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張閣主已經(jīng)看出甄友晨的臉色變化的原因所在,甄友晨便是像得到解脫一般,略一掐訣,便是將酒氣屏蔽在口鼻之外。
“正如前輩所說,晚輩雖說算不得懼怕酒的氣味,但若是聞上一聞,便是會逐漸變得心煩意亂。”
甄友晨將此事一五一十地對張閣主說,并未多加隱瞞。
“哦,這倒是有趣。”
張閣主聽后,略一琢磨,便是像是想起了什么。
隨后,他便是又搖搖頭,也不說話,又自顧自地喝起茶來。
不到一個時辰,在幾人有些昏昏欲睡之時,那干瘦的青年便是微笑著走到幾人面前,道:“幾位,我家老板請各位換個地方議事。”
“也好,帶路。”
甄友晨有些緊張地看向張閣主,凌霰則是一臉淡定地端坐在那里,似乎什么都沒有發(fā)生的樣子。
“這位甄師弟實(shí)在是有些多慮了,以張閣主的脾氣,并不會因?yàn)檫@點(diǎn)小事動怒。別說這青年態(tài)度不錯,就是態(tài)度差上一些,張閣主也是不會生氣的。”
不過,這話凌霰卻是沒有說出來。
三人跟隨干瘦青年,一路上穿過人數(shù)較多的幾條街市,便是來到了一處較為偏僻的小巷子。
在巷子的較深處,有著幾處幾乎相同的農(nóng)家小院。
青年推開其中一道院門,便是站在門口,伸手說道:“幾位請進(jìn),我家老板正等候各位。”
相比于凌霰與甄友晨的謹(jǐn)慎,張閣主倒很是自在,輕應(yīng)一聲,便是向那處小院的屋子之中走去。
那是一間極為簡單的屋子,從外表看,與普通的農(nóng)家小院并無任何不同。
走入那處小院后,凌霰竟有一瞬間感覺像是回到了凌家村一般。
凌霰走進(jìn)屋子,見一側(cè)的桌上正堆放著為數(shù)不少的一些物品。
此時,最先進(jìn)屋子的張閣主正站在桌前,不時地去查看那堆放在桌上的各式各樣的物品。
“這是!”
當(dāng)走在最后的甄友晨進(jìn)屋之后,便是驚訝地叫出聲來。
聽到這聲驚呼聲,早已守在一旁的烏珍木,其目光便是順勢由張閣主的身上轉(zhuǎn)移到甄友晨身上。
“看起來,這位小友竟是位陣法師?”
烏珍木也是很感興趣地看向甄友晨,隨口問道。
甄友晨看看站在桌前,正不停翻弄物品的張閣主,見他并未有所表示,便是開口道:“正是。”
烏珍木方一開口,便見屋外走進(jìn)一人,匆匆忙忙的樣子,便是先前那干瘦的青年。
青年對張閣主幾人略一致意,便是走到烏珍木跟前,對其耳語幾句。
烏珍木聽后,先是臉色微變,隨后示意干瘦青年退下。
雖說是耳語,實(shí)則也是用了傳音之術(shù),以至于張閣主三人便是對干瘦青年所說一無所知。
不過,張閣主卻是好像對干瘦所說之事并不感興趣,將手中拿著的一塊甲殼放下,道:“幾乎是有著八成左右的樣子,甄小友確認(rèn)一下吧。”
甄友晨聽罷,便是走到那張桌前,一臉難以置信地看向桌上所堆放的物品。
“以這些材料,不僅從種類上滿足了接近九成的需求,數(shù)量上恐怕也有富余。”
心中想著,甄友晨便是將其中的一些關(guān)鍵材料一一拿起查看。
一刻鐘后,甄友晨將最后一件材料放回桌上,對一旁的張閣主點(diǎn)點(diǎn)頭。
見此情形,一直安靜站在一側(cè)的烏珍木心情略有緩和,心中暗道:“如此一來,這筆交易便是即將成了,之后便可以去辦那件事情了。”
然而,接下來發(fā)生的事情,卻是烏珍木萬萬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不知何時,烏珍木腳下便是升起了四道鏤空的鐵壁,其速度極快,便是在一瞬間就將烏珍木周圍的四個方向全部封鎖住。
就這樣,烏珍木便是被封鎖在一處不足一尺見方的鐵籠之中。
很快,烏珍木臉色大變的同時,便是下意識地想要從未封住的上方逃出。
不過,正當(dāng)他想要嘗試之時,便是發(fā)現(xiàn)腳步竟是被牢牢地吸在鐵籠的底部,動不了分毫。
“甄小友,出陣法,將此處封鎖。不經(jīng)老夫同意,任何人不得進(jìn)出,任何聲音也不得外出。”
也不去管烏珍木,張閣主淡然一句,對甄友晨吩咐道。
“是。”
甄友晨緩過神來,應(yīng)了一句,手一揚(yáng),四面陣旗便是從儲物袋中飛出,不偏不倚,落在屋子之中的四個角落。
隨后,便是升起幾道若有似無的光幕,將整個屋子罩在其中。
眼前發(fā)生的一切,已經(jīng)完全讓那干瘦青年驚得說不出話來,一時呆在原地。
將鐵籠的頂部封住,張閣主張手一抓,那干瘦青年便是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前。
干瘦青年睜大雙眼,低頭一看,便見自己的脖子正被張閣主掐在手中。
對于一位修士來說,即便是被鎖了喉,也并不至于窒息而死,但對于干瘦青年來說,此刻心中的恐懼,卻是遠(yuǎn)遠(yuǎn)大于身體的不適。
“你叫什么名字?”
張閣主臉色一沉,淡淡地問道。
“別說!”
被困在鐵籠中的烏珍木,此刻完全放棄了逃跑的想法,有些驚恐地對那干瘦青年說道。
對于和張閣主打過不少交道的烏珍木來說,他太了解這位“老朋友”了。
“烏珍木,你放心,這位小友并未得罪老夫,老夫只是問幾句話而已。”
“前輩有話,問我便好!前……”
烏珍木仍是不放心,便是言辭懇切地說道。
不過,在他的話說道一半時,在那有些銹跡的鐵籠之上,突然刺出一根筷子般粗細(xì)的鐵刺,極速地向?yàn)跽淠镜母共看倘ァ?
“吵什么。”
烏珍木畢竟是一位筑基期修士,雖然身形佝僂,但反應(yīng)倒是極快。
雖然腳下不能移動,但他迅速將身形一側(cè),從而較為輕松地躲過了那根鐵刺的攻擊。
不過,由于腳步被固定,又加之身子緊緊地貼在鐵籠的一側(cè),他卻像是被完全卡在鐵籠之中,幾乎是連身形也無法大幅度移動了。
烏珍木暫時不敢說話,只是別扭地在鐵籠之中,一臉懇求地看向張閣主。
有了先前烏珍木的提醒,那干瘦青年自然是對于說出名字驚恐萬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