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凌霰十幾日的摸索,他終于將寒冰斬的基本形態凝結而出。
在此基礎上,便是很難更進一步了。
不過,凌霰已經是很滿意了,原本需要煉氣中期才能修煉的這道寒冰斬法術,他能初步將冰刃的形態凝出,已是不易了。
“去!”
凌霰心念一動,懸于標靶兩側的兩把冰刃便是同時向已被斬擊多次的標靶斬去,將其斬成三截。
此時的標靶底座,已被斬擊得只剩下一尺有余的長度。
凌霰蹲旁邊,仔細觀看標靶的斷口處。
不出他的預料,斬擊處呈現出整齊的橫截面。
“咦?”
凌霰不經意輕撫標靶的斷面,竟發現有些冰手。
將腰間的匕首拔出,將標靶拆開,凌霰驚奇地發現,在標靶的內部,竟都與外部的橫截面一般,手感冰涼,甚至比外部還要冰手。
“不知道水屬性靈根者修習這道法術是不是也是這樣的效果。”
環顧四周,凌霰朝一處小池塘走去。
此處小池塘是為水屬性弟子嘗試功法準備的,約有十丈見方。
口中念動口訣,一道弧形冰刀刃出現在凌霰面前。
他想要伸手去握住刀刃,卻發現整個刀刃并無可以下手之處。
用匕首去削那道冰刀刃,準備將其削出一處握持之處。
在幾聲較為清脆的響聲之后,凌霰發現那道冰刀刃竟毫發無傷。
用力再次用匕首斬擊,凌霰發現,匕首竟然略微出現了卷刃的情況。
“這冰刀刃竟然這么堅硬,看來將其記在金系法術的冊子上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凌霰苦笑一下,將匕首收起,順手將褐色小劍招出,握在手中。
隨著幾次斬擊,冰刀刃上果然出現了足以握持之處。
不過,此時的褐色小劍卻也是變得很是冰手。
將褐色小劍收起,凌霰嘗試去握那柄冰刀刃。
“嘶……”
凌霰將手握上去,發現那冰刀刃上可以稱得上是冰冷異常,令他下意識便是迅速將手放開。
“這溫度,恐怕比極寒嶺上的溫度還要冷吧?”
“這道法術的描述中寫過,水屬性靈根者,修煉這道法術時,在凝結冰刃時要花費不少時間,需要有足夠的時間去施放,這也是這道法術雖然霸道,但極少有人去修習的原因。”
“這樣看,水屬性靈根者,在施放這道法術時,需要先以靈力將水化作冰,所以這道冰刃才會凝結緩慢。”
“但如此一來,施術者一是需要較長的施放時間,再一個需要耗費較多的靈力,這也就注定了此術在實戰中難以應用。”
“重要的是,若是擁有冰靈根,不僅施放時間快,而且也可以省下相當的靈力,可以說將此術的兩個明顯的缺點規避了。”
想到此處,凌霰心中大喜,耐著冰刀刃的寒冷,將其揮動幾下,側向斬向池塘的水面。
由于凌霰是側向斬擊,水面瞬間被擊起一片水花。
接下來,出現了有趣的一幕。
被擊起的水花,很快便是變成了霜一樣的形態,隨后又變成一塊塊碎冰,掉落在附近結冰的冰面上。
“果然,這冰刃還有冰凍的效果。”
凌霰將冰刃一甩,隨后單手一指,那冰刃便以極快地速度徑直鉆入池塘中。
一段時間之后,凌霰便是感覺不到那道冰刃的存在了。
“看來,冰刃的冰凍效果是有限的,不過,以這種程度來看,對付一名對手還有綽綽有余的。”
將手略微探入池塘中,在感知出池塘中水的涼意之后,凌霰似乎很滿意的樣子,起身離去了。
第二日深夜,藏功閣住處,凌霰躺在床上,正思考著什么。
“現在功法的時間基本有了一個較為確定的方向,要想參加幾個月后的雪山之行,還要準備一些丹藥、符箓之類的才行。”
“咚咚咚。”
幾聲敲門聲響起,隨后門外傳來張師弟略顯急促的聲音:“凌師兄,張閣主回來了,喚你去藏功閣見他。”
“現在?”
凌霰打開房門,對喘著粗氣的張師弟問道。
張師弟一時無法將氣喘勻,索性大力地點點頭。
如此緊急,凌霰生怕被張閣主責怪,自然也是不敢耽誤,穿戴整齊,便向藏功閣而去。
“張閣主深夜返回,一定是有什么事情發生,不然即便他深夜返回,有什么事情,也可以等到明天再說,并不一定要急匆匆現在吩咐。”
凌霰一路上,心中十分忐忑,一方面是因為他畢竟是偷偷在藏功閣看了不少功法,另一方面則是他最近一直都隱隱感覺有些不安,總感覺宗門內不太安定。
不過,凌霰自認為未做什么過分的事情,即便張閣主對他進行處罰,也不會太重。
凌霰并不是第一次深夜登上藏功閣,但也許是今日特殊的來由,他竟覺得此時的藏功閣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怪異。
一進入藏功閣,凌霰便是發現,一樓只在門口以及木梯處有些光亮,顯然是有些匆忙的樣子。
“如此看來,張閣主不在一樓。”
凌霰順著光亮,熟練地上了二樓,見二樓此時竟然漆黑一片,心中是既疑惑又有些恐懼。
“這張閣主不會是在詐我吧?等我熟練地繞過二樓的障礙,就認定我經常來二樓偷看功法?”
不過,凌霰這種想法一出,便很快又被自己給否定了:“不太可能,張閣主何許人也?堂堂一位閣主,堂堂一位筑基后期修士,怎會費這番工夫為難一個煉氣期的后輩?”
“弟子凌霰,請見張師伯。”
凌霰站在二樓木梯口,恭敬地說道。
“上來。”
一陣滄桑的男聲傳出,凌霰起初略感陌生,但細一想,確實像是張閣主的聲音。
“是。”
那聲音像是自藏功閣三樓發出,凌霰也顧不得許多,便是憑借印象,在二樓摸黑繞過,來到了通往三樓的木梯處。
戰戰兢兢地攀上木梯,在藏功閣三樓,凌霰見到了一處燈火。
“弟子凌霰,見過張師伯。”
凌霰走到燈光處,朝不遠處的背對他的那道背影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