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陣護罩之前,一頭鐵掌熊淡然站在那里,略微轉頭去掃視周圍的情況。
它的體型相比其他的鐵掌熊來說并不夸張,但不知何故,僅僅是其站在那里,便是顯出幾分壓迫感。
腳掌輕輕地踩了踩,那頭鐵掌熊很是淡然地前沖兩步,便是以它那巨大的頭顱去撞擊陣法的護罩。
隨著暗色光華一閃而過,陣法的護罩之上竟有了一絲裂隙。
更令在場五大宗門弟子震驚的是,那些護罩之上的裂隙,很快便是開始散開。
“收!”
就在那些裂隙散開的幾乎同時,欒飛凱大喝一聲,將幾位有些愣住的甲胄堂弟子拉回現實。
幾位甲胄堂的弟子既然被欒飛凱的一聲大喝喚醒,反應也是不慢,立即手上結著同樣的印結。
就在五方鱗甲陣的護罩搖搖欲墜之時,欒飛凱幾人竟然強行將陣法收了起來。
欒飛凱先是對幾位弟子會心一笑,隨后便是再也忍不住,舌尖一甜,便是吐出一口鮮血。
見欒飛凱此等境況,幾位甲胄堂的弟子非但沒有過多擔心,反倒是松了一口氣。
即便是施放四方鱗甲陣,想要在陣法遭受攻擊之時強行將陣收回,也是有著極大的風險。
其一,鱗甲陣創立的時間并不長,也就意味著其施放時有著經驗不足的情況。
其二,一旦施放四方鱗甲陣,由于參與人數較普通鱗甲陣多,之間的協調也是呈指數倍地增長。
施放四方鱗甲陣尚且有著不小的困難,更不必說難度激增的五方鱗甲陣了。
事實上,為了最大限度地保護甲胄堂的弟子,此次施放四方鱗甲陣,乃至之后施放的五方鱗甲陣,幾乎都是由欒飛凱一力支撐的。
這一點,幾位參與布陣的甲胄堂弟子也是知曉的。
如今,五方鱗甲陣成功撤回,而欒飛凱雖然受了傷,但以他仍然能站立的狀況來說,其人并未有足以致命的傷勢。
不過,此時的欒飛凱卻顧不得評估他自身的傷勢,目光堅定地看向那副盔甲,大喝道:“去!”
“各位掌門,請組織各宗弟子迎敵!”
欒飛凱的行事風格,甲胄堂的弟子都是十分熟知的,不知是哪一位甲胄堂的弟子,在見那副盔甲疾行而出時,便是大喊一句,對五宗的掌門加以提醒。
“按計劃行事。”
在游水宗的隊伍之前,一位穿著一身淺色袍服的筑基期修士對恭敬站在他身旁的同樣是筑基期的修士低聲吩咐一句。
那位恭敬站立的修士聽到后,也不猶豫,便是若無其事地退了下去。
很快,整個游水宗的隊伍便是在各位帶隊的筑基期修士的引領下開始有了變化。
雖然一系列變化很是有些復雜的意味,但其隊形變化的速度卻是極快,整個過程,在不足一盞茶的工夫內便是完成了。
與游水宗的做法相似的,還有其他三個宗門,都是將隊形做了一番變化。
包括游水宗在內的四宗,隊形變化的關鍵,便是保護宗內那些實力較弱的弟子。
五宗之中,唯一有些例外的,便是淞界山。
他們作為實際上的東道主,行事確實與其他四宗有所不同。
“淞界山所有弟子聽令,迎擊妖獸。”
也不知是哪一位淞界山的筑基期修士如此喊了一嗓子,整個淞界山的隊伍便是變得異常活躍起來。
幾息時間,幾乎所有淞界山的弟子,包括那些帶隊的筑基期師長,都是在儲物袋中掏出一張并不顯眼的符紙,十分熟練地拍在身上。
于是乎,整個淞界山的隊伍之中,便是現出一片淡淡的黃色光華。
只從觀感來說,倒是顯得十分好看。
然而,就在淞界山展示出一派訓練有素的景象來之后,卻是有一位淞界山的弟子貿然闖了出來。
一位有著筑基初期實力的淞界山弟子,悄然召喚出其趁手的一件巖石狀法器,便是迎著那頭為首的鐵掌熊沖了上去。
那頭鐵掌熊見有修士向自己沖來,僅僅是瞥了一下,便是不作其他任何動作,轉而去觀察那些五宗的掌門以及筑基期修士去了。
那位擁有巖石狀法器的修士見此等情況,便是感覺自己受了侮辱,便是靈力一動,將其注入那巖石狀的法器之中。
那法器接受到靈力,便是瞬間漲大,由木盆般大小變為足以遮蓋住那位修士身形的數尺大小。
巖石狀的法器極速向前,在即將接觸到那頭為首鐵掌熊之時,便是被什么阻住了去路。
那修士一看,見阻住其法器去路的,正是先前那被為首鐵掌熊踩在腳下的兩頭鐵掌熊其中的一只。
然而,那只鐵掌熊早已沒有了生機,顯然是其軀體被當做了盾牌。
而操控這一切的,卻并不是那頭為首的鐵掌熊,而是在那峽谷之中緩緩走出的鐵掌熊群中的一頭。
那頭鐵掌熊以犀利的目光看向那位修士,仿佛在嘲笑對手一般。
不過,巨石法器雖然被一時擋住,但那頭鐵掌熊的軀體卻也受創嚴重,顯然,那巨石法器的攻擊威力確實很是強橫。
為首的鐵掌熊口中一吼,那操控鐵掌熊軀體為其擋住一擊的鐵掌熊便是極速沖出,一掌直接撲向那位修士。
而那位修士雖然有些冒進,卻也是有著一些相應的實力。
“回來。”
巨石法器瞬間變向,砸向那頭極速沖出的鐵掌熊。
那頭鐵掌熊也是有著相應的預判,一個利索的側身,便是將那巨石法器讓了過去。
見此情景,那位修士嘴角現出一絲不易察覺的上揚。
那巨石法器之后,竟然還有另一塊更小的巖石,脫離開巨石法器的本體,向那頭鐵掌熊激射而去。
那頭鐵掌熊才露出一臉驚訝之色,便是被那塊小巖石擊中,其身體上被留下了一個巖石大小的孔洞。
“果然,五宗之中,對付此處的妖獸,還是以淞界山弟子,手段最為熟練。”
游水宗的隊伍之中,處于中間位置,被保護起來的新弟子之中,一位年輕的內門男性弟子,先是搖搖頭,臉上淡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