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管你是誰!”此刻的凌霰也是破了防,繼續吐槽道。
“你是誰?”那小童追問道。
“小孩,記好了,小爺我叫凌霰。”凌霰此時才算是把氣喘勻,翹起大拇指,指向自己。
“哪個凌?哪個霰?”那小童也不知何時拿出一支筆,在其中的一個小冊子上寫起來,一副十分認真的樣子。
凌霰此時的氣已然消了一半,但也覺得那小童又起了幼稚。
他也不去看那冊子,只問那小童:“這冊子你是如何得來?”
“哪個凌?哪個霰?”小童見凌霰并不回答他的問題,拿著手中的筆,繼續問凌霰。
“盛氣凌人的凌,‘月照花林皆似霰’的霰,記下來吧。”
凌霰曉得,若是繼續與這小童糾纏名字的事情,小童便是會沒完沒了,索性將兩字告訴他。
“月照花林皆似霰……好詩句啊,誰寫的?”小童的眼里放出了光,十分期待地向凌霰問道。
“我就不該接他這茬。”凌霰心中后悔道。
“一位老人寫的。”
“哪位老人,也姓凌嗎?”
“姓張。”
注視著小童將那句“月照花林皆似霰”寫到冊子上,又寫上了一個“張”字以后,凌霰不再猶豫,迅速抓住小童握筆的那只手:“打住。”
“這樣的詩句,你還知道多少?”小童依然十分期待地向凌霰問道。
“還行吧,不少。”
凌霰在記憶中翻了一遍,這才驚奇地發現,不僅是這小童不知這句著名的唐詩。
前身的凌霰,雖然也是簡單學過一些東西,卻也是對此一無所知。
“這個世界的人,不知道唐詩的存在?”凌霰心中驚道。
“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吧,這冊子從哪偷來的?”見小童暫時不再追問,凌霰趕緊開了口。
“偷?這冊子是我所畫。”小童撅起小嘴說道。
凌霰沒有說話,只是一副不滿意的樣子看向小童。
“嘿嘿,方才是誑你的,這冊子是我偷看了宗門內的冊子,又作了一番解釋和繪畫。”
小童顯然是為騙了凌霰而感到有些心虛,便是將實情說了出來。
凌霰還是沒有說話,繼續看向小童。
此時的效果很好,凌霰可不想破壞這種讓小童自行說出實情的場面。
“就是如此,哦,我名為祝喧喧,公子叫我喧喧便好。”祝喧喧笑著對凌霰說道。
“如此說來,你這冊子上的東西不是騙人的?”凌霰疑惑道。
“自然不是,我是宗內弟子,宗門選拔一事,自然是知曉一二。”
祝喧喧還是十分感興趣地看著凌霰,自從與凌霰一起逃跑,他便是對凌霰產生了極大的興趣。
按照他所說,他從未見過如此有趣之人。
然而,被祝喧喧一直盯著看,凌霰也是被看得有些心里發毛。
“這小子咋回事?我都那樣說他了,他咋還這么感興趣的樣子?”
“你是宗內弟子?游水宗?”此刻,凌霰卻也是暫時顧不得祝喧喧的這些行為,睜大眼睛向祝喧喧詢問道。
祝喧喧將方才記了凌霰名字的那本冊子揣到懷中,又在其他幾冊冊子中挑出一冊遞給凌霰,將剩下的冊子也是收了起來。
“說好的,給你。”
凌霰接過那本冊子,略一思索,也不將其打開,只是拿在手中,目光繼續看向祝喧喧。
祝喧喧知曉凌霰的意思,便是開口道:“我并未撒謊,具體緣由,此處不便多說,你可愿隨我去一趟游水宗?”
“看他這說法,竟然真有可能是游水宗的弟子?還是說,他還是在騙人?”凌霰此刻卻犯起了嘀咕。
按照他原本的想法,他是不準備去看那本冊子的。
原因有二。
一是,若那冊子是假的,那便本就沒有去看的必要,看了反而會被錯誤的信息誤導。
二是,若那冊子是真的,既然是這祝喧喧從宗中偷看而畫,若是看了,便可能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畢竟,游水宗的怒火,可不是他凌霰可以抵擋的。
若決定不看,此時的祝喧喧反倒是可以做凌霰的證人,為凌霰證明此事。
一旦凌霰翻看了這本冊子,便是說不清了。
“祝喧喧,還有其他人看過這冊子嗎?”凌霰一臉嚴肅地對祝喧喧問道。
祝喧喧撓了撓他那小腦袋,奶聲奶氣地說道:“除了我,無人看過,他們都不信。我看便是他們不識貨!”
凌霰略一猶豫,便是將那冊子翻開,甫一看,便是出現一股異樣的臉色。
皺著眉頭,凌霰將那本冊子看完,將其合上,遞還給祝喧喧。
“從現在開始,這本冊子不能給其他任何人看,明白嗎?”凌霰正色對祝喧喧說道。
祝喧喧應該是看出了凌霰的意思,臉上的笑容也是一收,對凌霰點點頭。
“看來,這游水宗,還是要提前去一趟了。”凌霰心中惴惴不安,不知此行是福是禍。
看過那冊子,凌霰基本可以確認,這祝喧喧確實是游水宗的弟子。
不然,冊子上的那些東西,不是宗外之人可以隨意編出的。
而正是由于凌霰看了那冊子,或者說他不得不看那冊子之后,與這祝喧喧一同去游水宗,便成了他不得不做出的選擇。
“那老者,恐怕也是游水宗宗內之人吧?”從湛水城一路北行,凌霰對祝喧喧如此問道。
“那是陶爺爺,從我出生后便是一直照顧我。”祝喧喧回答道。
凌霰此刻對祝喧喧的怒氣已然全消,現在感覺,這祝喧喧也是個十分乖巧的孩子。
祝喧喧口中的陶爺爺,應該是祝家雇用的傭人,來專門照看祝喧喧的。
“在宗內實在是太無聊了,整天出了講這就是講那,遠不如這湛水城好玩。”
祝喧喧又是撅起他那粉嫩的小嘴,四處觀察著湛水城那熱鬧的街市。
“所以你就想將這冊子換些銀兩,當作你在這湛水城中的游玩之資?”
頑皮的孩子,在哪都是一樣,凌霰在穿越前,便是見過許多。
“嘿嘿,正是如此。我爹宗內事務繁忙,我娘又管得嚴,我想來這湛水城中游玩,只得如此了。”
讓凌霰猜中了心思,祝喧喧也是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