張閣主有所幫助,才讓張閣主將如此多的丹藥、符箓、法器等送給自己,用于修煉。
“既然冰屬性靈根的事情已經挑明,我也可以問問張閣主,那些還未煉制成丹藥的長莖雙碧果如何煉制。”
略一思慮,凌霰問道:“師祖,您給的丹藥,弟子已經服下不少,弟子有一事要想問師祖,還請師祖能解答一二。”
“說吧。”
從凌霰坐下后,張閣主便是一直處于一種輕松的狀態中。
“不知碧果丹如何煉制?”凌霰問道。
“這倒簡單,只要集齊了相關的靈草,便可以拿到妙丹堂去煉制相應的丹藥,只不過要付一些靈石。至于丹方,冊子上都有,你盡管去尋那些材料便是了。”
“多謝師祖。”
張閣主的回答,給了凌霰不小的驚喜,他原以為,以碧果丹的效果,應該是一種不易煉制的丹藥,不過聽張閣主如此一說好像也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困難。
“好了,既然交予你的任務完成了,你便先行回到勤務堂,幾日后,隨我出出一趟宗門。”
張閣主依舊倚在太師椅上,淡然地對凌霰說道。
此時的凌霰,卻陷入了一絲為難。
未聽到凌霰的回應,張閣主看向凌霰,道:“還有何事?”
“不瞞師祖,弟子確有一事要問。”
“問。”
“弟子已達到煉氣四層,此次雪山之行對弟子來說是莫大的機會,然而宗內已經決定了前往的新弟子名單,弟子未在其中。弟子斗膽一問,是否還有機會參加此次雪山之行?”
張閣主新晉入結丹修士之列,此時的心情看上去也不錯,這讓凌霰鼓起勇氣將疑惑問了出來。
“此事不必糾結,幾日后你隨老夫外出即可。”
“是,師祖,弟子明白了。”
張閣主的話很明顯,凌霰雖然還有些不甘心,但面對一位結丹期的準長老,他還是識趣地不再追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