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并不準備強搶,靈石還是要給的。”
張閣主看了看一旁的甄友晨,問道:“甄小友,那些材料你可都看過了?”
見甄友晨點點頭,張閣主說道:“你這位烏前輩不愿出價,你便給出個價吧。”
甄友晨摸了摸額頭,略加思考,便是給出了價格:“若是晚輩買,愿意給出一千五百塊靈石。”
此話說罷,張閣主也沒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再看不遠處的烏海枝,也是沒有什么特殊的表情。
反倒是烏珍木,臉上顯出一絲驚訝,又重新打量了一番不遠處的甄友晨。
“這少年給出的價格只比購得的成本高上一百塊靈石,確實是兩邊都可以接受的價格。這少年對這批材料的價值的評估如此準確,也就說明他很可能對陣法很是熟悉。”
烏珍木掃了一眼屋子的四個角落,突然意識到什么。
“難不成,此處的陣法竟是出自于這少年之手?”
如此一想,烏珍木心中的怒意竟也是削弱了幾分。
張閣主已經是結丹期的修士,其實力自不必說。
如今這位甄姓少年很可能是一位可以布置出較為高階的法陣的陣法師。
這兩人聯合,莫說是他烏珍木叔侄兩人,即便是兩位結丹期修士,也不敢說有著十足的把握。
“現在唯一不好猜的,是那位相貌出眾的年輕人。若是不能確認他的身份,之后便是要帶著更多的顧慮,更加謹慎地去與他們幾人打交道了。”
“烏珍木,甄小友提出的價格,可還合理?”
見烏珍木站在那里一言不發,張閣主便是有些不耐地問道。
“合理合理。說起來,那些材料也花不了一千五百塊靈石,只需要……”
烏珍木的話還沒說完,便是被張閣主的一個動作打斷。
張閣主輕拍儲物袋,桌上便是瞬間出現了一堆靈石。
修士對于靈石的辨認是較為準確的。
烏珍木只是略微一看,便是知道桌上大致的靈石數量。
“這老頭,真就一塊中階靈石都不給,給出的都是些低階靈石。”
“這是一千五百塊靈石,放在儲物袋中也有些時日了,烏道友清點一番吧。”
烏珍木聽罷,面色有些別扭地說道:“前輩說笑了,前輩的話,晚輩豈有不信的道理。”
說罷,烏珍木便是手一揮,將桌上所有靈石收入儲物袋之中。
如此一來,材料的交易便是已經完成。
如今,烏珍木叔侄兩人仍然不知道的,是張閣主如此一番,除了那些材料,究竟是為了什么。
“老夫的要求已經提了,不過,為了避免差錯,還有問題要問你們叔侄。”
“前輩請講,只要是我們叔侄二人知曉的,一定知無不言。”
“好。那么老夫問你,烏家在趙國監視淞國五大宗門弟子,可有此事?”
聽到烏珍木的表態,張閣主心情似乎很是愉悅。
他坐在桌前,一臉平靜地看向烏珍木。
烏珍木聽到此話,頓時如遭重擊,一時說不出話來。
張閣主搖搖頭,又轉而看向烏海枝,繼續問道:“烏小友,你可回答此問題?”
烏海枝也不去看他的叔父,而是直接開口道:“回前輩的話,卻有此事。”
“好,說實話,老夫還是欣賞如小友這般的。”
張閣主自儲物袋中取出一個瓷瓶,將其中僅有的一顆丹藥服了下去。
“你叔侄二人,可否說說,對于淞國五大宗門的監視,做到了何種地步?”
“嘿嘿,既然前輩已經知曉,我也就不與前輩繞彎了。”
烏珍木嘿嘿一笑,道:“烏家得到風聲,說是淞國五大宗門之一,有著將烏家勢力驅逐出淞國的計劃。雖還未確認是五大宗門的哪一家,但烏家對此消息的真實性并無疑問。”
“因此,烏家也不可坐以待斃,只得采取一定的行動。”
“數年前,烏家得到消息,趙國也與此事有關。烏家便是以此為切入點,暗中在趙國搜集進入趙國的淞國五大宗門的行蹤。”
烏珍木侃侃而談,將烏家在趙國的行動略作解釋。
據他的說法,烏家也是為了自保才出此對策,只是為了找出想要將烏家驅逐出淞國的五大宗門之一,也好未雨綢繆,以免出現更大的損失。
而根據烏珍木的說法,由于烏家的實力比不過那些大宗門,只能將進入趙國的淞國宗門弟子基本身份調查清楚。
再進一步,也只能將五大宗門弟子的大致行蹤弄清楚,至于他們去趙國的目的,卻都是有心無力了。
然而,烏珍木的這番說法,張閣主也只是聽個大概,卻也是不會全部當真的。
他只是對所掌握的烏家消息略加驗證,至于其他的,他便是沒有多少興趣。
“你們烏家的事情,老夫并不會輕易插手。只要你們能與五大宗門對抗,那便是你們的能耐。即便是與游水宗對抗,老夫也還不是宗門長老,此時自是不管的。”
張閣主將自己的態度告訴烏珍木,目的就是讓這叔侄兩個按照他們原本的計劃去做,不要因為他是游水宗的結丹期修士而有所顧忌。
這便是可以與張閣主選擇購買烏家的那些材料的動機對應起來。
一方面,那些材料確實是有所用處的,其中之一便是陣法的布置。
另一方面,張閣主給出靈石,也是表明了自己不愿與烏家撕破臉皮的態度。
只不過,若是烏家并不領情,他倒也是不懼怕烏家的。
就在方才他服下那顆丹藥之時,他便是對甄友晨傳了一番話,隨時應對烏家的反擊。
對于張閣主來說,若是烏家愿意合作,他便是能省一些事,若是烏家不愿意合作,甚至要對他進行反擊,他也有著極大的把握可以將反擊壓制。
在淞國的五大宗門之間,有著一些或明或暗的規定。
其中之一便是,宗門長老的行為代表著整個宗門。
張閣主此時行動,正是卡在那條規矩之外。
他現在是游水宗的結丹期修士之中,唯一可以單獨行動而不用過多顧慮宗門問題的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