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長老迅速按動印結(jié),努力去躲避那道森寒劍氣的同時,又以那道虛影在側(cè)后方去攻擊雪姓修士。
不知那雪姓修士是否察覺到,也許是由于他對面長老的那道虛影并不重視的緣故,他甚至并不調(diào)動那些獸籠骨骼去抵擋,而是以一劍直取面長老的本體。
沒有絲毫躲避的可能,面長老只得全力以巨劍去擋。
短劍接觸巨劍,巨劍之上的光弧竟然突然停止了其原本的攢動,那些光弧都像是被凍結(jié)了一般,凝出了一道薄薄的霜雪。
眉頭一動,雪姓修士又多出一絲力道,短劍帶出的劍氣竟將那些光弧震顫一空,并頂著巨劍狠狠砸向面長老的胸口。
巨劍被短劍強(qiáng)大的攻勢頂回,面長老被巨劍擊中,竟然突然像一團(tuán)光霧四散開來。
“不對……”
雪姓修士大呼不妙,在他意識到之時,其身后卻是多了一柄光弧攢動,怒斬而來的金色巨劍。
霎那間,雪姓修士的背后憑空出現(xiàn)一道白色壁障,努力阻擋著面長老這一擊。
然而,這倉促而出的一道壁障,似乎很難阻擋面長老這傾注心力的一擊。
“咳。”
面長老咳出一口鮮血,幾乎將全部靈力賭在這一擊之上。
“給我破!”
鮮血自面長老的面具之下滴下,并傳出面長老一聲堅定的大喝聲。
白色壁障應(yīng)聲破碎,而面長老手中的那柄巨劍,便是結(jié)結(jié)實實地斬向雪姓修士。
數(shù)道粗壯的獸籠骨骼齊射而出,讓得手之后的面長老也不得不趕緊后退。
鮮血順著雪姓修士的后背淌下,后者不僅不見怒色,竟嘿嘿笑起來。
“嘿嘿嘿,有趣,實在有趣,實話說,我原本是準(zhǔn)備殺你,不過現(xiàn)在卻改主意了。”
那幾塊粗壯的骨骼突然貼到雪姓修士的背后,似乎是去堵雪姓修士的傷口。
果然,在滴下幾滴鮮血之后,雪姓修士的后背便是再不見有鮮血滴下。
很快,數(shù)塊更加粗壯的骨骼在雪姓修士的背后閃出。
與方才不同,那些骨骼不僅變得更為粗壯,還都閃著霜氣四溢的雪白色。
雪姓修士咧嘴一笑,單手一指,那些霜氣四溢的粗壯骨骼便是迅速向面長老圍攏。
面長老想要去躲避,卻發(fā)現(xiàn)那些骨骼的速度快得可怕,總是能快速擋住他的去路。
嘗試以巨劍去斬,卻發(fā)現(xiàn)那些骨骼的強(qiáng)度竟是已經(jīng)達(dá)到了法寶的級別。
“難道是那些血的緣故?”
回想起之前石堂主的事情,又聯(lián)系到方才發(fā)生的一切,面長老很快便是意識到,那些骨骼是會受到血的影響而變得更加強(qiáng)大。
石堂主是筑基期修士,骨骼便可以得到一些提升,而雪姓修士作為元嬰期修士,他的血自然是比石堂主的血能提供給那些奇怪的骨骼更大的增益。
雖然作出了一定程度的掙扎,但面長老還是被逐漸收攏的獸籠骨骼越困越緊,直至被完全限制了行動。
“你比想象中更加難纏。”
雪姓修士說罷,單手一指,原本那塊獸皮便是迅速覆蓋住困住面長老的獸籠。
光華一閃,那道獸籠也是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意味著面長老已然被完全封住了行動能力。
此時,原本的游水宗修士中的四位,已經(jīng)有石堂主以及面長老兩人被困,僅剩凌霰與張閣主兩人。
另外一人,便是那位陣法師少年甄友晨。
“不得不說,這陣法確實令我十分不舒服,如此,下一個,便是你。”
雪姓修士指著站在飛行法器之上,手持陣盤的甄友晨,一臉玩味地說道。
游水宗四人之中,面長老與張閣主皆是結(jié)丹期,而在兩人之中,又以面長老實力最強(qiáng)。
這一點,在雪姓修士與面長老的交手中也可以得到驗證。
“剩下那人,雖然也是結(jié)丹期,但其實力要差那戴面具之人很多,估計結(jié)丹也不久,很可能連本命法寶也是沒有開始煉制。”
在雪姓修士看來,剩下的幾人,都是不會對他造成多大威脅之人。
之后,只需要穩(wěn)穩(wěn)完成對幾人的捕捉即可。
在這種情況下,他所要考慮的,便是他自己的主觀意愿了。
而從此戰(zhàn)開始后不久,他便是被那陣法師少年的陣法限制得十分別扭。
所以,接下來,他的首要捕捉目標(biāo),便是甄友晨。
甄友晨作為一位比凌霰還要年輕的少年,此刻竟表現(xiàn)出相當(dāng)?shù)某林鴣怼?
他將原本的陣盤浮起在面前,又取出一件新陣盤,雙手將其握住。
那陣盤與原有的陣盤有所不同,僅從其外觀,便是有著兩個不同顏色的半圓。
一邊是陣盤材質(zhì)原本較為明亮的木色,而另一邊則是呈現(xiàn)出一種較深的暗色。
而甄友晨的雙手,正是分別握了兩種顏色的區(qū)域。
將手中的陣盤疊向浮動在面前的原有陣盤,甄友晨閉上雙眼,似乎是在體悟著什么。
“兩陣疊加,晨昏兩分陣。”
甄友晨口中輕聲說道,隨后又向張閣主與凌霰傳聲:“兩位,此陣可將對手靈力強(qiáng)行兩分,并隨機(jī)禁錮其中一半能力,但對于靈識以及其他方面的能力,卻是沒有定論。陣成之后,請張閣主全力應(yīng)對。”
張閣主聽后,心中大驚道:“此人究竟是何人,為何會掌握如此強(qiáng)力的陣法?若是此陣真有如此強(qiáng)力之效果,是否會帶有反噬等一定程度的代價?”
此時,三人經(jīng)過特殊陣法,已然成了一條繩上的螞蚱,所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雖然一些反噬也必然會讓三人同時遭殃,但若要被雪姓修士強(qiáng)行捕捉,三人的下場也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然而,此時的張閣主,已經(jīng)失去了原本的憑借,也就是那柄斷戟,其本身也還沒有開始煉制本命法寶,僅僅是在法寶法器方面,其實力便是與面長老完全無法相提并論。
甄友晨雙眼突然睜開,似乎瞬時洞察了場上的一切。
握住陣盤的雙手一抽,隨后合在一起,冷冷地看向遠(yuǎn)處的雪姓修士。
“就憑你?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一個實力低微的煉氣少年?”
雪姓修士可以隱約察覺到陣法中的一絲異動,他迅速躲避著其中的一股力量,試圖直接使之無法發(fā)揮出其原本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