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友晨最后一個走出鋪子,他轉(zhuǎn)頭略微一看,口中低聲道:“此時離開,便是不知多久才能返回了。”
在他的心里,卻是又補充了這樣一句:“更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了。”
說罷,他從儲物袋中取出一只陣盤,輕輕一點,那陣盤便是閃過一絲光華。
隨之,那鋪子便是如先前一般,又是隱在了那處溝壑之中。
“甄小友,這處陣法強度不俗,既然這鋪子之中的重要之物你都已帶上,何不撤去此陣法?”
張閣主也是轉(zhuǎn)過身,對手持陣盤的甄友晨說道。
他這番話的意思很是明顯,那便是,既然這處鋪子之中的重要物品已經(jīng)帶走,為何不將這套陣法帶上,也好在外出之時幫上一些。
“不瞞前輩,這處鋪子對晚輩來說至關重要,要讓晚輩將此處陣法撤去,放棄這處鋪子,晚輩卻是不忍心的。”
甄友晨似乎有些動情,便是淡淡地對張閣主說道。
既然對方如此說,張閣主自然也不好強人所難,便是微微搖頭,對不能帶走這處陣法感到有些遺憾。
凌霰站在一旁,只是感受著自己體內(nèi)那種奇妙的感覺,也未說些什么。
“天色不早了,快些趕路吧。”
話語落地,便是有一艘木質(zhì)小舟出現(xiàn)在張閣主身前。
這艘小舟為橡木材質(zhì),整體呈淡淡的銀色,看上去并無任何特別。
“上來吧。”
張閣主踏上小舟,摸著他那花白的胡須。
在甄友晨微笑的示意下,凌霰先行踏上了那艘橡木舟。
這艘小舟顯然不是他與張閣主來時乘坐的那艘。
站在小舟之上,凌霰明顯感到,這小舟雖然是木質(zhì),但其堅硬程度卻是超出一般木材。
幾息后,橡木小舟便是利落飛出,消失在那片縱橫溝壑的上空。
半日后,一艘小舟不知從哪處云層飛出,向處于茫茫荒原之中的一處村落飛去。
“嗯?”
隨著張閣主的一聲疑惑,一根表面烏黑的樹枝便是向著小舟爆射而來。
小舟在張閣主的操控下從容劃出了一道弧線,便是在那村落之外停下。
張閣主從容走下小舟,在原地站定。
此時的三人不遠處,三只陣旗早已落定。
那三只陣旗護在三人周圍,其上皆是閃著黃色光華。
原來,在三人遇襲之時,甄友晨便已經(jīng)將三只陣旗放出,置于三人將要落地之處的周邊。
這盤在手,甄友晨見那村落之中走出一人,又提高了幾分警惕,觸動陣盤,一道護罩便是自那三只陣旗之中延展而出。
“哼,陣法師小娃娃,真以為布些陣法便是無虞了?”
一位身材佝僂,穿著邋遢的老者緩緩走出,似乎對甄友晨的陣法很是不屑。
他單手一揮,一根較先前還要細上一些,同樣表面烏黑的樹枝,徑直向站在張閣主身后一側(cè)的甄友晨射去。
“這老家伙。”
見此情形,張閣主略撇了撇嘴角,袖手而立。
下一刻,那根樹枝便是在遇到那道黃色防護罩的同時,猛然折斷。
那身形佝僂的老者聳了聳眉,有些不可置信地再次看向那處防護罩,隨后便是又將目光掃向甄友晨。
甄友晨面無表情,只是安然地看向那位身形佝僂的老者。
“怎么,一位筑基期的前輩,竟連一個煉氣期的小輩都動不了嗎?”
張閣主見那老者的攻擊絲毫沒有對那黃色護罩造成威脅,便是滿臉得意。
“動不了?方才是我留情,不愿欺負后輩罷了。”
身形佝僂的老者撅著干干巴巴的嘴,從儲物袋中取出一物。
那是一件法器,表面彎彎曲曲,從外觀來看,倒是有些像一只手杖。
老者用手一指,那手杖便也是泛起烏黑的光澤,隨后便是完全被烏黑色的光華覆蓋,看不清其原本的樣子了。
“黑木手杖。”
張閣主見到老者召出的手杖,眉頭微皺,對凌霰二人說道:“看來這老頭是來真的,你二人站在老夫身后。”
就在此時,遠處的老者,卻也是同時擰起眉頭,暗道:“怎么看不出他的修為?難道是……不對,不對,若是他突破了,法力又怎會只有筑基期水平?”
一時看不清狀況,老者卻是有些束手束腳起來,不敢催動黑木手杖。
“烏珍木,該老夫出手了吧?”
張閣主單手掐訣,便是在虛空出現(xiàn)一道冰質(zhì)刀刃,在陽光的照射下,那道冰刃竟不時閃出金色的光華。
“看好。”
低聲一句,張閣主單手一指,那冰刃便是略微一振,直奔遠處的烏珍木而去。
“這便是此術由結(jié)丹期修士施展而出的效果。”
凌霰知道那句“看好”是張閣主對他所說,便是仔細看向那道冰刃,也注視著張閣主的一舉一動。
只見那道冰刃以極快的速度斬向烏珍木,而后者自然是閃轉(zhuǎn)騰挪,極力去躲避那道冰刃的斬擊。
對于結(jié)丹期修士來說,寒冰斬這類法術并不是多么高深的法術。
不過,此刻的烏珍木,在躲閃張閣主的這道法術之時,卻顯得有些吃力。
“探查不出他的修為,再加上這般的寒冰斬凌厲程度,難不成?”
烏珍木此時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將神識探入法器之中,那柄手杖便是即刻去阻攔那道冰刃。
經(jīng)過幾個回合的攻防,冰刃雖然還處于攻勢,但其攻擊的凌厲程度卻是有所下降,始終破不了那柄手杖的防御。
張閣主面上毫無波瀾,張手便是又喚出一道冰刃。
“嘿嘿,今日便到此為止吧。”
見張閣主的第二道冰刃出現(xiàn),趁著其還未飛出,烏珍木便是嘿嘿一笑,對遠處的張閣主大喊道。
“哦,老夫這便過關了?”
張閣主將兩道冰刃懸于身前,有些調(diào)侃地問道。
烏珍木滿臉笑容地將那柄黑木手杖收起,以表明自己的誠意。
見此情狀,張閣主便是也將兩道冰刃收起,面上卻依然沒有像烏珍木那般的笑容。
“甄小友。”
張閣主輕聲一句,站在其身后的甄友晨便是將陣法撤去。